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瑶离开了地牢,她一直都在杀那些入侵者,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直到她筋疲力尽再也提不起刀,她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不知是谁在她的背后偷袭了她,金瑶的头部受到了重击,耳朵只剩鸣响,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金瑶醒来时候,已经被关押在了潮湿的地牢里,她的手脚皆被铁链拴住,金瑶很平静,一点也不意外。
她靠在残破冰冷的墙壁上,目光犹如垂死之际的老人一般,一点光亮的看不见,只剩下晦暗死寂。
地牢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可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一脚步声慢慢靠近,金瑶看都没有看一眼,似乎不管来者是谁她一点都不在乎。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是瀛金楼在说话,金楼终于抬头,看了瀛金楼一眼,“是你们母女两做的吧?”金瑶在确认答案。
瀛金楼承认了,“没错。”
“就为了报复我,值得引狼入室吗?”金瑶问。
瀛金楼并不认同她们是引狼入室,纠正道,“更确切的说是合作共赢吧。”
金瑶勾唇笑了一下,目光充满了不屑和鄙夷,瀛金楼被她的目光刺痛,明明就是她赢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看她。
瀛金楼当场就怒了,“你笑什么!”
金瑶并没有理会她,瀛金楼心里更不不满,她让人打开了牢门,拿着鞭子就抽在了金瑶的身上,一鞭下去,金瑶的皮肉绽开,她并没有喊疼,一声轻哼都没有,仿佛她感觉不到痛一般。
金瑶被抓以后,瀛金楼本以为她会苦苦求饶,却没想到这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顽固,她越是表现的镇定,她心里越是愤怒抓狂。
她一鞭一鞭的抽打着金瑶,金瑶的衣服被打烂,身上沾满了血,有自己的也有混着其他人的。
瀛金楼像疯了一样吼道,“你认不认输!认不认!”
金瑶偏过头没有看她,不知道是已经昏死过去还是在忍耐,瀛金楼扼住金瑶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瀛金楼像疯了一样嘶吼。
金瑶睁开了眼,看着瀛金楼的疯态放声笑了起来。
金楼把她甩开,目光阴冷,“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金楼端了一碗黑色的药汁放在金瑶的面前,她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猜猜这是什么?”
“什么……”金瑶这时终于说话了,嗓子已经嘶哑的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妪难听至极。
难闻令人作呕的味道让金瑶差点吐了出来,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心里也明白这是瀛金楼报复的手段。
金楼在她的耳边低声缓缓道,“让你痛不欲生的好东西。”
说完金楼掐着金瑶的下巴强迫给她灌了下去,金瑶已经被折磨得没有力气,只能仍由那腥臭的药汁流进她的肚子里。
金楼灌完以后,便站了起来,她看着匍匐在地上拼命扣着嗓子了的女人,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的一样可怜狼狈,心里便觉得无比的痛快。
隐忍了这么久,她终于苦尽甘来了。
金瑶只觉得眼睛很疼,就像被人活生生的扣走了一样,她知道这是药效发作了。金瑶扯着她的裙摆,惶恐的问,“你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
金楼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弄瞎了眼睛而已,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瀛金楼在金瑶身边慢慢的走着,一边回忆着以前一边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他如此偏心与你呢,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宫呢,明明你那么喜欢宫外的世界。”
“那不是我的本意……”金瑶说道。
“你骗人!”瀛金楼怒声道,“你就是成心的!”
就算你不是有意的,可要不是你,父皇又怎会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去讨好你!什么都是你的,连属于哥哥的东西你都要抢走!凭什么!凭什么!”
“不过……”金楼笑了一下继续又道,“好在属于我的东西总算是拿回来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混沌一片,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害怕绝望,她伸手想要抓住周为能够抓住的东西,却被人狠狠一脚踢在了胸口上,她被人踩在脚底下。
金楼看着脏兮兮的女人,说道,“你知道吗?当初你就是这样踩着我的,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怎么样?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不好受吧?”
门外响起了裕皇后的声音,“可别把她给弄死了!”
金楼收回了脚,像个孩子一样跑到了裕皇后的面前,讨好说道,“放心吧,母后我心里有数呢。”
裕皇后睨了她一眼,显然并不相信金楼的话,“你能有什么数!”
金楼依靠着裕皇后的手臂,撒娇道,“母后您怎么来了啊?”
裕皇后无奈叹了一口气,“再晚一步,人就要被你弄死了。”
“哪有……”金楼撇了撇嘴。
裕皇后盯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说道,“死了没有?”
看着金瑶不说话,金楼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母后您的嘱咐我都记着呢,我怎么敢呢!”
裕皇后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看着她微弱起伏的胸膛,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真是担心,楼儿失手把人给弄死了。
“金瑶公主,还好吧?”裕皇后蹲了下来,语气没有丝毫的锐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拯救金瑶脱离苦海的。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金瑶问。
裕皇后笑了笑道,“对不起啊,楼儿下手不知轻重,你放心吧,我这次来不是要对你用刑的。”
“哦?那你是来和我拉家常的吗?”金瑶讽刺的回道,她也不相信,她是来放她走的。
“金瑶公主,我是来放你走的。”裕皇后直接说道。
金瑶笑了,笑得很是讽刺,“你这么恨我?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公主说的对。”裕皇后承认,“只要你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定会放你离开,保你性命无虞。”
金瑶伸来四肢,颇有一种堕落的姿态,“你要什么你就自己拿吧!”
裕皇后语气肯定道,“我要的东西你一定有!”
“我还有一条命!你如果要你就拿去吧!”金瑶笑道。
裕皇后摇了摇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只是金瑶公主,你倒真舍得这条命吗?”
说完裕皇后也不想在和她多说废话,直接问道,“陛下给你留的圣旨在哪里?”
“圣旨?什么圣旨?”
裕皇后眉间一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本宫看金瑶公主忘性可真大!陆福全拿走的圣旨!不就在你的身上吗?”
金瑶闭眼转过头,“我不知道什么圣旨……”
裕皇后看她装傻,便笑出了声来,她引诱道,“只要你把陛下的圣旨交给我,我便放你离开,永远都不会找你麻烦,金瑶公主,你看如何?”
金瑶依旧还是说道,“陆福全并没有拿什么圣旨给我……”
裕皇后知道瀛金瑶是个犟骨头,可是再犟的人在酷刑面前终究会低头,她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裕皇后理了理褶皱的袖袍,似乎对于金瑶的油盐不进也不恼怒,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给金瑶公主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金楼走前阴森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自己好好呆着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明天……她敢保证她会比今天还要痛苦。
瀛金楼离开了,金瑶看不见,她只能根据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来判断,她的世界是一片漆黑,一望无际的黑暗,那种恐惧渐渐弥漫开来。
金瑶实在是想象不到她将来要与黑暗世界为伴,她越来越害怕,只觉得这样狼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为好。
这一晚上,金瑶只觉得她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她在慢慢等,她等着第二天快点到来,最好瀛金楼能够她一个痛快。
可是瀛金楼的目的不正是慢慢的折磨她吗?她又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就好了。
金瑶本就不知道这是天亮还是天黑,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了,她只能等待等待的牢门被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金楼自己不能判断,她只能听,听墙外的脚步声,听老鼠的窸窣声,突然门口一阵咔嚓的声响。
是锁被打开了。
金瑶只能说,“你来了……”
来的人并没有说话,这让金瑶有些意外,她又问,“今天,你要打算怎么折磨我?”
那人没有动,金瑶只能听到有人在压抑的抽泣,她不知道是谁,只能静静的听,希望用声音来判断出什么。
那人蹲了下来,自从瞎了以后,金瑶只觉得她的嗅觉听觉异常的敏感,她闻到这是德宁的味道,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终于被释放了。
德宁紧紧把金瑶抱住,哽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是他没有保护好小姐。
金瑶紧紧抓着德宁,生怕他会放开自己,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德宁了,她只能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德宁进来没有多久,便看到一支军队守在的牢房外,德宁知道他这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他放下金瑶,誓死也要拼出一条血路。
金瑶感觉德宁放开了她,不由得慌了,她看不见,只能胡乱的抓着周围的空气,“德宁……德宁你别丢下我啊……”
德宁这才发现金瑶的异常,他瞪大了眼,紧紧的盯着金瑶,金瑶抓住了一个袖子,她知道那是德宁的,她紧紧的抓住不肯放开,似乎是满意了,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德宁蹲了下来,看着金瑶的眼睛,她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明亮,可是德宁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金瑶一点动静都没有,德宁颤抖的想要触碰金瑶的眼睛,可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不敢。
德宁把金瑶背在了身上,说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德宁把衣服撕下来一截拧成了条,他把金瑶拴在了自己背上,然后迎上了牢门外的一支军队。
金瑶虽然看不见,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德宁正在厮杀,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温热的血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金瑶虽然胆小,她也怕是,可是她更不想失去德宁。
她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德宁……你放我下来……”金瑶颤抖着道。
德宁对金瑶的话充耳不闻,只顾自的厮杀抵抗,他要护着金瑶金瑶的命比他的重要。
“他们要的是我……你放我下来……”金瑶紧紧攥着德宁的衣服,终于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德宁以一敌百,终于渐渐落了下风,他的身上被刺了好几道伤口,一支弓箭射穿了他的脚踝骨,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金瑶慌了,她想要逃离德宁,离德宁远远的,她惊慌道,“德宁……你别管我了,你快我……你现在离开说不定……”
金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德宁打算了,“小姐……若我走了怎么去见地下的大小姐?”
金瑶慌了,恨极了德宁的古板,不禁吼了出来。“你去理会一个死人做什么!她已经死了!”
“可是……”德宁又道,“小姐您得活着啊……”
金瑶知道他的执着,她颤声劝道,“德宁……你听话,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就算你为了而死,我也不会感激你的,你知道我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德宁低声笑了,“就算小姐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离开。”
说完德宁的目光变得坚定,颇有一种要与敌人玉石俱焚的意思,他又再次站了起来,不知道又捱了多少刀,金瑶数不清,她也不敢去数,滚烫的泪水落在德宁的肩头。
德宁知道,小姐哭了,他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狡猾,自私,一肚子坏水,有时候他觉得,小小姐和小姐一点都不像母女。
要不是吗那一模一样的长相,他差点怀疑是自己抱错了别人家的孩子。
可是,小小姐哭了,他德宁觉得这辈子也算值了。
可是……他遗憾的是,他再也见不到小小姐成亲生子了。
好遗憾,也好舍不得……
胸膛被人一刀刺穿,伴随着金瑶的尖叫,德宁才意识到自己是快要死了血液流失得很快,他也觉得越来越冷……
视线越来越模糊,德宁终于倒在了地上。
金瑶就坐在德宁的尸体旁边痛苦,她的感受到德宁的生命正在流失,她堵住德宁胸口上的洞,仿佛觉得只要用手紧紧捂住,德宁就不会死了。
血液随着她的指缝喷涌而出,金瑶吓坏了,一股无力感让她觉得绝望,“德宁!德宁你别死!你别吓我!”
你别丢下我……你走了我怎么办?
怎么办……金瑶陷入了恐惧里。
“公主!公主我们快离开吧!”一个女人跑上前来,搀扶着金瑶想要带着金瑶离开。
金瑶陷入了恍惚之中,回不过神来,她反应了许久才问到,“你……你是谁啊?”
“公主,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柳伶芸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和惊慌。
金瑶摇头,“不……我不走!德宁还没醒来呢,我怎么能丢下他!”
柳伶芸说道,“公主,德叔已经不会醒来了!咱们快走吧,别让德叔的牺牲白费了!”
金瑶抓着德叔的尸体,哭着摇头,柳伶芸知道时间不等人,再多耽误一会儿,她们便没有机会离开了。
她直接把金瑶捞起来,离开了这个修罗战场。
金瑶只能仍由柳伶芸把她背着,柳伶芸带着金瑶跑了好一会儿,因为金瑶的离开,皇宫已经乱套里,到处都在找人。
柳伶芸把金瑶藏在了柴房里,只能盼着搜寻的人能够早早离开。
等了许久,门外才终于没有了动静,柳伶芸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他们已经走了?”金瑶问。
柳伶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谢谢你救了我。”金瑶道。
柳伶芸回,“当初你也救了我。”她是那种感恩图报的人,对于金瑶的恩情,她永远都会记住。
虽然她曾经抛弃过她。
“你知道,我当初的初衷并不是想救你。”金瑶直言道。
我知道……柳伶芸沉吟了一下,又继续道,“可是你还是救了我。”
“你离我远一点,否则你会被我拖累的。”好歹是跟过她一段时间的人,金瑶心里还是不想她因为自己收到牵连。
柳伶芸没有说话,但是她也不会同意的。
过了一会儿,柳伶芸注意到外面没有动静,她才说道,“我出现看一看。”
金瑶没有说话,只是像一个木偶娃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柳伶芸看在眼里,叹息了一声。
没过多久柳伶芸就回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呆,否则迟早会被发现的。”
说完便把金瑶背在了背上,转移地方,金瑶不知道柳伶芸会把她带到哪里去,不过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把她送给敌人,她也不在乎了。
自从德宁死了以后,她还有什么所牵挂的呢?
柳伶芸小跑在路上,金瑶虽然比较轻,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背在背上一路狂奔柳伶芸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停了下来,前面有人在说话,捏着嗓子细声说道,“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要急死我,总算是来了。”
金瑶只能听声音判断那是一个公公。
柳伶芸道,“对不起啊,让你多等了。”
那个公公说道,“没事没事!赶上了就好。”说完他开始打量柳伶芸背上的女人,问到,“这就是你托我要运出去的女人?”
“是啊。”柳伶芸回。
金瑶脸上很狼狈,被血迹污渍糊得难以辨认长相,那个公公以为只是和柳伶芸交好的宫女,如果他知道是公主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好了,快把她送上车,否则宫门关了就来不及了。”
柳伶芸不敢多说,生怕耽误时间,赶紧把金瑶放进了水桶里藏着,自己则也坐上了马车,公公驾马,赶紧向宫门驶去。
公公知道宫里有一些偏僻通向宫外的关卡,他平时也有打点,想必混出去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宫门处的守卫已经换人了。
看到那几张陌生的脸,公公有些心慌了,那个侍卫也看见他了,他也不能返回,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那侍卫向他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公公看懂了,他装作镇定的嘞了缰绳,使马车停了下来。
侍卫问他,“出宫做什么去?”
公公讨好笑着道,“采购一些东西。”
“公文拿来我看看!”
公公从胸口里摸出了公文令双手递给了侍卫,侍卫看了以后没有察觉到问题,又继续道,“搜!”
话一说完,其他侍卫就开始翻动那些桶,公公见到脸色立马就变了,惊呼道,“侍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侍卫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说道,“太后娘娘有旨例行公事!”
公公拦了上去又道,“这些都是空桶,没什么可搜得。”
侍卫不耐烦的推了他一下,“滚开!别捣乱!”
柳伶芸虽然面容镇定,可心里无疑是紧张的,她握了握手里的匕首,紧紧盯着装着金瑶的桶。
就在侍卫将要靠近金瑶所在的桶的时候,柳伶芸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她拿出了匕首迅速准确的刺入了侍卫的脊背上。
那人不甘心的回头望着柳伶芸,然后就倒了下去,其他侍卫见状立马拔出了刀和柳伶芸打斗起来。
那个护送金瑶出来的公公一脸的震惊,瞪大了眼忘记了动作。打斗的声音很快就会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柳伶芸回头望着公公说道,“快走!否则等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被柳伶芸这么一吼,公公终于清醒了过来,他问道,“那你怎么办啊?”
柳伶芸道,“等我脱身了以后我们在明雪巷碰面!”
公公担心着道,“那你小心一点!”说完赶紧架着车快速离开了。
公公一路狂奔,终于甩开了那些讨厌的侍卫离开了皇宫,他到了明雪巷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怎么还不来……”
他把马车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掀开了木桶盖子,对着里面的女人说道,“我出去看一看,你呆在里面不要说话不要动好不好?”
里面的女人没有说话,公公皱了皱眉头,重复又道,“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啊?”
结果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应他,看着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公公以为她这是疼了,便又道,“等会儿安全了,我再送你去看大夫,不过这会儿你得乖乖的听见没有?”
女人的沉默只能让公公以为他这是默认了,他合上的盖子,赶紧放轻了脚步向巷子外边走去。
不远处就是一个告示栏,里面上新贴上了新告示,公公凑上去看,结果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头像,他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他缩着脑袋,尽量掩饰住自己,看到人群中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告示上没有瞧见他,他赶紧退出了人群。
“要死了……要死了……”他一边跑一边道。
有时候越担心什么就越要来什么,迎面走过来的就是两个衙门的捕快,公公赶紧转身后退跑了起来。
他的动作引起了那两个捕快的注意,他飞奔向马车跑去,用最快的速度把金瑶从从里面捞了出来,然后看到路上有一辆装满货物的商队,公公顾不了了,赶紧把金瑶藏进了马车里。
他嘴里说道,“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所以顾不了你了,我把你藏到这里,等到我脱身了以后便过来接你!”
把金瑶藏好了以后,公公一溜烟的便跑了。
就在他跑了没有多久,一群走商的商队过来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货物里藏了一个人,驾着马车便离开了。
等到公公脱了身以后,他赶过来接金瑶的时候,看着面前空空无一物,哪里还有马车?,他的脸上满是惊恐。
“车呢!”他惊声道。
……
金瑶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她睁开了眼,虽然面前依旧也是黑糊糊的,她只能感受到周身的颠簸,听见一群正在说笑的人,但说着她不明白的话时,这时她才明白。
她在一辆马车上,但关键是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
她饥肠辘辘,疼痛和饥饿疲惫交加,她讽刺一笑,她定是作了太多的孽,所以她的报应来了。
没有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周围有动静,好像正在卸货,因为那些杂音离她的耳朵越来越近。
果然不到一会儿,她听到一个男人的惊叫声。
他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个狼狈犹如一个乞丐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马车上。
周为叽叽喳喳,大家都在激烈讨论着她出现的原因。
“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有一个男人说道。
有一人伸手去探了她的鼻息,然后说道,“还没死!”
“送她去看大夫吧!”
“你有病吧!看大夫不用花钱!这钱你出啊!”
“呸!”有人吐了一口唾沫,“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