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平对伸出手后被无视而感到尴尬吧,但楚铮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严格说起来,楚家三太子‘蔑视’一地方的水利局局长,也不是多么太嚣张的事儿,顶多会被人在心里骂成土鳖罢了……但他也听不到,所以没必要在意这些,只是惊诧于梁馨说他是她表弟的称呼。
不过,最近一向对漂亮女人很有好感的楚某人,也不怎么太反对当梁馨的表弟,所以在坐下后夸了那位女服务员几句‘妹妹,你眼睛怎么长得这样好看’的话,就随意要了一杯咖啡,眯着眼翘着二郎腿的,坐在那儿开始盯着童金‘肆无忌惮’的看了起来。
幸亏,在乡下人(哪怕是开着宝马7的)面前,打心眼里有种优越感的童金,并不怎么介意这厮的无礼举止,犹自谈笑自若的和李勇平梁馨低声交谈着。
嗯,别看这黑眼镜一副书呆子样,嘴皮子却很麻利,看来是经常和人打交道的,虽说不如我长得帅,气质也没有我高雅,但要是能和梁馨走在一起,这也算是傻瓜娘们的福气吧。
在心里对童金评头论足了一番后,楚铮仰起下巴将咖啡喝干,反手擦了擦嘴巴后,刚想和梁馨说一句‘俺要闪人了’,却见几个年轻人,大大咧咧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顿时,他眼睛就是一亮:嘿,上午还和花漫语说没空招惹你呐,没想到你自己竟然送上门来了。
进来的这几个人,楚铮和梁馨都认识:连云成、牛鹏举和王利。
如果不是顾忌有梁馨这个‘正义感’非常强的‘表姐’在,生怕会打搅她的相亲,楚某人绝不会把脑袋藏在绿色盆景后面暂时忍着,而是冲上去采着这几个家伙的衣领,噼里啪啦的先来几耳光再说了。
不过,楚铮倒是很为梁馨的终身幸福着想,但人家连云成几个却不介意。
……
“表哥,市局王局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明明说好让小军他们走走过场就回家的,可为什么到现在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王利在推门进来时,还小声和连云成嘀咕:“你给他打电话,他又不接。我们去市局吧,大门都不让进,这算什么呢?你觉得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要不和姑父说一句吧?”
紧皱着眉头的连云成,阴沉着脸的摇摇头:“再等等吧,也许下午王局就会给我打电话的……哎,小利,你看坐在窗口那边的人是谁?”
“哪一个?”王利顺着连云成的目光向那边一看,马上就笑了:“呵呵,那不是梁馨嘛。我草,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随便进个咖啡厅,就能碰到她。哟,另外那俩我也认识啊,左边那个不是曾经的秘书长大人?右边的那个好像是原财政局的副局长。哈,不过他们都随着凡静的垮台,早就把屁股下面的宝座让出来了。”
用阴骘的眼神和梁馨对望了一眼后,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烟点燃后,连云成无声的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说:“那你再猜猜看,咱们冀南警界的这支刺玫瑰,今天来这儿是干嘛的?”
双手合拢将指关节掰的咔吧直响的王利,很老实的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凑在一起缅怀一下美好的昨天吧?”
“不是,他们应该在相亲呢。以前我曾经听财政局的老孙说过,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好像挺心仪粱大警官的,没想到在台上的时候没有成功,现在落魄了倒是有这个闲工夫了。”
“哦?来相亲的?”
“嗯,百分百的是。”连云成吐出一口烟雾,对过来问好的咖啡厅服务生置之不理,对牛鹏举说:“鹏举,你说我们是不是过去祝福一下他们?”
“哼,那是当然啦,要是梁警官不喜欢那个黑眼镜的话,我不介意把她收了,到时候在床上狠狠的整她一番,已报当初差点踢爆老子卵蛋的那一脚之仇。”牛鹏举脸上浮起一丝阴笑,当先向梁馨那边走了过去。
虽说连云成等人认识李勇平,但后者却不认识他们。
不过,依着李勇平的处事经验,见这几个家伙进门后就望着自己这边嘀嘀咕咕、而梁馨嘴角也带着冷笑的望着他们,就觉出这几个人很可能和她有仇。
现在,看到人家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后,李勇平心里叹息一声:唉,今天还真不是个相亲的好日子。
同样,李勇平所看出的这些,童金一样也看出来了,于是就皱着眉头的低声问梁馨:“梁馨,这几个人是干嘛的,以前在你手里犯过事?”
童金知道,梁馨以前在干刑警队长时,得罪的人可着实的不少。现在她成了一小民警了,这时候有被她‘整’过的人来找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嗯,前些天和他们打过交到。”眼睛盯着越走越近的牛鹏举,梁馨淡淡的回答:“前面这个我不怎么熟悉,不过走在中间的这个,却是前副省长连军旗的儿子。他们有一次企图凌辱凡书记的女儿,恰好被我看到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这次过来,明显是要找茬的。”
周舒涵受刺激成了精神病一事,除了凡系的那些人外,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
不过除了梁馨等几个人外,很少有人知道周舒涵的不幸,就是眼前这几个家伙所致。
所以,李勇平和童金听梁馨这样说后,马上就明白这几个人就是周舒涵变成精神病的罪魁祸首了。
可依着李勇平和童金现在的地位,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怒目相视罢了,除此之外也只能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梁馨,我们还是走吧。”
“哎,别走呀,哥们儿刚来了,正准备和粱大警官叙叙旧呢,你们怎么能走呢?”抱着膀子的牛鹏举,笑嘻嘻的站在童金面前,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下说:“啧啧,哥们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来这儿是和粱大警官相亲的吧?”
童金忍着怒气的望了一眼犹自坐在那儿神色不变的梁馨,淡淡的说:“这位先生,我们在这儿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吗?”
“呵呵,你这样说的话,那就是承认了。”牛鹏举又在梁馨身后来回的走了几步,脸上带着夸张的小心表情:“哥们儿,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要是不听的话,如果以后真和粱大警官走到一起,那肯定会感觉下了地狱。”
“你……”童金刚想说什么,却见放下咖啡杯的梁馨一摆手,毫不在意的说:“童金,你让他说。”
小子啊,马上就要事到临头了还敢在这儿招摇,简直是可怜的很呐。
如果不是因为楚铮就在旁边,如果不是这厮不会放过敢冒犯周舒涵的人,梁馨肯定不会在牛鹏举对她冷嘲热讽时,还能保持如此的‘优雅’风度,让童金看了后在自叹弗如。
“好,还是粱大警官爽快。”梁馨的冷静,也让牛鹏举颇感意外,但他并没有多想,还以为她不敢惹事呢,于是双掌一击,一本正经的和童金说:“我要是你的话,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彪悍。哎,我和你说,她曾经在一个满是晚霞的夜晚,差点将我的卵蛋踢爆。就这样一个为了工作不要命的母夜叉,有哪个男人敢要,所以我劝你最好躲得她远一些。”
根本不看脸色气的发紫的童金,也不顾忌现在成了落毛凤凰的李勇平,牛鹏举在说完这些话后,就笑嘻嘻的走到梁馨对过:“粱大警官,虽然我说的是有些夸张,但这的确是事实。如果这哥们儿要是真担心你那样彪悍而不敢要你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你给收……”
牛鹏举刚说到这儿,就见梁馨的手一抬,杯子中的咖啡呼的一下就泼在了他的脸上。
“垃圾!”梁馨将咖啡泼出去后,从牙缝中吐出了这个词。
粘稠的咖啡顺着牛鹏举的脸往下淌,将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弄得一塌糊涂,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生气,只是用手随意的擦了擦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淫荡的说:“嘿嘿,粱大警官的东西就是香甜可口啊。不过我不介意,如果你肯用你自身的东西来泼我一脸的话,我肯定会感觉更爽的。”
“流氓!”
就算梁馨算准了楚铮不会放过牛鹏举等人,她完全可以安坐钓鱼台的看好戏,但听到这小子开始说下流话后,还是再也忍不住的红着脸骂了一声,蹭地就站了起来,举起手里的杯子刚想砸过去,却被李勇平抬手挡住:“梁馨!冷静些,我们犯不着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走。”
李勇平提出要走,并不是说怕了连云成等人,而是看出牛鹏举是在故意激怒梁馨。
他担心梁馨一个把持不住,要是在这儿将这些人打伤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的话,当然不算回事,而且牛鹏举也肯定没有这个胆子来调戏市局的副局长。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从堂堂的市委秘书长被踢到了水利局,而梁馨更是惨淡的变成了一小民警。
如果今天的事儿真惹大了,到头来吃亏的肯定是梁馨,所以他才提出要走。
“哈哈,”看到梁馨被李勇平拦住后,牛鹏举当然清楚他们顾忌什么了,于是就仰天大笑三声,笑声一住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收敛,取而代之的全是讥讽:“怎么了梁大警官,看你一脸的不服气,是不是很想冲过来揍我啊?来呀你,来呀!我就在这儿站着,你有本事就揍我呀,来呀,你来呀,我保证不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