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华完全算得上是二流大少的柴青天,说啥也没想到会在冀南乡下遭受这么大的羞辱。
不就是想玩个小妞嘛,大爷又不是不给钱!
可这些刁民竟然敢拿刀子招呼大爷!
我靠,最重要的是,那个小派出所警察,敢给大爷戴铐子……看到王文杰后,柴青天就对他晃了晃手。
柴少的这个很明显的示威性动作,让王文杰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想把帽子一摘、不管后果三七二十四的教训他一下时,就见一个满头是汗的年轻人,眼珠子瞪的老大的冲进门诊大厅,对着刚缩回手的柴青天鼻子,咣的就是一拳!
咔嚓……随着轻微的骨裂声,柴青天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的,就鼻血四溅的摔了出去。
“俺草泥马的!你敢打俺妈!”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好像保镖似的年轻人,不顾随后赶来的李父等人阻拦,扑上去对着满地乱滚的柴青天就是一顿乱踹。
这谁啊,这么猛?
王文杰说啥也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又杀出个程咬金来,只一下就把柴青天的鼻梁骨打断了,而且还大有不弄死这纨绔誓不罢休的样子。
刚才被气急了的王文杰可以不顾身家性命的去殴打柴青天,但作为警察的他,绝不会任由别人在他面前犯罪。
“给我住手!”王文杰大吼了一声,飞身跑到那个年轻人身后,搂住他的腰猛地就摔了出去。
那个年轻人被甩了个踉跄后,还想再不管不顾的扑过来时,却见李父一把抱住了他骂道:“金才啊你这个混帐!出出气就算了,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和你妈咋办!?”
这个满头是汗的人,正是飞速从楚铮制药集团试投产开业典礼上赶回来的李金才。
“爹,你放开俺,让俺弄死这个b!弄死他后,俺给他偿命!”李金才又蹦又跳的,眼珠子通红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柴青天。
“放屁!”王文杰这时候大吼一声:“小刘小董,你们把这个家伙给我铐起来带回所里!”
在李父的协助下,尽管李金才心有不甘,可他还是被两个民警给戴上了铐子,连拉带拽的弄出了门诊大厅。
这事搞得,幸亏就在医院里。嘛的,嘛的,这下事情可大发了,鼻梁骨肯定得粉碎性骨折,而且还是在老子在场的时候……吩咐手下将那个可怜的柴青天重新弄回外科后,心烦意乱的王文杰,急匆匆的赶到了派出所。
李金才一拳把柴青天的鼻梁骨打碎后,怒气多少的小了一点,在王文杰回到派出所的时候,他正在拘留室中的椅子上咬牙切齿呢。
砰地一声,将拘留室的铁门关上后,气呼呼的王文杰走到李金才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骂道:“你他嘛的这一不冷静,不但让你老娘让你妹子白白的受了伤害,而且肯定得受到打击报复!土鳖,这下你闯大祸了,你知道你揍的那个人是谁不?”
李金才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看着王文杰,怒骂道:“俺管那个狗娘养的是谁,你快放了俺,让俺弄死他!”
“都啥时候了,你还他嘛的这样不冷静!”王文杰抬手抽了李金才一记耳光,再也懒得在和这种土鳖讲什么道理,直接走到审讯桌后面,接过小刘递过来的记录本:“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这是在哪儿工作?”
李金才被警察叔叔抽了一耳光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后回答:“俺是李家村的,叫李金才。那个被打的老太太,就是俺娘。俺是在楚铮制药集团上班的,在集团内担任保安科副科长。”
王文杰一撇嘴的骂道:“狗屁,就你这素质修养,还在那什么集团担任保安科……慢着,慢着,你说你在哪儿工作?”
“楚铮制药集团!”
王文杰身子前倾:“哪个楚铮制药集团?”
李金才不知道王文杰干嘛这么重视他在哪儿工作,只好很纳闷的回答:“就是从咱镇向南走四十里路的那个楚铮制药集团。”
楚铮制药集团是谁的产业,王文杰当然知道,更知道今天是集团试投产开业的好日子,他还委托梁馨替他随了三百块钱的红包。
现在,听李金才自称是在新药厂当保安科副科长后,王文杰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接近楚三太子的绝佳机会。
需知道,能够在新药厂内干副科长的这种泥腿子,肯定是受到了花漫语、甚至楚铮的赏识。
强压着心头的激动,王文杰低声和身边的小刘俩人说了一句。
那俩民警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拘留室,顺便把门关上了。
等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走远后,王文杰一改先前的严肃脸面,掏出一颗烟点上走到李金才面前,替他打开了手铐。
咦,这小子怎么又给俺解开铐子了?不会是听说俺是新药厂的保安副科长后,准备贿赂俺一下,进去跟着俺干保安吧?嗯,他要是去的话,凭着这体格还能凑合。只不过,他放着好好的警察不干,干嘛非得去干保安呢?
心里非常纳闷的李金才,接过王文杰递过来的一颗烟问:“你、你这是玩啥花样?”
王文杰神秘莫测的笑笑,问:“你知道那个被你一拳打断鼻梁的人是谁不?”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李金才毫不在乎的说:“一个有钱的、城里来的流氓。”
王文杰慢吞吞的走到审讯桌后面,非常淡定的坐下:“他是个流氓不假,但是他姓柴。”
李金才撇撇嘴:“别说他姓柴了,就算是姓老虎,俺也饶不了这狗日的!”
丝毫不理会李金才的恶劣态度,王文杰悠悠的问道:“可他和你们集团老板的前妻应该有关。”
这一下,李金才有些愣了:“什么?”
“楚铮制药集团的真正大老板是楚铮吧?楚铮的前妻是不是姓柴?”
就算李金才再笨,现在他也知道是咋回事了。
虽说今天上午他亲眼看到扬哥背着花总,但他却知道扬哥那个前妻的重要性,要不然扬哥也不会守着那么多人为花漫语顶撞林静娴而抽她了了,尽管他们谁都不知道柴大官人之死的事情,可也从漫语妹妹那凄凉的嘶叫声中听出了什么。
现在,当李金才琢磨过这层关系后,顿时就怕怕了:俺草,扬哥为了前妻老妈连花总那么娇滴滴的美女都敢抽了,更何况俺把他前妻的娘家人鼻梁骨给揍折了个鸟的了……
望着瞬间就傻了的李金才,王文杰在肚子里又骂了个‘土鳖’后,只好耐心的开导他:“咳,不过你也别害怕,如果你们的大老板要是对你不错的话,他应该可以帮你。虽说不一定会惩罚那个打你妈的……”
“你嘛的!”
……
谁都知道,有政府官员在场的那些活动,都是一种象征性的形式:不在乎是什么活动,在乎的是有没有领导参与。
楚家三太子和花家四小姐名下这次的开业典礼,对于梁惠民和宋远生等人说,只要不是天上下刀子、闺女出嫁,他们就算是爬也得爬来捧场的。
尽管在本次典礼上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意外,比方某美女被某帅哥抽耳光之事。
但这有什么呢?他们完全可以装看不见嘛,反正‘受害人’的腮帮子都肿、可人家依旧笑的那样灿烂不是?
所以呢,在花漫语宣布试投产正式开始后,梁惠民和宋远生就在她的带领下,来到玻璃窗子被擦得好像不存在那样的车间,按照早就演习好的流程,在简单的慰问了在场的众工人后,就一起推上了系着红绸的电闸。
当轻微但很有节奏感的最先进生产线马上就犯病般的哆嗦起来后,周围的掌声再次雷动,闪光灯也噼里啪啦的四起。
整个试投产的开业典礼,对于各方来宾来说,到目前为止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
接下来么,自然是要驱车前往泉城大酒店,一醉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