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校没有课,妈妈让她去探望舅舅。这件事情也让她很头疼。
“要不,我去菜市场给您卖菜,您自己去得了。“欧阳娜娜嬉皮笑脸央求着,搂住了妈妈的脖子。
“今天是休息日,人多着呢,你那数钱的速度和蚂蚁过家家似的,我信得着你吗。再说了,你舅舅特意打电话让你过去一趟。“
欧阳娜娜无精打采,回到了餐桌上,恶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嘟嘟囔囔:“他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情,还是不为了季蓝那点破事,想想都烦死了。“
季蓝是舅舅的女儿,是个让家里人都操碎了心的丫头。
妈妈原本正要出门,一听到这话又把头扭了过来。
“那孩子有信了吗?“
“老妈啊,你们还真把我当作你们安插在校园里面的眼线了,我可是干大事的人,每天可忙呢。”
“我知道你忙,可那不就是顺便的事吗,顺便去她宿舍,顺便问问她同学,至于吗,好像要把你逼上梁山似的。”显然,妈妈对女儿的这种态度也极为不满意。
欧阳娜娜也不高兴了,嘴巴撅得老高。
“说你一两句就不高兴成这样了,跟你这么说把,这件事情小则影响到家族团结,说大了呢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要是真这么严重,您怎么不让我舅舅报警呢。”
“嗨,我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闺女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赶紧给我上点心。”
说完,重重关上房门,下楼走了。
欧阳娜娜吃完饭,一直磨蹭到下午,才心不甘情不愿去了舅舅家。舅妈躺在床上,脸色紫青,一言不发。舅舅呢,一个人坐在饭桌前自斟自酌。
欧阳娜娜进屋,舅妈开始□□起来。
欧阳娜娜觉得屋子里面一片压抑。她真想扭头就走,可是要是这样回去老妈非得狠狠修理自己不可,只能硬着头皮完成任务了。
“舅妈,您还好吧。“
“哎呦,我的头快疼死了。“
“那您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说是焦虑。娜娜,你说我能不焦虑吗。怎么样,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欧阳娜娜也实在是不忍心告诉舅妈一点消息都没有,为了不加重舅妈的病情,为了不让舅妈过分伤心,只好打起马虎眼来:“快了,您放心,这件事情我给您放心上。您知道,我最近也挺忙的。这不是快毕业了,学校里面也乱糟糟的,不过我妹她最好的一个好朋友这两天回学校了,她说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找什么找,我看还是不要回来的好。咱们就当没生过这个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欧阳娜娜看了一眼舅舅说:“您呀,还是少喝点吧。“
“喝酒怎么了,我就要多喝。“说完竟然一口气喝掉了将杯子里面的酒一口气喝光了。酒杯被摔在地上,碎了。
这样的情形欧阳娜娜并不是第一次见,也一丁点没有害怕。倒是舅妈开始哭哭啼啼,甚至一把抓住了欧阳娜娜的手。
“算什么本事吗?“
欧阳娜娜知道这样子和长辈讲话确实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可能犹豫太气愤了,她还是吞口而出了。
“回去,回去,赶紧回去吧。“舅舅也被她的冒犯惹怒了,开始往外推搡她。
舅妈的啼哭声一波胜过一波,这一切让欧阳娜娜心烦意乱。
她推开了舅舅的手,一下子将背包甩在身上。
“真是的,就是不应该过来吗,马上就走了,知道了。“
她说完,夺门而出。到了外面,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太阳,用力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
“这世界还真是漂亮得很那。“
同样持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刚下飞机的郑智硕。
郑智硕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接机的。那天风很大,以往的燥热也被赶得躲藏得无影无踪。和他走得那天一样,机场大厅的地板依旧泛着亮晶晶的白光,加重了一些离人的悲伤。
从机场出来,他甩了甩飘逸的头发,戴上墨镜,不急不忙。就在他已经走出机场的时候,和急匆匆满脸大汗的阿达撞到了一起。他的胸口被撞得生疼,不停地咳嗽起来,当他看见啊达愧疚的样子时,咳嗽得更厉害了。
“你没事吧,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我有事,我估计我的内脏被撞坏了。”
啊达很焦急,不停地给他拍打起来。
“真是抱歉,可是,你这么一个强壮的人,而且不是还练过散打和跆拳道吗,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呢。”
阿达一边说着,汗一边不停地扑簌簌落下来。要是因为自己的慌慌张张,惹下大的乱子来,那就真是得不尝失。
郑智硕突然笑了,身子挺直,一脸无趣的样子:“逗你玩呢,干嘛这么认真呢。没意思。”
阿达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从脸上一扫而过:“哎呦呦,瞧瞧,瞧瞧,我这才回国多久啊,就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了。”
被阿达这么一说,智硕赶紧摘下墨镜,从背包里面拿出镜子,好好审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
“有什么变化?这不是挺好的,眼睛、鼻子、眉毛,该有的都完好无损啊。你看看,你看看,你再好好看看”他指着自己的脸,将头靠近了阿达的眼睛。
“哎呦呦,面色发黄,脸上没肉,就连头发都焦了,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啊。你这个样子回去,我可真是不好像你爸爸交差。”阿达一脸为难的样子,好似眼前的人真是遭受了什么辛苦的日子一样。
智硕伸出胳膊,一把将阿达搂在怀里:“要是你真把我养的肥胖不堪,你啊,就更难向我爸交代了。”
阿达觉得智硕的话听上去也蛮有道理,认真地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了。按照最初的计划,他是打算将智硕载到总裁眼前的,毕竟,父子两个好久未见,总是要一起天南海北一下的,可智硕这小子瘫坐在车里,再一次瞎指挥起来。
“你开车将我放到地铁口。“
“为什么?“阿达当然不愿意这么做,说到底自己可是总裁赏饭吃的人。
“我当然有事了,你自己回家。”
阿达很吃惊地问道:“你把在等着呢。”
“晚点回去。”阿达头抬都不抬一下。
到了地铁口,阿达问:“要去哪里?”
“我晚上有个很重要的聚会,顺便可以感受一下这个城市的地铁和人流。”
地铁里面还是像离开时那样,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上面载着新鲜的,苍老的面容。有些人一脸轻松,年少懵懂,有一些人被生活蹉跎得老气横秋。他们居住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每天步履就如同被灌满了魔力,急急忙忙,从不肯轻易停歇。人最多的时候,大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虽然不是情侣,却能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还有从身体里面散发出现,一直在车厢里面漂亮的男女气息。
智硕上了地铁,车门刚要关山,欧阳娜娜冲了进来。她旁边是一位秃顶的大叔,个子很高,肉嘟嘟的。车厢太热了,尽管开着空调,但是呼吸的厚重感依旧扑面而来。后面的人用力一推,大叔的身子不断往前倾,几乎就快要倒下了。欧阳娜娜不停地往前移动,大叔也是如此,过了一个隧道时,车里面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欧阳娜娜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是大叔的脸吗,她回过头,看见大叔正眯缝着眼睛色迷迷盯着自己,心里面一阵子翻江倒海。她的屁股附近有东西在动,她终于明白过来了,那是一只手,而且是那个谢顶大叔的手。
欧阳娜娜绝对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大叫起来,用力推了一把秃头大叔。
“色狼,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背包就砸了过去。“这个世界上,果然有这样变态的男人啊?”
“谁是色狼,你给我说明白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那德行。”秃头大叔的嘴角冒出了一丝寒冰冰的冷笑,眼神里面全是嘲讽。
“是吗?这样看来是我的屁股占了你手的便宜啦?”欧阳娜娜咬牙切齿地问,同时用犀利的眼神直视秃头大叔的眼睛。
秃头大叔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冷笑。
欧阳娜娜心想,要是自己高大威猛的像个大汉,非恶狠狠揪住她的衣服领子,打的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不可。
回答道。没想到那个男人根本无视三顺犀利的眼神,好象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所作的龌龊事情,当一回事。那意思难道不就是,就是顺手摸你两下而已,没缺胳膊,没掉腿,至于大惊小怪的吗?再放眼看去,这个小姑娘个头是很高,但是不彪啊,即便是真的动手,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再说,地铁里面的那些看客,虽然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两眼,但是都是那副心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会先到蛋疼,插手这样的事情。要是再祸及自身,那还得了。
虽然没有人站出来撑腰,周遭的都在看热闹,心里面也稍微有点小害怕,但是也不是自己示弱的时候。
“你以为我会忍气吞声,你个死变态,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欧阳娜娜七窍都要生出浓烈的黑烟来了。
秃头大叔明明就是占了便宜,居然还恬不知耻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秃头大叔一看就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可这种情况下根本连怯弱的机会都没有。
妈妈以前曾经和她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虽然呢,你长得不是闭月羞花,甚至连俊俏都谈不上,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年轻的。这种气息最容易吸引人。所以,人多的地方就会碰见猫啊,狗啊什么的伸伸爪子。”
刚开始,欧阳娜娜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脸奇怪的表情:“妈妈,你不是没做过地铁吧,您也太孤陋寡闻了,乘坐地铁有明文规定不能带宠物。“
妈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哎呀,我怎么生了一个你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的女儿。我说的不是宠物了,而是那些心怀鬼胎的。“
“不过,你这个长相还算是安全的啦,但是乘坐地铁时除了要小心财,还要顾及人身安全。碰见那些对你伸爪子的,赶紧向车站的工作人员求救,这才是上上策。“
欧阳娜娜觉得妈妈的担心简直是多余的,活到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遇到了,人啊,有时候还真是不能庆幸太早,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霉运就会接二连三往你的胸口上猛烈撞来。
站在欧阳娜娜附近的志硕,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欧阳娜娜不甘示弱,但不管是从体型上还是生硬的语气上,都已经明显落了下风。刚回到国内,就遇到这种让人塞心塞肺的事,袖手旁观的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地铁到站了,刷的一声后,门向两侧打开。靠近车门的他突然出手,一把揪住秃头大叔的衣服领子,一个敏捷的前拥,秃头大叔踉踉跄跄摔倒在地。
欧阳娜娜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着地铁远去了。
下了车,秃头大叔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唾沫,开始摩拳擦掌。
“小子,多管闲事,想挨揍了吧,你。“
志硕点点头,脸上竟然是笑着的呢。
这更加激怒了秃头大叔:“你这是在挑衅吗。“
志硕不慌不忙将小背包放在地上,解开袖口的扣子,将袖子网上挽了挽。
“我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难不成你是欠修理了。“
志硕冷笑一声,朝着秃头大叔勾勾手。
秃头大叔虽然身材魁梧,可也不想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节外生枝,搞不好被拍下来,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几句恐吓,能让眼前这小子知难而退是最好的事情,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咄咄逼人,一点都不知道进退。
“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别多管闲事吗?“秃头大叔猛然扑了过去,像一头凶猛的斑斓猛虎一般。
志硕闪过,接着一个空转翻,一下子又将秃头大叔掀倒在地,说到:“对,我妈是没教过我。“
大叔踉跄着趴在地上,咳嗽起来。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秃头大叔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乞求起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实在是抱歉。“
人群哗然,鄙夷声传来。这样的小伙子也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马上就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刚才那飞毛腿我看见了,一看就是练家子啊。你说你这种人不去做特种兵,跑到这欺负秃头老实人干什么?“
“就是,就是。“围观群众义愤填膺了。
“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
“瞧瞧,现在的年轻人,除了游手好闲,打架斗殴还有点什么能耐。“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将他团团围住了。
志硕对着围观群众,露出了很无辜的笑,他企图用这样的笑容告诉吃瓜群众,其实我也是为民除害呢,虽然刚才出手确实是狠了一点点。
可大家谁会想到这些呢。见志硕被围了起来,挨打的秃头大叔弓着腰,挪动到地铁口附近,一直到看不见志硕,他才加快脚步,彻底从地铁站里面消失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警察来了,将他带回了警察局。
“说说吧,为什么打人。“
志硕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不过眼下尽可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要命的是居然一下子来了五个目击证人,眼前的情况对他确实十分不利。
“其实吧,那个人,他是色魔啊。”志硕笑着说。
对于他这样的表现,警察显然是不高兴的:“别嬉皮笑脸的,这里是警察局,打人了居然心情还不错。”
就在紧要关头,阿达火急火燎赶来了。同行的还有公司的总裁,也就是志硕的父亲。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总之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志硕拍拍身上的灰,将他旁边的阿达拦住了:“你怎么把老头子叫来了。”
阿达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起来:“总裁一直在问吗,我也不好回答,总之,你要考虑我的饭碗问题。”
志硕总觉得父亲就是传说中的双重性格人。当他不喝酒的时候,惜字如金,话语简直少得可怜。想事情缜密,处理问题冷静,就是整个人整天脸紧绷着,总是给人冷若冰霜的感觉。可只要喝了酒,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唠叨,就像普普通通的上了年纪的人一样。有时候,甚至还会在家里面跳广场舞。还有一点,也让他至今维持难以理解,那就是只要喝醉了,每次都会带不同的女性回家。
“回国第一件事情就是动拳头吗?如果这件事情上了新闻,对于公司也会有一定影响的。你现在难道还不明白,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仅会影响到你个人的前途,也会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
志硕耸耸肩膀,表示事情远远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阿达忙跑过去,让总裁先回去,这里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总裁看了一下阿达,语气冰冷,不带有一点人情味。
“不是让你看好他,把他接回家吗,难道你就是这样子放任他吗?”
“对不起,董事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志硕一把将阿达拉到了一边,说:“和他没关系,我只是想四处转转。”
董事长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爸爸走了,他整个人好像轻松多了。他拍拍阿达的肩膀说:“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阿达一脸为难,连连摆手:“我的小祖宗啊,今天您还是赶紧回家吧,别回头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要是那样的话,我就真的没法和董事长交代了。”
“我要是不回去呢?”志硕笑着,看着焦急的阿达。
“那就对不住了,我只能把您架回去了。”说着一把就抓住了志硕的肩膀。
“哎呀,干嘛拉拉扯扯的,虽然我对女人敏感,可也并表示男性可以随意亲近。”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赶紧和我回家。”
志硕也感觉有些疲倦了,乖乖上了车,一路上睡得无比香甜。
欧阳娜娜虽然是个弱女子,但也绝对不是那种随意就认怂的人,更不会在关键时刻弃别人的安危于水深火热之中。她原本是想着回去救场的。
她在地铁上又坐了一站,原本指望在第二站下车,可到站后她一愣神的功夫,地铁门啪嗒一下关上了。无情得很。
又坐了一站地,呼啦啦涌上来好多人,她被这群人紧紧包围住了,用力推,用力挤,浑身解数使尽了,终于逃离了。可是等等,好像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吧,下去之后才突然缓过神来。
她高声喊着:“我的鞋,我的鞋。“在众人的绝对不腾出空间给你的情况下,鞋子弃她而去了一只。早知道这样,非穿一双紧实的运动鞋,甭管怎么踩,都能和脚丫子相亲相爱。这下好了。就在地铁门快要关上的刹那,欧阳娜娜突然对着里面的人大喊:”帮我扔到下一站。“
堵在门口的人都忍不住笑了。确实挺滑稽的。可是也挺无奈的。
刚开始欧阳娜娜只穿着一只鞋子前进,一瘸一拐的,滑稽又难看,着实吸引了不少地铁里面行人的目光。有的人窃笑,一脸问号,就差点没忍住刨根问底了;还有的人撇嘴,觉得她举止怪异;还有的人目光中满是“杀气”,不用说,想出名连脚丫子都出山了;还有的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讲什么。欧阳娜娜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活过来的。
为了让自己的脚不受罪,也为了让自己的动作能加快点,节省点拖拖拉拉的时间,去助年轻小伙子一臂之力,她干脆脱了鞋子赤脚前进。这时候,地铁里面的安保觉得情况异常,赶来询问。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安保人员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仿佛眼前的人是什么不法分子一样。
欧阳娜娜笑着说:“我算不上好人,总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有失恰当,但是至今为止,我发誓,绝对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之所以我光着脚,是因为我那只鞋被挤掉啦。“她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另外一只鞋,一脸的可怜相。
可是执法人员还是有些怀疑。
欧阳娜娜拿出了手机:“这么和您讲,其实我还是一个学生,我有急事要去办,先走了。”不等执法人员说话,抬脚就走。
“等等,等等。”又被无情地叫住了。
欧阳娜娜一脸无奈,只好乖乖配合了。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调查清楚了,这才放她继续同行。
她先是又坐了一站地铁。下车后四处寻找,就如同老鼠觅食一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终于在栅栏旁边找到了,那只鞋正孤零零待在那里,等待着最亲爱的主人,带自己回家呢。要是主人找不到,就不能和一些流浪汉一起,勇闯天涯了。欧阳娜娜美滋滋地穿上。接着又返身回去,可是等到了地方之后,秃头男和那个仗义相救的小伙子,早已经不见踪影了。无功而返,有点悻悻然。
回了家,浑身酸痛,在床上躺下来,披头散发,懒懒散散,看了一会书,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到妈妈回来才渐渐清醒过来。
“哎呦,哎呦。“妈妈冲到厨房,看见锅里面空空的,冒着冷光,再看看欧阳娜娜,还有点睡眼惺忪的,开始说:”你没有做饭吗,你这个懒丫头,平时在家不都是将饭菜准备好吗。“
欧阳娜娜伸了一下懒腰,有气无力地回答:“给忘记了。”
“你舅妈怎么样了?”妈妈一边择菜一边询问。
“还好了,只是舅舅。”
说到这,欧阳娜娜摇摇头。
“舅舅怎么了。”
欧阳娜娜凑到妈妈的身边,蹲下身,煞有介事地说:“妈妈,舅舅的人生怎么是这个样子呢,很糟糕。”
妈妈抢过她手中的菜,瞪了她一眼,很不满意地说:“你还是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叫人生。你还真因为人生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你知道什么呢?有时候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胡乱评论了。还有,不要眼睛里面总是盯着别人。努力过好自己的人生吧。”
欧阳娜娜冲着发威的老妈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站起身,搂住妈妈的脖子,还在她的脸上深情地亲了一口。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啦。”
妈妈还是故作生气的样子。
“行了,行了,人生这两个字好像真得很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