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你们大长老,赵某定会准时赴宴。”赵政高声应道。
外面道了声好,就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离开了。
怀中的岳银瓶也趁着这个空档回过了神,挣脱了赵政的怀抱,直接变了脸,冷道:“你,你刚想做什么?”
“做什么?”赵政无辜道:“你我都有夫妻之实了,你说我要做什么。”
“你无耻!”提及此事,岳银瓶眼中又饱含泪水,这些日子她都快哭干了。
尤其是每每想到赵政那句决绝的话,更让她心如刀绞。
而此刻,她也不得不面对本心,她的确是对这个男人有了几分感情了。
至于这种感情是否称得上男女之情,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未有过这种经验。
“对啊,我是无耻。”赵政很大方的承认自己这个秉承了万年的优点,又把岳银瓶拉进怀里,不过神色正经了几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成熟的声音直入心扉,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岳银瓶心里慌慌的,如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
赵政听后,面色凝重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果然,这俩老狐狸真是一个比一个狡猾。
虽然他也不想想,要论年龄他都够当岳桧和岳鹏举的祖宗了。
岳银瓶见他大笑,也不挣扎了,温怒道:“这件事在你看来就这么可笑么?”
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紧张,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亵玩后可有可无的吗?
赵政摇头笑回道:“当然可笑,我要娶你,可不需要征求任何人同意。若真到了半个月后,我就是要强抢,估计你爹也拿我没什么办法了。”
言下之意,他有把握在半个月内强大到足以抗衡整个岳家!
“吹吧你。”岳银瓶不知为何,心里暖洋洋的。
起码,他好像是真的铁下心要娶自己。虽然两人或许还没有真正的男女之情,可起码他还算担负得起责任。
对于岳银瓶的不信,赵政也不解释。他可不是盲目的吹嘘,而是自信。
“你还不放开我?”心里安定许多,岳银瓶又摆出了那娇蛮的模样。
赵政倒也不是真想这么快就回味一下,索性放开了她,却依然调笑道:“你就好好待字闺中,等半个月后嫁入我赵家吧。”
还你赵家?你不说你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岳银瓶一番腹诽,娇蛮一哼后跑出了房间。
哟,这是害羞了么?赵政放声笑了起来。
待岳银瓶真的离开,赵政收敛了笑意,关好门窗坐在了床上,继续打坐。
不知道岳桧那老狐狸手上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三天后,看来又能狠狠的敲上一笔了……
第二日早,赵政起床后感觉胸口还是有点沉闷,药力虽然消减了不少,不过还是没能完全化开。
梳洗完走进院里,正准备舒展舒展身子,忽见岳银瓶带着她的侍女小翠站在院门口。
“怎么,这才一晚不见就想我啦?要实在这么想我,搬过来一起睡我也不介意的哟。”赵政一番口花花,惹来岳银瓶白眼。
“是啊,我想你,想你赶快去死!”眨眼间又恢复了往日娇蛮模样,只是这番多了几分羞嗔的味道。
少女蜕变,如今竟有了一些魅惑之意,看得赵政食指大动。
待她们走进院中,岳银瓶对小翠嗯了一声,后者就将手中拖着的东西送到了赵政房中。
赵政走进拿起一看,疑惑道:“送我衣服做什么?”
岳银瓶脸上飘起几抹红晕,煞是好看。小翠笑着解释道:“我家小姐说,赵公子乃是岳家贵客,以后身份又注定不凡,自然要打扮得体面一些,老穿着这下人的衣服哪成体统?别人要知晓您是我们岳家的姑爷,还不得笑话……”
“小翠你要死啊!”岳银瓶顿时又羞又怒,把胆大包天还在娇笑的小翠给赶跑了。
“嗷,原来是这样呀,看来你已经有点贤妻良母的样子了。”赵政调笑着,竟直接开始脱衣服准备换下来。
“喂,我还在这里呢!”
“嗨,老夫老妻害什么臊呀。”赵政不以为然,眨眼间脱得精光。
岳银瓶羞愤的跺了跺脚,急忙逃出了房中,顺带关上了房门。
等赵政换完了衣服走出房间,院里的岳银瓶顿时眼前一亮。
说实话,赵政本就长得俊朗。身材挺拔修长之余又不失力量感,五官轮廓更是恰到好处,不似岳明那般阴柔,却也没有岳鹏举那样粗犷。
器宇轩昂、英气逼人。
穿着家丁装时只让人觉得他俊逸潇洒,此刻换上一套白衫,更显倜傥风流,寻常女儿家看了怕是都要芳心暗许。
看着看着,岳银瓶竟有些痴了,思绪也不知怎么的,忽而就飘到了那个晚上。
虽然那时她被迷药弄得神志不清,但依稀还是记得几个片段。想想自己在这俊朗公子哥身下放纵承欢的样子,脸就如火烧了一般。
“好了,衣服也给你了,我,我走了。”岳银瓶发现自己再待下去,恐怕整个人都要热化了,逃也似的想要离开。
这时赵政却叫住她道:“诶,等等。我一时闲得无聊,你带我出去逛逛吧……”
彭州城,地处天辰国南部。
背靠汪洋,面朝延绵的万里大山,几乎称得上隐世了。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偏僻的城市,却也有近百万居民,且生活还算得上安定,城中繁荣有序,街上人流络绎不绝。
直到那一男一女惊艳绝尘的两个人出现,本喧闹的街市瞬间变得安静,只片刻后有压低的议论声同时响起。
“诶,那是谁呀,长得可真好看。尤其是那女的,啧啧,老子这要是能玩上一玩……”
“你不要命了!”街边酒馆中,一个汉子压着另一个目露邪光的汉子的脑袋,低声喝骂道:“你想死自己去,别拉上我一起。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德行?那可是岳家大小姐,是你能碰的么?”
“我刚来彭州城嘛,我哪儿知道,说说不成么。”这汉子委屈的嘀咕着。
“说说也不行!你当岳家在彭州城的霸主地位也是说说的?”
旁桌,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独饮一壶,却不似旁人一般,对街上出现的两个人看也不看。
他身后,一名浑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家伙,用嘶哑阴沉的声音笑道:“小子,那不是把你休了的岳家大小姐么?怎么,不去打个招呼?”
白衣少年淡淡道:“是我休了她,不是她休了我。再者,这种恃强凌弱的女人,我萧尘看不上。”
“啧啧,说得倒是好听。小子,弱肉强食乃是天道,凭你这区区一人,敢与天争?”这黑袍人声音不小,可旁人都无动于衷,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白衣少年哼道:“不自量力又如何,我萧尘历尽磨难,没有什么能动摇我的决心!”
一饮壶中余酒,名唤萧尘的白衣少年留下酒钱走出了酒馆,却正巧与在路上不急不慢的两人撞了个对面。
岳银瓶看着比两年前成熟了许多的萧尘,有些意外的惊呼出声:“萧尘,你为什么会在这!?”
萧尘冷冷道:“岳大小姐真会说笑,这彭州城难道是你萧家的不成,还不让别人走了?”
“我没这意思。”岳银瓶脸色也不好了起来,淡然回道:“我只是意外,想不到当年的萧家大少,如今也脱胎换骨了。”
“呵,以后你有的是意外的时候。”萧尘一哼,就要转身离开,这时却被那一直被他无视的人叫住了。
“诶,那边那谁,你给我站住。”赵政掏了掏耳朵,手随便一指,正好落在了萧尘身上……起码,在其他人眼中是这样。
可实际上,赵政指的,并非萧尘,他对这个自命不凡的少年没兴趣。但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袍人,却是让赵政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觉。
再看那边,萧尘扭过了头,眼神冷漠:“你有事吗?”
“没叫你。”赵政摆了摆手。
萧尘扭头继续往前走,可那风轻云淡的喊声又响起了:“嘿,我不说让你站住吗?听不懂人话怎么着,别逼我动手哈。”
萧尘再次转过身来,这次赵政的手可还抬着呢,正指着他鼻子。
额头青筋顿显,萧尘压抑着怒气道:“我与阁下好像没什么渊源吧?阁下这是在戏弄我吗?”
街道两旁,已经聚集了无数看热闹的民众。
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将三人的身份传了开来。萧尘和岳银瓶还好,毕竟本来就是彭州城的名人。
一个是岳家的掌上明珠,亦是修炼上的天才。
另一个,却是从小残废,被无数人耻笑了十几年。如今外出游历归来,不仅残废痊愈,修为更是暴涨!真论名气比岳银瓶还要大。
至于赵政,旁人不认识,但仅凭着华贵的气质,就知道绝非凡人。
然而关于赵政的身份一传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乡野之人、不曾修炼,这都还算了。可他居然是岳家家主钦定的女婿?还不是入赘的那种,是岳家小姐下嫁!
这种事情,换成他人完全是无法想象的!
而三人的关系,也就越发耐人寻味了。要知道岳银瓶当年去萧家退婚,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头一年一直被人当做谈资,三岁小孩都能绘声绘色的给你讲出来。
如今岳银瓶携赵政这个‘新欢’与萧尘撞见,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旁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聋子都能听见了,更何况萧尘这个修士?
就算他心境再好,此刻也是火起三丈,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然而,赵政却又说话了:“你是哑巴不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俩见过吗?嗯?我问你话呢,再不说话我可打你了哈,当着这么多人面别怪我没给你留面子啊。”
“岳银瓶,这就是你找的好夫婿,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萧尘强忍怒火,对着岳银瓶冷嘲热讽。
正是因为岳银瓶,让他压抑了二十年的不甘和屈辱彻底爆发。现在的他,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忍让。
管你岳家还是什么,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杀无赦!
然而,总有人依旧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小兔崽子,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我让你说话了吗?”赵政皱着眉对萧尘一顿训斥,旁边的人咋舌不已。
刚刚你还说再不说话就收拾人家,这会儿人家说话了你又变卦了,这不欺负人么?
不错,赵政就是在欺负他。不因为别的,仅凭他那眼高于顶的姿态,和对岳银瓶的不屑目光,就让赵政窝火。
狂的人他见多了,敢在他面前狂的,几万年了但凡这么做的早就已经和大地融为一体了。
萧尘早已不是当年的萧尘,得到了实力的他,哪里还会甘心受这样的屈辱?
“找死!”一身怒喝,带着无匹的威势,直接袭向了赵政。
别说街边的观众,就是身为人境六阶高手的岳银瓶,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速度,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