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啊,你这是……”
“师父,有人想要求你救人!”
“救人?”老者朝远处望去,当看到王不留时为之一振,随即朝后者这边走来。
“老先生,您就是三娃子的师父?”
“正是。是小友需要我的帮助吗?”
王不留微微颔首,他还没说话,一旁的三娃子就率先指着刘枫道:“就是他,他的腹部中了弹伤!”
“哦?”老者眉头微挑,快步上前,将他的上衣撩开,果真见一块伤口,这伤口已经发紫发青了,看得老者不禁眨起了眼。
“老先生,有何法子吗?”王不留见他这般,恭恭敬敬道。他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他看出自己求人的诚恳。
“这边是肠道,看来是子弹打穿了肠道,创口被胃酸腐蚀了,再拖下去会恶变。”他顿了顿道,“要想治好,必须动刀。”
“动刀?您的意思是……”
“把腐蚀部分的肠子切除方可痊愈。”
“那劳烦您……”
“且慢!”
“呃?”王不留本来欣喜的脸上顿时一滞。
“切掉后,得马上来用一些药材来止血养肠,可是我家中唯有一物没有。”
“什么,您说?”
“云芝乌。”
王不留毕竟不是医家,许多的药他还是不知道的,这便是其一。
“云芝乌何物啊?”
“一种细条柱状的植物,上面点点斑斑的,居于动云山下的林中,成群成群的,会散发一种独特的香味,要是能有它,这次切肠倒也可行,可是……它的那股香味会吸引来野兽,若要采来,怕难啊!”
看着老者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王不留蓦然笑道:“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去取来吧。”
“你取来?”那老者一惊,扫视了王不留浑身上下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小友,你身体虽健朗,但也不敌野兽啊,动云山下的森林可谓万象森罗,不乏狮虎熊狼蛰伏,你若去采它,怕凶多吉少啊!我之所以家中无此物,其实不是不想要,而是难采啊!”
“无妨,只要能救我的朋友,一切无妨。”王不留说着,转头便走,陡然间想到了什么,又一次转头,笑道:“还恳求老先生快动刀子吧,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离开了。
老者见他远离了自己的眼帘,不禁叹了口气。三娃子见他这样,道:“师父,听他的动刀吗?”
“动。再不动,这人就没了。”他顿了顿又道:“我有些药酒可以暂且舒缓他些疼痛,总之,还希望那小伙子能如他所言吧。”
王不留一路“迷踪步”下山,他的脸上很是郑重,得快点,快点找到那什么“云芝乌”,一定要救刘枫!
很快,他又一次来到了森林口。森林之大,令他有些惘然,不过很快一转坚定,走了进去。
“香味是吧?”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快步行走,鼻子时不时嗅一嗅,只为求得那味道。
为了加快进度,他时不时动用起了“迷踪步”,焦躁的心绪和急促的步伐让他头顶冒出了不少汗。终于,他的努力见了效果,他扒开面前的草丛,看到了不远处有一群群的柱状细条植物,仔细嗅了嗅,那飘逸着淡药的香味,这不是那所谓的“云芝乌”又能是什么?
他一喜,上去就是抓摘,这玩意儿说真的很软,他一个没留意控制力,直接抓断了大把,望着手里化作烂泥的这些,他啧了啧嘴,显得有些可笑。
“哎啊,忘记问取量了!罢了罢了,多多益善吧。”正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抓了大把后,便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传来了动静,他顿时生起了警惕,只见不会儿从那草丛中出来了几只体型庞大的老虎……
将刘枫放平,老者将药酒抹在了他的创口上,这酒经过他的精心调制,有麻醉之用,涂抹至均后,他拿出了几把小刀,先是在上面刮了几下,随即就是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很快,他看到了一颗染着红色的金属壳子,将之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后,他又继续了起来,又是一会儿,他起了身,用清水洗起了手来。
“师父,结束了?”
“我这边已经结束了,只是,接下来得要看那个小伙子了。”
他说着,眼神看向了山的一处,眼睑微垂,顷刻间,他的眼睛放大了,要说因何,则是他看到了那个小伙子回来了!
“老先生,我取到了。”王不留笑着,将抓着的一大把丢到了老者的面前。
“你,你……”老者扫视他全身一番,很是惊愕,“你遇到野兽了吗?”
“没有。”
“没有啊,那太好了太好了,你小子可真是福大命大啊。”
“哈哈,可能被我的气场吓跑了吧!”王不留大笑,遇到了,怎么可能没遇到?!他才不会告诉老者,自己是用一记“破风掌”就解决掉它们的呢。
“接下来就好办了。”老者笑着,走进了屋子里,取出了几样药材和捣具出来,连同这“云芝乌”捣烂成了泥,合着温水敷在了刘枫的伤口上。
“这些药材都是有灵气的,接下来只要静养数周,便可痊愈了。”
“谢谢老先生,我感激不尽!”王不留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合掌朝老者笑道。
“哈哈,不用谢不用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老者摇了摇手,也是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将刘枫运到了屋子后,两人闲暇下坐在门外踏台上喝起茶来。
这是老者的乐趣,王不留也很迎合,对他来说,除了酒,茶也是他的一大爱好。
老者有些不解刘枫为什么身体里会中了子弹的,他问起了王不留,提起这个,王不留相当的气愤,他把昨日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给了老者,老者听到后,也是感同身受,很是恼火。
“这市井可真是浑浊啊!”顿了顿后,老者换了副笑脸,和声道:“不过话说回来,小伙子,你和这年轻人的感情很深啊,我猜,你们是兄弟吧?”
“不,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老者闻声,脸上露出了肃然起敬的神情,“这位年轻人能有这么仗义的朋友,着实大幸啊!”
“对了,我这也是老糊涂了,忘记介绍了,老朽文墨鱼,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啊?”
“哈哈,他叫刘枫,在下姓王名不留。”
“王不留?”文墨鱼闻声,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