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仗打到这份上,双方也该陷入僵局了吧?”陈主任说道这,抬起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自己的课程还没有讲完,顿时有点着急了,说的也就快了许多,不过同学们仍然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小刘婷还拿起笔,在本上唰唰的记着什么。这才让陈教授感到一丝欣慰。
“但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正在******打算调集更多的部队拼消耗之时。十一月初,日本的一直两栖部队悄悄在上海西南的杭州湾登陆。晴天霹雳啊,这真是,等于说把上海地区的****包了饺子,这还得了。”
“******一看顿时急了,先前决死抗战的劲头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实力不行,只能被敌人带着打。没办法,只能命令部队撤退了。因为事情发展的太快,军队撤的也是非常慌乱。本来前几年,蒋还在宁沪铁路上,就是无锡附近,花费数年时间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模仿德国兴登堡防线精心构筑的混凝土防御工事,那是专门保卫首都使得。”
“结果,哎····”说道这,陈教授脸上露出了无比心痛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都没怎么用上,撤退无章,没有人组织部队殿后,基本上一窝蜂退到了南京。即便是有零星部队进入工事,也于事无补,机枪眼修的比窗户还大,鬼子的迫击炮弹都能钻进去,哎。”
“啊,那么小的窗户,炮弹都能射进去?”有同学不解的问道。
“不得不说,日本兵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个个都是拼刺刀的能手,三八式步枪因为基准线比较长,子弹射击平稳,再加上士兵训练刻苦,个个打得很准,炮兵就更不用说了,迫击炮,92步兵炮基本上都是炮炮命中。反观****士兵,炮不如敌人多,飞机没有敌人多,坦克就那么几辆,只能靠血肉之躯去抵挡。”
陈主任说的声形并茂,动情之处,眼里竟有一丝泪花。底下有几个承受不住的女同学,也默默地流下了眼泪。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说得太对了。
“这还不算是最惨的,最悲惨的是······”
“铃铃铃。”下课的声音骤然响起,把陈主任的话噎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合上了自己的讲义。默默的离开了教师。
不顾后面同学们大声的嚷嚷,乱糟糟的,不过大致意思还是想让教授讲完。
但陈主任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了。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沙沙的声音,啪打在地面上,顿时让心烦意乱的陈教授有了一丝宁谧。
他突然想去个没人的地方,远离尘世的喧嚣,在那里孤独到老。每天面对很多人,都得装的跟亲人似的,实在是太累了,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都快要把他压趴下了。
就在他想大吼一声,发泄心中的一切抑郁时,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的伏在他的肩膀上。
那感觉有点像刚蹲下正准备拉屎的关键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忘带手纸。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想骂个痛快,不打馋的不打懒的,就打那不长眼的。
一转身,却来了个温香软玉。一个温暖的小身子钻入了他的怀里。沁人心脾的幽香,慢慢吸入鼻腔,令人心旷神怡。使本想推开的陈教授,也有点舍不得了。就在这细雨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互拥抱着。仿佛在寻找各自心灵深处的另一半。
《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出自战国策,赵策一。
其实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以前很多人都做过,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只是空间不同罢了。
时光倒流至1938年山东徂徕山地区。唱完歌的大家,激动万分。之后,黎书记又上台讲话,狗生是跑了,这副队长六十可倒了霉了,她是跑不了了,毕竟底下还有一帮兄弟姐妹等着她照应呢。小罗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台上跟走马灯似的,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就像看戏,但六十姐确说演戏的都是大官,这让她很费解。
而大个子,挎着一挺轻机枪,后背还背着大把开山刀,胸前别着两个盒子炮再加上四个手雷,好家伙,就他一个人火力就差不多顶上一个班了。最后配上那凶神恶煞的面孔,本来挤得满满腾腾院子,楞以他为圆心隔出来一圈空地。别人都离他远远的,只有小罗不怕他,不时还和他有说有笑。当然了,阿乐,秀兰和小毛因为大家混得都挺熟的,也嘻嘻哈哈的。
就这样折腾了差不多一上午才结束,大家站的腰酸背疼腿抽筋,个个自顾自的找地方休息去了。
六十找了半天,才在一个牛棚里找到了狗生,看到他在那里闭着眼打坐,还以为是睡着了呢。也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哎呀,站了一上午,真是累死老娘我了,你可倒好,自己找这儿来多清闲了。”刚一坐下,她就赶紧揉揉自己的腿,站那么长时间可比练功还累啊。
一点回应都没有,六十很好奇,这睡得也太死了吧。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这下六十慌了,不会是死了吧?赶忙摸摸他的鼻息,居然没气了。
离着近了,六十看的是真真儿的,狗生闭着眼,表情很安详,身体极度放松,但任凭怎么推,居然纹丝不动。
现在的六十可是又惊又恐,这大白天的,平白无故,狗生要是就这么挂了,我这回村咋和老头子交代啊?临行前,老头可是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他,这咋就没气了呢?
手忙脚乱的一阵胡乱折腾,弄得狗生这一个四仰八叉的,可一点效果都没有。倒是把六十累的够呛,不过这女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即便是死了,她也得把他带回去,来要一起来,回去也得一起回去,这也是六十最后的决定了。
不知道从哪找到半捆麻绳,给已经死去多时的狗生,来了个五花大绑,最后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蜷缩起来的尸体,六十心中真是五味杂全,想起这几个月在一起的光景,看似吵吵闹闹,凶险无比,其实两人感情已好似亲人,就这么突然没了,虽说强忍悲痛,但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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