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金瑶冷笑了两声,“那如果,本宫要治你的罪,你可服?”
长枫紧抿着唇,顿了顿没有说话,神色里非但没有惧意,只是更多的是疲惫和头疼罢了。
他从未没有见识过皇城里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如今,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看着金瑶,便觉得这女子虽长相艳绝明媚,怕也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只要一开口说话,便让人打破对她外表的好感,剩下的只是厌弃。
长枫虽没有官职,也没有像金瑶那般强大的背景,但是他也绝不会让一介无知妇人欺负在他的头上。
长枫神色淡淡的回道,“殿下,属下只是执行将军的命令,如果殿下有任何不满,还请殿下见谅!”
金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心里诽谤道,怎么慕容烈身边的人怎和他一样招人讨厌呢。
原以为这公主的身份可以压人一等,就算不能压人,也能让旁人忌惮吧?
结果……
呵呵……金瑶自我嘲讽。
这个公主当得也太没意思了。
如今,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了,啧啧啧……金瑶摇了摇头,叹道。
长枫见她语意不明,一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能警惕的看着她。
金瑶此时半嘲半讽的说道,“想想我好歹再不济也是个公主,没想到在这个地方慕容烈的地盘上,也只能是吃残羹剩饭的下场。”
长枫算是听懂金瑶话里的意思了,她是怪将军给她剩饭剩菜亏待了她。
若是在旁人看来,她一个柔弱娇滴滴的女子也实在不该这样对待,更何况她身份也不是一般人。
可奈何,太不懂得生存的无奈,士兵们的艰辛了。
不尝人间辛苦的温室花朵,长枫是这样看她的。
这军中粮草本来就紧张,士兵们也只能吃干硬的烙饼,勉强果腹而已,好一点,还能摘些野菜,熬上一大锅的野菜汤。
连将军的吃食也和士兵一样无差,并不区别对待。
什么茶点,糕点,这么细致的东西,也只是她在的时候,才有的。
见她竟把这珍贵的东西给浪费了,且不论是将军,连他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他长枫只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不冷不热的回道,“那请殿下多担待了,军中不比皇宫,没有锦衣玉食,珍馐佳肴,不能给殿下准备丰盛的茶点夜宴了。”
这明目张胆的讽刺,金瑶还是听懂了的,看着这个敢跟他叫嚣的人,金瑶没有气急败坏的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倒是异常的冷静。
“不敢劳烦大人和将军,将军的好意,本宫心里记着呢。”她嘴边挂着笑,只是笑意里藏着刀而已。
长枫看着这个女人忽然像换了一副模样,虽没有撒泼打滚要死要活的,但是,不知怎的,长枫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只见金瑶又道,“不知,大人可否替我引路,将军舟车劳顿,不甚辛苦,本宫想去亲自表达本宫的感激之情。”
长枫虽然知道金瑶的葫芦里卖的不是好药,可是面对她的绵里藏针的好言好语里,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天色已晚,公主不如早些休息,待到明日再议如何?”
金瑶笑着拒绝道,“将军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想必此刻还没歇下,我身为大燕公主,受着将军如此照拂,不感谢一下怎么行呢,怕是我就算是睡下了,也会辗转难眠,彻夜不安。”
长枫想了想,便道,“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卑职自当从命。”
说完,便侧身站在一旁,等候金瑶下马好给她引路。
金瑶下了马车,在长枫的带领下走到了慕容烈的帐篷前,长枫停了下来,说道,“还请公主稍等,卑职得前去向将军禀报一声。”
金瑶点了点头,站在帐篷外,等着长枫出来。
长枫出来后,便拉起了帐篷的门帐,金瑶抬脚走了进去,慕容烈合上了前线送来的信件,然后淡淡的抬眼,说了两个字,“有事?”
金瑶嘴角挂着笑,用熟稔的口吻说道,“没事不能见见昔日的老朋友吗?”
朋友?这么傲慢桀骜的一个人,能把旁人放在眼里,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慕容从来不相信这个小骗子的话。
不过慕容烈也没有拆穿,很是配合的说道,“哦?那公主这么晚过来,是要和我这个老朋友把酒言欢?”
“倒是想和你来个不醉不休,不知将军这里可有好酒共饮?”金瑶笑嘻嘻的说道。
慕容烈睨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鄙夷,也不知道是谁,前几日喝酒差点把命都给喝没了,如今居然还不长记性。
他淡淡的说道,“军中禁止醉酒。”
“士兵不能喝酒那是因为人微言轻,难道你身为将军连喝酒的权利也没有?”
金瑶反正是不信的。
慕容烈扫了她一眼,用正直不能在正直的语气说道,“身为一军统帅,自当要以身作责。”
听慕容烈这么一说,金瑶还能如何,他不赏脸,难道还能勉强?
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的酒瘾犯了而找了好理由罢了,结果别人还不上当。
金瑶虚伪的奉承道,“不愧是名震天下大名鼎鼎的慕容将军,遵纪守法忠肝义胆啊。”
“不过……”金瑶顿了顿,又问,“本宫不是你们莫家军的人,自然是不用顺从你们的那套规矩,是吧?”
慕容烈眯了眯眼,直接回了金瑶几个字,“公主殿下自然也是不能例外!”
金瑶瞪大了眼,“凭什么?”
慕容烈回,“就凭你穿着大燕战士的军服,自然也得服从。”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金瑶自是不服的,驳道,“我倒是不明白了,我一个柔弱纯良的小女子,什么时候参军打仗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穿上这套衣服,你就得遵从军营里的规矩,若是你胆敢触犯军规,我也照罚不误!”慕容烈一字一句慷锵有力的说道,他可不是在和金瑶开玩笑。
金瑶目光直迎而上,不急不慢的反问,“照罚不误?你敢罚我吗?”
她瀛金瑶可从来没有怕过谁,若谁要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那她金瑶还非要试一试,看他慕容烈可有那个胆子。
慕容烈小瞧了瀛金瑶的嚣张狂妄,而金瑶也小看了慕容烈的胆大包天。
慕容烈迅速起身,抓住金瑶的肩膀把她拽了起来,金瑶双脚离地,顿时天旋地转。
如今她不知被慕容烈喂下了什么药,什么劲都使不出来,已经和普通人一般无二了,所以面对他的突然袭击,金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背硌到了冷硬的床榻,硌得她脊背发疼,慕容烈手劲不小,而且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金瑶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金瑶算是被慕容烈扔到了床榻上,慕容烈俯身,一手钳制住金瑶的肩膀,目光冰冷如寒山雪岭,利如刀刃。
“你若是敢在我的地盘,沾上了一滴酒,就就别怪我军法伺候了。”慕容烈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而金瑶也感受得到,他的确会说道做到,金瑶本想好好跟他说,结果这个野蛮的男人,居然还先动起手来了。
不由得朝慕容烈吐了一口唾沫,“呸!”
好在慕容烈身手敏捷,躲过去了,金瑶瞪眼,怒目而视,“好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子我又没让你把带我出来,是我求你了吗?倒是你……”
想到这里,金瑶咬牙切齿的说道,“倒是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慕容烈缓缓靠近,幽深如井的墨瞳注视着她,金瑶看着越来越近的俊颜,再看看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真是气得肝疼。
虽然这个人性子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是他脸长得好看啊,看着越来越近的这长脸,若是以前,定会细细慢赏,然后再好好点评一番。
如今她没心思欣赏,只是恨他恨得牙痒痒,最好一口一口给他咬出个大窟窿,以解心头之恨。
慕容烈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恶人自然得要有恶人磨,否则怎么治得住你,你说是吗,殿下?”
慕容烈吐出的气又轻又软,似乎有股暧昧不明的语气在里面,金瑶突然有种被戏弄的错觉。
她恶狠狠的问道,“那你把我带到军营里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看我不顺眼?”
其实,把金瑶带到这里,纯属是慕容烈的私心,看到她气急败坏的小表情,他就觉得有趣得很。
可是慕容烈怎会承认他只是为了好玩,他一本正经的说道,“瞧瞧你,每日在宫里为非作歹的,连陛下都看不下去了,叫我把你带走然后好好的教训一番,否则我怎么会把你这个拖油瓶带着,给自己找麻烦呢。”
金瑶讽刺的说道,“我为非作歹?若是他们先来惹我,我又何必做成这样,慕容烈,如果你换做是我,会任由他人宰割吗?”
她说的没错,有时候,你不惹事,事都会自己找上门来。
更何况,她这不吃亏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下去,她这么做也没有错。
慕容烈心里自然清楚。
或许他更在意的事,便是江锦同瀛金瑶订婚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