“听说这金瑶公主脾气不太好……”刘太尉磕磕巴巴的终于进去正题了。
“也不知道这陛下是什么意思,以江家的地位,这十多位公主慢慢排也排不到金瑶公主啊,虽然说她最近很是得陛下宠爱,可是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撑……”
江锦之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心里冷笑,仿佛这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和金瑶似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江锦之抬步继续走去,刘太尉也跟着并排一路走着,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那刘太尉你觉得,这场婚事我是拒绝还是接受呢?”江锦之问。
刘太尉叹息一声,说道,“只是没想到这居然会是金瑶公主,我想,就算陛下要赐婚那首选也是金楼公主八,在不济也是诗菱公主,公主没有还有郡主……”
“你觉得金瑶公主配不上江家?”江锦之淡淡又问。
“哪能呐,金瑶公主风头正盛,若不是穆家发生那样的事,怕是太子都没有她显赫,都是皇帝的女儿,不管受不受宠身上都流着皇家的血……只是娶了她,怕是并不能对仕途带来助力,别忘了皇后,太子,以及丞相眼睛盯这呢,她得罪了不少人啊!”
“那你觉得我江家怕他们?”江锦之笑了笑,但是笑意里藏着一股狂傲的蔑视。
“江家纵然不怕,可是这金瑶公主性子又差,娶到家怕是少不了鸡飞狗跳,不过公主嘛,金枝玉叶,娇纵一些实属正常……”
“刘太尉,天子脚下,你在皇城里说公主的不是,你不怕传到陛下耳朵里,自找麻烦?”
刘太尉顿时停住了,没有再说了,他其实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他也有个女儿,正到了适龄的年纪,他正在给自己寻找满意的贤婿。
可他左看右看,最满意的还是江锦之,模样长得又俊,出身富贵显赫,而且才气逼人,虽看起来是淡然不争的。
但是在他看来,江公子可又并不像世人传得那样淡泊名利。
相反,他野心可大了,这年纪轻轻就得皇帝看重,虽深居不是很高的官职,但却在极其重要的机构做事,掌握的那可是实权。
是个不简单的人,刘太尉虽然别的不行,但是他看人的眼光可准了。
江锦之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不关心,只是淡淡说道,“我江家娶得起一个公主,也自然不怕得罪其他人,更何况公主国色天香,我也不亏!”
江锦之有些轻狂,不过他的确是有轻狂的资本,刘太尉第一次觉得,他真的是多管闲事了。
他本以为江锦之定是不喜这么亲事,可是听他这么一说,他反而是猜不透了。
不过,有些事儿,倒是真的,这公主模样的确是数一数二,更何况这还没长开呢,就已经隐隐要超越京城三美之首了,若是再等两年,那还得了。
“也是……”刘太尉讪讪笑了笑,“这金瑶公主也不全是向外界说的那般不堪,那江侍郎,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刘太尉就匆匆离去了。
他怕是自己都没想到,以为自己是来劝慰他的,没想到人家就根本没有这个烦恼,反而是自己狗拿耗子了。
慕容烈独自一人缓缓走在后面,神色淡然,方才江锦之和刘太尉两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对于此事,他觉得挺怪异的,这陛下的赐婚太过突然,让人始料不及,不过,怎么偏偏就是这个江锦之呢,简直是怪哉!
而且,他太熟悉瀛金瑶的性子了,不喜束缚的她又怎么会喜欢被一纸婚约牵住,他还以为,陛下下了这道旨意,那小辣椒,定是要闹得一场天翻地覆。
而这莫名的宁静,让人更是想不通。
他不了解江锦之,甚至两人没有过多的接触,虽然他名声在外,非等闲之辈,只是这两人要成为一对,怎么看,慕容烈都觉得奇怪。
他也想像不到那小辣椒为人妻是什么模样,想想他就觉得可怖惊悚,鬼使神差的,慕容烈加快了脚步,迈步走到江锦之旁边。
说道,“刘太尉说得不无道理,那公主性格的确糟糕。”
江锦之愣了一下,这位大将军,可是从来不与人主动搭话的,出了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而且听他说话,他似乎很了解金瑶的样子。
他不曾有过映像金瑶和他有过交际。
动物都有护食的本能,更何况是人呢?
江锦之隐藏着试探,装作不知情的问道,“我倒是对那公主不熟,将军觉得那公主性子是如何的?”
听到江锦之这样问,慕容烈皱了皱眉头,眼神有些嫌弃,想到那小泼皮在他府里闹得天翻地覆的不堪往事,慕容烈想都没想都脱口而出,“简直是差到不可救药,从未见过如此行为形骸放浪的女子,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听到了慕容烈的话,江锦之神色淡然,但是衣袖底下的手却在微微颤抖,淡薄的眸目里隐藏着怒意。
慕容烈和瀛金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他与慕容烈交际不深,但是,他首次觉得这个男人很是碍眼。
他淡淡的笑了笑,睨了慕容烈一眼,“看来慕容将军和金瑶公主定是深交,否则怎会把她的脾气摸得这般透彻。”
慕容烈觉得江锦之给人的感觉一向温和,可偏偏这次,他老是觉得他话里有话,眼中暗里藏刀。
便不想再与他过多的言语了,没在说话,只是慢慢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又各怀心思。
朝阳之下,长空如火,映在了慕容烈和江锦之的脸上,拉长两人欣长的身影,江锦之眸目沉静如幽森古潭,高深难测。
慕容烈神色不惊,长期流转战场让他有一双如猎鹰般锐利的眼,锋利且狡猾。
慕容烈称不上喜欢金瑶,只是称得上有一点兴趣,好玩,若是她就这样嫁做人妇,他可能会觉得惋惜。
可是,以后的事谁说的清,不是吗?
上了朝,并无什么琐事,除了一件大事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波动。
那便是慕容烈请旨要去镇守边关了,近几年,大燕看似和平,但其实各国之间风潮暗涌,互相试探,慕容烈和瀛权都知道形势不太好,所以慕容烈的请旨,瀛权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至于瀛金瑶?慕容烈毫不担心,就算是无任何人阻止,那门婚事也会被那小妮子自己给作掉。
对于朝堂上的变化,慕容烈和江锦之之间的风潮暗涌金瑶一点都不知情,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遛出宫,晨起昼归。
金瑶坐在春望楼的楼沿上,斜躺在朱红色的栏椅,手里捻着一只白瓷杯子,一手撑着脑袋,一脚放在凳子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双目微微迷起,带着些微醺的醉意,双颊染上淡淡的酡红色,娇媚勾人得很,衣领也是微微散开,漏出了一小片的雪白,虽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要命的诱人深入。
才十四的年纪,就要命的娇媚勾缠,要是再等两年那还得了,底下经过的男子无不把目光放到了金瑶身上,贪婪的□□裸的打量着她。
能在望春楼这种地方,能是什么人,只是他们担心的,怕是价格太贵,不知道能不能钻进美人的芙蓉帐。
望春楼的常客琰世子坐在大厅里,手里拿着折扇轻轻的扇着,但是眼里的目光却一瞬都没有离开过金瑶的身上。
伺候他的棠怜姑娘也是这望春风的翘楚,每日要见她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今日她不收费,免费得来伺候着琰世子,怎得那琰世子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棠怜像怨妇一样,满脸是被冷落的怨气,她顺着琰世子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背影后,便也了然了。
能输给那人,她心服口服。
她叹一声,说道,“世子别看了,她不是这里的姑娘。”
“哦?”萧璟琰扬了扬声调,“不是这的人?”
棠怜又气又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姑娘也是这里的客人呢。”
当初那姑娘踏进这望春楼的时候,杜妈妈眼睛都看直了,不仅杜妈妈也是,她自己也愣了好一会儿。
本以为这是同道中人,奈何姑娘只是看上了她们她们的茶点,一个正常的女子,哪会为了普通的茶点来这糟蹋自己名声?
以为她只不过是同一路人,或者是将要成为一路人的人。没想到人家还真只是看上了茶点。
这望春楼可是从来没有接待过女客人,结果人家出手阔绰,不比男客人少,哪会有人跟银子过不去。就这样,那女子便成了望春楼里唯一而特殊的女客人了。
杜妈妈见美人颜色罕见,心里盘算着鬼主意,便想要拉人入伙。
要知道皮囊好看的人很多,但是媚得浑然天成的人却是极少。要么就是惺惺作态,故意勾引,多了媚俗。
而那女子一说话,那懒懒声线,娇媚的调一听就让人醉了,狭长的眸目淡淡,从未蓄意要引诱谁,但就是那不屑高傲的劲儿,才让人觉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