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穿休闲装。一直以来,他都是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在他穿上了休闲装,居然有点青春的味道。
那自己穿了这件还算端庄的裙子,会不会不配他呀。要不要回去换掉?
但是自己的妆容,刚才已经万分确认了,很好看,应该不会让他在他朋友面前丢脸吧。
“季先生。”
正处在幻想中的季翰林吓了一跳,他顿了几秒,才转过身来。“你准备好了。”
“嗯。”
许方诺带着浅浅的笑意,款款向季翰林走来。
多少次了,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很心动。
若是能和她在一起……
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手里拿的是什么?”她怀抱着一个卷轴,很明显,但自己现在才注意到。
“给你朋友的礼物。我让白间老师写的字,还落了款。”许方诺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白间老师哟,国家一级书画家。”
“这么贵重吗?”很意外,也很高兴。原来,她也是很在意的。
她在意他,在意他的邀请,也在意他的朋友。
“写的什么字?财源广进?”
许方诺忍不住笑了。“你别逗我了。嗯……我想你朋友开的是山庄,就写了“惠风和畅”。记得吗?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我当然知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那么没文化的人。”季翰林低下了头,眼神直接锁住许方诺的眼睛。
许方诺还是习惯性的躲开了。
“我们出发吧——”拉开副驾驶的门,许方诺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还是玫瑰花。但是这次的花束,比任何以往的一次,都要大,甚至有点,张狂的味道。
99朵红玫瑰,外围红豆小叶,配上黑纸包装,上覆黑纱,有着一种震撼人心的美。
“我今天有事外出了,然后换了一家花店,这种,你喜欢吗?”
“喜欢。只是,为什么用黑色的纸来包装?”
“嗯……服务员说,这代表怦然心动。这束花的名字,叫怦然心动。”季翰林小心翼翼的看了许方诺一眼。
怦然心动……真是一个很美好的成语。许方诺看着那束花,轻咬着下唇偷笑。
“刚看到的第一眼,我真的是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只是,那么大束,一会要怎么拿。”
季翰林弯腰帮许方诺将花束放回后座:“等一下,我帮你抱回去。”
上车坐好,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哎——只需要——捅破这层纸就好了。
方诺,我到底要怎样做?
“你的导航真的没有错吗?我怎么觉得我们越走越偏僻的样子。”
“没有错。杨狗头……杨为宁他开的就是山庄,本来就是比较偏僻的。”
“山庄再偏僻,也是要营业的。要不你重新问一下你的朋友,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走错路了。”
季翰林摇摇头:“不可能。你要相信我,我是移动的gps。以前我和朋友出去玩,都是我负责导航的,我方向感、空间感特别好。”
“前方进入无名道路。”车子拐弯,直开,拐弯,拐弯,再拐弯,最终,在一片茫茫的农田前面停了下来。
“我都说你错了吧,60公里哪有那么远……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移动的gps,行万里路未踏错半厘米?”许方诺捂住嘴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喂——”季翰林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乐得不得了的许方诺,“现在你也是陷入其中了,还笑。”
两人下车,许方诺看着季翰林很认真的拿着手机指南针在比对方向,她还是忍不住想笑。“我们面前有两片区域,左边是农田,右边也是农田。”
“你就嘲笑吧……我快要找到方向了……那边,你看。”季翰林突然抬起头来,“我们的对面,就是杨为宁的陶然山庄!”
“季先生……”
“哈哈哈……”两个人笑了好久,才停下来。
“怎么办?从田埂上走过去吗?看起来很泥泞哦——”许方诺朝前走了几步。
“狗头来电话了,等一下。”
许方诺回过头来,季翰林干脆外放。
“季二,你怎么还没到啊。”
“我到了啊。对了——为什么我按照着导航走,终点是一片农田呢?”季翰林有点心虚的问道。
“农田?”杨为宁愣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导航的是陶然山庄的哪个门?”
“南门啊!”
“季二你个猪头!我东门、西门、北门都开门!就是南门不开门,南门门前是农田,你个大沙币!”
季翰林抬头看向许方诺,两人都拼命咬住嘴唇,不敢笑出一点声音。
“季二这个大沙币将车开到田里面去了!我c!我过去接他。”
“我c!你才是大沙币!这都不说清楚!害得爷爷跑错!”
“季二就这个智商,狗头你别整天骂人家,嘲笑一下就好了,哈哈哈——”
“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接你。不然你走过来了,也找不到路!”
原来他和他的朋友相处时,是这样的吗?
那以前文质彬彬的样子,他是不是保持得很艰难?
想笑。
“我们先往前走吗?”许方诺提议。
“嗯,可以。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可怕。”
两人小心翼翼的往田埂里面走去。
“你的高跟鞋能踩吗?感觉,不行?”季翰林有点犹豫了。
“我怕踩过去鞋子就要报废了。”许方诺往四周环顾了一下,“这里没有其他人,要不,我们脱掉鞋子、光着脚过去?”
“那我去拿些保鲜袋。”季翰林跑回车上,拿了一卷保鲜袋下来。
先把两人鞋子装好,然后季翰林再撑开一个袋子,放在许方诺脚边。
自己站着,季翰林就这样单膝跪在自己的脚边,两手拿着袋子,等着自己将脚放进去。
“嗯,穿呀——”季翰林带着笑抬起了头。
有点悸动。有点像求婚的样子。
“我自己来。”
底下的季翰林很坚持的摇摇头:“不用。”
了解季翰林固执的性格,许方诺不再扭捏,就直接让他帮自己把两只脚都带上保鲜袋,然后绑好。
“你的脚,应该给你绑个蝴蝶结的。”季翰林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许方诺的脚踝。
顿了顿,季翰林又扯下几个保鲜袋:“穿多几层,你的脚是拿来跳舞的,不可以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