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藤原太子是和别的女人订婚,他要是凑巧赶上这个场合了,心情若是很好的话,绝不介意呱嗒一下巴掌。
但偏偏那个狗屁太子要和他干女儿订婚,他要是再有好感的话,那只能说……只能说他对南诏戏雪没有存着那种龌龊心思。
就因为楚某人表面上对人家南诏戏雪正儿八经、可内心有着那种隐隐的渴望,所以才在日本出租车司机提起这事时,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的不爽,不但在下车之前说了一句刻薄的话,而且还忘记了和那个助人为乐的小道姑说谢谢,直到来到酒店大厅后,才想起这事。
幸好,楚某人在做了有愧于道德的事情时,总是很快就能给自己找到这样做的理由,于是心里马上就坦然起来,快步走到酒店大厅的客服前台准备订房。
就在楚铮把客服小姐递过来的表填好后,刚抬头却觉得有人来到自己身边,于是就下意识的侧脸一看,一下子就愣住:嘛的,缘分来的竟然这样快,看来这声谢谢说啥也不能吝啬了。奇怪,她怎么不去找家寺庙打尖(就是下榻的意思),却来这么高级的酒店,看来这也是个骗人钱财的假道姑。
站在楚铮身边的那个人,正是捎了他一程的那个小道姑。
“呵呵,没想到你也要在这儿订房啊?”楚铮见人家又向他看来,赶紧的躲开她眼神,讪笑了一声后说:“刚才因为着急下车,忘记和你再次说声谢谢了,现在再谢谢你也不晚吧?”
小道姑接过客服人员递过来的表,启齿一笑轻声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楚铮先生不用这样客气的。”
楚铮一愣:“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道姑也没有回答,只是快速的填好开房的表格后,才用笔指了一下楚铮面前客服台上的表格。
楚铮恍然大悟,瞥了一眼小道姑手中的表格:“哦,我说呢。呵呵,我写的字这样潦草,你都可以认得出……嗯,你的字体可比我好看多了。原来你叫陈怡情啊,我还以为你得叫什么灭绝、冲虚道长之类的名字呢。”
陈怡情淡淡的笑了笑:“我又不是道姑,干嘛要叫那样难听的名字?我只是喜欢穿这样款式的衣服罢了。”
哦,原来你只是一个假道姑……楚铮点点头的敷衍道:“嗯,这衣服的款式很有内涵,等我以后也让女朋友穿这样的衣服。”
就在楚铮说完这句话后,客服妹妹已经将两个门牌和钥匙递了过来,用纯正的华语说道:“楚先生,您的房间是九楼909房间。陈小姐,您的房间也是九楼,就是909房间的对门907房间……”
不等这位客服妹妹把话说完,楚铮就抢先打断人家:“我特别不喜欢住在带9的房间,麻烦你给我重新调换一下楼层好不好?”
客服妹妹连电脑都没有看的,就双手放在小腹弯腰鞠躬道歉:“楚先生,不好意思啊,因为北海道明天有场盛大的酒宴,所以旅客人数骤增,现在酒店除了这两个房间外,就再也没有空房了。”
“那我退房行不行……”楚铮刚说到这儿,忽然就听陈怡情说:“楚先生,你就算是退房的话,恐怕在别的酒店也找不到房子了。”
客服妹妹马上应和道:“是呀,先生,我们酒店因为地处市区边缘,所以还能有两个空房。您要是赶去市区的话,别说是这种提前预订的大酒店了,恐怕就连那种小旅馆也不会找到空房的。”
其实楚某人根本没有什么忌讳,他之所以不想在909房间,就是不想和这个叫陈怡情的假道姑在一个楼层罢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愿意和陈怡情打交道,实在是因为他在和人家对视时,心里有那种自己没穿衣服的奇怪感觉。
一个男人就算是再牛叉,裤裆里那玩意再庞大,但也不喜欢光着屁股被一个女人看,尽管他们和女人在床上时,大多数都是这样子的。
“哦,那就算了。”听陈怡情也这样说后,楚铮抬手揉了揉鼻子,抓过门牌钥匙,转身就向电梯走去。
楚铮来到电梯门前的时候,电梯刚好下来,而陈怡情也刚好走到了他身后。
也许是察觉出了楚铮的反感,陈怡情站在电梯那边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电梯门开了后,就当先一步的走了进去,然后转身等着楚铮进来,可却惊讶的发现那个家伙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转身就向楼梯走了过去。
“嘛的,不就是一个假道姑嘛,我有必要这样顾忌她?草,真没出息。”沿着楼梯向九楼进发的楚某人,很是为自己忽然顾忌一个假道姑而感到汗颜,甚至都不明白刚才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不坐电梯,而是走路上楼了。
幸亏楚某人的身体很是过得去,人家啪嗒啪嗒的爬到九楼后,依然是脸儿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在转过九楼的楼梯拐角时,却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个早就乘坐电梯上来的假道姑陈怡情,此时就倚在楼梯一侧的走廊墙壁上,正抱着膀子的看着他笑。
“我承认你笑起来的模样很好看,既没有大暴牙也不像日本那种站在门口等着被援助的小女生,只是我很不明白,你不就是让我坐了个顺风车嘛?而我也说过谢谢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必要对着我笑呢?”楚铮微微眯着眼睛的和陈怡情对视了一两秒,不等她说什么,就向外走了一步,擦着她的肩膀向走廊尽头那边走去,边走边抬头看门牌号。
对楚铮这些刻薄话,陈怡情也没有在意,更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
找到自己的房间后,楚铮打开房门根本没有向后看一眼,就闪身走进房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背包顺手仍在沙发上,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罐冰镇啤酒打开,咯噔咯噔的一口气喝了下去。
如果不是看那个假道姑下盘漂浮根本不是什么有两把刷子的样,老子肯定会以为她是为了追踪我的某杀手,那样我肯定会把她给、给……楚铮在心里想了这么一下子后,就把陈怡情给抛在脑后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双脚放在茶几上,闭着眼的开始考虑起嘱咐厉香粉的事情。
说实话,让厉香粉和商离歌去‘劫狱’,拯救柴紫烟,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楚铮还真没有仔细去想,但他只知道他必须这样做,要不然他一辈子都别想把柴紫烟哭着喊‘我这么信任你!’的样子抛出脑外。
一个人受点苦楚没什么打紧,反正只要伤疤好了就不会再疼。
但要是良心这东西被受伤的话,就算是到死也不会快乐的。
当然了,等商离歌她们把柴紫烟救出来之后,他又该怎么处理俩人之间的这关系,他更是不愿意去想,可内心偏偏想起了厉香粉说一起去当海盗的话。
既然不愿意去想和柴紫烟有关的事儿,楚铮也闲不住的,因为他这次来日本,可不是来观看干女儿和那啥狗屁太子订婚宴会的,他来这儿是要破坏这场在日本国民眼中‘珠联璧合’一对儿,然后带着这对母女花远走高飞……去当海盗好不好?
想到如果身边有那夜璀璨、南诏戏雪、商离歌、厉香粉和那个他实在不愿意提起名字的娘们等人的陪伴,在南海上当一个没人管的海盗,好像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儿,反正他已经给楚家留下了个楚铮风,也算是尽到了传宗接代的任务。
至于这样做对花漫语公平与否,楚铮暂且不去考虑,反正等柴紫烟这件事慢慢消沉下去后,他老人家还是会回到冀南当董事长的,到时候给儿子老妈当牛做马也应该任劳任怨了吧?
楚铮根本不担心商离歌厉香粉救不出柴紫烟,没有任何不担心的理由,就像是本该如此这样才对。
把这些事儿简单的笼统的考虑了一下后,楚铮才想起了这次来日本的真正目的:将那个妖言惑众的狗屁陈大师干掉!
想起这件事,楚铮就有些头疼,点上一颗烟后自言自语的说:“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让我来日本找那个狗屁大师,却不告诉我在哪儿才能找到他。只是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只要我来到日本北海道,那个狗屁大师就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咦,对了,那个陈大师既然能够算到我啥时候来日本,那么他能不能算到老子这次来日本就是来杀他的不?嘿嘿,真想现在就看到那个狗屁大师,当面问问他。”
楚铮刚叨叨到这儿,忽然就听到门板被人敲响。
“谁呀这是?”楚铮有些纳闷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通过猫眼一看,马上就是一愣:外面那个敲门的,正是换了一身月白色和服的陈怡情:我草,你以为老子真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啊?这样阴魂不散的!
呼的一下将房门拽开,楚铮倚在门框上看着穿着一身和服更显得清高脱俗的陈怡情,脸色很不好看的问:“你一个女人家的,大半夜的敲我房门干啥?有事儿请快点说,别耽误我洗澡!”
楚铮的恶劣态度,陈怡情并没有介意,只是抬手拢了一下垂下来的反思笑笑说:“现在时间才晚上九点多,怎么可能算是大半夜呢?我敲开你的房门,是有话要和你说的……”
不等陈怡情说完,楚铮就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可我没兴趣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