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能够搬动的石块都被大家堆放的一小堆一小堆的,都把有尖利锐角的靠近自己的щщш..lā
因为事发突然,兽潮是突然转向到这边来的,村民们仓皇之间带上来的各种刀具只有十几把,锄头、铁锨等工具也不多,都只能配发给青壮们,而且还达不到人手一件。
青壮们一共制作了四十根粗粗的尖木棒,手头没有刀具等武器的留下一根,其它的尖木棒分发给了中年人和相对健壮的几个老年人,沈飞也分到手一根。
牛轲廉告诉沈飞,凶兽很皮实,只有尖锐的东西才有可能让它们受伤,如果能扎到眼睛和嘴巴里就更好了,会立刻让它们丧失战斗力。
不过沈飞并不觉得这玩意儿有多大用处,如果真的有用,这么多人一起冲下去,山脚下那十几只凶兽还有命在?所以这玩意儿只是能让心里面踏实一点罢了。
粥熬好了。
熬粥的锅是一个原本就被放置在这里的大石锅,熬了满满的一大锅,一开锅盖,就飘出了鸡肉的香味。
尖脸村姑开始带着人分粥,但碗好像不太够,一百多个人,只有四十来个碗,沈飞也不知道原本就是放置在这里的,还是匆匆忙忙的只拿了这么多。
碗既然不够,自然是先给山羊胡老人和青壮们盛上,每人都是满满一碗,还都有一两块鸡肉。
妇女组也有一半跟着开饭的,她们都分了大半碗粥,粥里面大多是剁碎的鸡内脏,尖脸村姑的碗里面是整只鸡头和一只爪子。
等他们吃完之后,碗也没刷,就开始给第二批人盛粥。
分到沈飞这里时,只有半碗粥和半根几乎不带肉的大腿骨,沈飞联想到刚才碗都没刷,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尖脸村姑听说沈飞不要粥,尖声尖气地说道:“外乡人,等一下需要你出力的时候,可别说因为没吃饭,饿着肚子没法打,你如果顶不住,丢的可是自己的命!”
沈飞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连看都没正眼看她,“反正这点东西也吃不饱,顶不顶得住的,不差这点东西。”
“哎哟,嫌少?那可就对不住了,这里能吃的东西有限,还真就养不起你,要不然你下去捉一头凶兽,我给你做烤肉吃?”
几个和她一起分饭的村妇都很配合的大笑了起来。
沈飞看着正瞅着别人吸吮自己手指头的小孩子,清了清嗓子,“我不是为自己争那口吃的,但遇到灾变的第一天不应该这么节约,吃饱了肚子才能安定紧张的情绪,每人就给这么点吃的,不是更让人心里不安么?”
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沈飞身上,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尖脸村姑却有些不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省下给别人了。”
沈飞直接耷拉下眼皮,不理她了,暗道别着急,等一下看不馋死你们!
老人和小孩分的粥就更少了,每个人只有小半碗,连点骨头渣都看不见,粥还挺稀的。他们喝光了粥以后,还把碗举到了面前,一寸不落的大口舔着。
沈飞皱了皱眉头,问身边的圆脸小村姑:“舍不得粥和肉,多配点野菜也行,那么小半碗汤汤水水的东西,怎么可能垫饥?”
圆脸小村姑看向了山坡下方,“下面才有能吃的野菜,现在谁敢把自己暴露在毫无遮掩的地方?那不等于给凶兽送饭?”
沈飞看着尖脸村姑的背影,你妹呀!你想让我去凶兽眼皮底下挖野菜?能不能再仁慈一点?不对,挖野菜这个事情好像是那个山羊胡提出来的,不过,山羊胡没她说的那么恶心人。
沈飞指着那些鸡鸭鹅羊,有些担心地问圆脸小村姑,“鸡叫鸭叫羊也叫的,不怕凶兽听见了冲上来?”
圆脸小村姑摇摇头,“没事,这些凶兽的耳朵和鼻子都不好使,这点叫声它们根本就听不见,杀鸡的那点血腥味和煮鸡熬粥的香味它们也闻不见,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家都猜可能是因为它们一直跑一直跑的,轰隆轰隆的把自己耳朵都震的不好使了,密密麻麻的野兽骚气,也把自己的鼻子熏的不好使了。”
看她下半段话说的一本正经的,沈飞差点儿笑出来,不过,也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
沈飞便借机把话题延伸开,“兽潮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凶兽从哪来的?”
圆脸小村姑更是把头摇个不停,“兽潮怎么回事谁知道?听说都是从三百多里外的大山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么多凶兽都在大山里吃什么?”
沈飞的神色一暗,三百多里外的大山里?如果这梦境主人真的化身为驱动兽潮的人,这段随时可能遭遇兽潮的路程,就能把自己害个半死!
不过刚才圆脸小村姑说的凶兽鼻子不好使,倒是让沈飞放心不少,就冲着圆脸小村姑微微一笑,“你吃饱了么?”
圆脸小村姑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颓丧,她低下头,两只脚呈八字形,大脚趾在一起互相揉搓着,有些凄凉的说道:“只怕接下来的大半年都吃不饱了,那些粮食还得留些做种子,那些鸡鸭鹅还得留下些下蛋生小的,在明年收庄稼以前,嗯,什么这么香?”
圆脸小村姑猛地抬起头来,使劲嗅着鼻子,一下子触到了面前一个报纸包裹的纸包上,那纸包托在沈飞的手上。
她身不由己的揉揉鼻子,还下意识的把揉鼻子的指尖放到鼻孔下面闻了闻,满脸都是惊喜,瞪圆了两只眼睛看着沈飞。
沈飞朝纸包努努嘴,“打开看看,这是给你的。”
圆脸小村姑都没顾得研究报纸是什么东西,就急不可耐地接到手里把报纸一层层打开了,顿时满眼都是小星星,“烧鸡!真的是烧鸡!”
符离集烧鸡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远非熬粥时煮的那只鸡散发的香气可比,加上她刚才喊的那一嗓子,几乎所有人都猛嗅着鼻子看了过来。
沈飞又变出一只烧鸡,冲着牛轲廉喊道:“牛兄,多谢你助我脱离险地!这只是给你的!”
然后一甩手,把手中的烧鸡扔了过去,香气一路奔袭,把尖脸村姑他们撩拨得心痒不已,直飞到了牛轲廉面前,牛轲廉急忙伸双手接住。
沈飞又变出两只烧鸡,大声对圆脸小村姑说:“刚才那只烧鸡是给你自己的,这两只你找两个疼小孩子的老人给小孩子们分分,小孩子们不耐饿,要是晚上又哭又叫的,谁都睡不好,总不能把他们都掐死吧?”
尖脸村姑弯着腰从侧后方凑近圆脸小村姑,想瞅个空子撕条鸡大腿,沈飞前面的话她直接无视了,没想到沈飞最后一句的画风突变,吓得她腿一哆嗦,膝盖身不由己地一弯,重心就不可控制的前倾,“噗通”一声给沈飞跪下了!
她这一跪不要紧,那几个和她一起分粥的死党跟班们纠结起来,这是啥意思?被外乡人的仙人手段吓着了?还是离着近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刚才可都跟着她笑话过人家,没想到人家是真的不差那点东西!
重点是,要不要一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