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很清楚,这次他隐藏在幕后将柴紫烟从鬼门救出来的做法,的确是置国家法律法规而不顾了。
而很少丢这么大人的国安,肯定会遍撒人手,四处缉拿柴紫烟以求雪耻……为此,楚铮才打算把她暂时安放在俄罗斯,等这件事的风波稍微小了点后,再动用所有的关系为紫烟姐赎罪。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楚铮说什么也没想到,在他暂时改变逃亡计划赶去菲国后,竟然阴差阳错的在海上得到了‘曙光女神’发动机这个宝贝。
如此一来,楚铮心中马上就有了替柴紫烟赎罪的最大借口:将‘曙光女神’发动机不计代价的运回华夏,籍此来向国家换取柴紫烟的小命。
可谁也不敢保证,就算楚铮不计代价的把这宝贝运回国后,国安的人就能放过柴紫烟吗?
假如相关部门没有看在‘曙光女神’发动机的面上,再次缉拿柴紫烟的话,那么楚铮肯定会……肯定会什么?他没有说出来,但一连串的冷笑却使他的内心想法显露无疑。
在楚铮的连声冷笑中,柴紫烟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在他胸膛上狠狠的擦了一把泪水后,才抬起头吸了一下小鼻子说:“楚铮你别说了,我相信我会没事的。好啦,我听你的,我跟楚金环她们坐这艘船一起走,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反正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也活不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咱们俩人其实早就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根本无法单飞的。”楚铮笑眯眯的替柴紫烟擦了擦泪水,接着看了一眼倚在那边栏杆上的沈云在:“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和你的安全,我会带我干妹妹一起走的。”
楚铮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怎么高,但早就猜出他要做什么的沈云在,还是听到了,再也不顾肩膀上有伤的,腾地就跳了起来:“什么?楚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让我去保护你的安全!?靠,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其实你就是想让我陪着你去送死呢!”
“不错,有你这样的大美女陪着,我就算是死,也肯定会死的瞑目的。”楚铮松开柴紫烟,舔舔嘴唇对着沈云在说:“我实在不放心让你和柴紫烟在一起,谁知道趁着我不在跟前时,你会搞出什么妖蛾子?”
沈云在跳着脚的大骂:“放屁,你这是在放屁!就算我有害她的心思,但她身边有楚金环三人,我怎么可能有机会?”
“你诡计多端的,她这样善良,怎么可能防得住你?”楚某人能说出柴紫烟心地善良的话,那绝对是昧着良心的,其实他才不信沈云在能对付得了阴险狡诈的紫烟姐呢,他之所以说什么也得小沈妹妹跟着他走,其实就是担心她会在送‘曙光女神’发动机的返航途中出什么妖蛾子。
毕竟,沈云在是个外国人,而她的祖国自从很久以来就很担心华夏会强大,这从她刚才力主放弃‘曙光女神’发动机时就可以看得出,尤其是在楚铮决定带走发动机时,她流露出的嫉妒等负面表情,更是无法让楚某人信任她,所以这才要带着她走。
“我诡计多端?她善良?哈,哈哈!楚铮,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沈云在再也顾不得柴紫烟是不是大主教了,气急败坏之下径自抬手指着她嚷道:“你既然和她这样郎情妾意的,那你为什么不让她陪着你一起死呢?”
“因为我舍不得她死。”楚铮说完这句话就不再搭理沈云在,径自向楚金环那边走了过去。
因为我舍不得她死。
这短短的一句话八个字,停在柴紫烟的耳朵里,要比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还要让她受感动,以至于她现在真得很后悔、很后悔以前对楚铮做出的那些事儿,刚想追上去对他深情款款的说‘俺是真得爱你!’时,才发现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睛,让她根本无法看清前面的路。
呆呆的望着楚铮的背影,沈云在狠狠的咬了下嘴唇,喃喃的说:“就因为你爱她,所以你才舍不得她去死,可你却把我拉上垫背……混蛋,你这个混蛋,混蛋!”
……
在柴紫烟恋恋不舍的低声抽泣声中,船舷一侧遭受轻微创伤的海燕号,在黄北化三人的掌控下,慢慢消失在返回华夏大陆的航线上。
等最后一点灯光也看不到后,楚铮才把手中的半截香烟抛到了海中,转身弯腰抓住斜倚在小船栏杆上的安德列佛,轻而易举的甩在后背。
安德列佛好像知道自己要是反抗的话,肯定又得受到刚才那种‘销魂’的感觉,所以不但没有反抗,而且还在痴呆中主动搂住了楚铮的脖子。
“你要是觉得趁此机会能勒死我的话,那你尽管试试。”楚铮语气阴森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到船头前一把抓住了尼兹号货轮的软梯,开始向上攀登,而安德列佛始终没有说话,更没有做出趁机勒他脖子的举动。
为了增大海燕号逃生的机率,楚铮在柴紫烟等人走了后并没有马上驾驶着这艘偷渡船闪人,而是决定先暂时登上尼兹号,按照安德列佛所招供的那些,来向美军在菲国巴拉望岛的基地发送‘平安’信号。
只要平安信号不间断,只要盛放‘曙光女神’发动机保险柜中的卫星警报器正常、追踪器依然在这片海域,就能尽可能的迷惑美军:尼兹号货轮虽说无法按时抵达指定地点,但位置却不会让他们生疑。
至于当巴拉望岛上的美国人在发现尼兹号总是停留在原区域不航行后会怎么样,楚铮暂时没有去考虑那些,反正他目前所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迷惑那些美国人,增大海燕号的脱逃机率。
背着安德列佛的楚铮,在攀登到旋梯一半的位置时,转身向偷渡船上看起,就见一脸沮丧的沈云在仍然站在甲板上发呆,于是就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沈云在,你他嘛的快给老子上来!”
沈云在眼皮子向上撩了一下,左手捂着右肩淡淡的说:“我上去是个死,在这儿也是个死,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上去不上去的又有什么区别?你放心吧,我没有逃跑的打算,因为我就算是想逃跑的话,也不会开船,怎么逃?”
楚铮才不理会沈云在说什么呢,只是不耐烦的说:“我让你上来你就上来,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我不上去,我就是不上去,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说着说着,沈云在忽然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恨意的望着楚铮,嘶声嚷道:“楚铮,你凭什么把我留在这儿,凭什么让我陪着你一起死!是,我是韩国沈银根的女儿,我是嫉恨华夏有可能得到‘曙光女神’发动机,但你有没有想到,我其实也算是你的女人呀!自从被你强女干后,我就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男人!呜呜呜……你、你凭什么让我留下来陪着你死?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有很长很长很多很多个美好的明天!可你为什么非得要我留下来呢?难道我就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害柴紫烟么?”
假如沈云在不提起她也算是楚铮的女人,楚某人才不会理会她其余的话,有可能早就跑回去拽住她头发拖上尼兹号了。
在楚铮的潜意识中,他从没有把沈云在当做是她的女人,甚至都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干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对待妹妹的干哥哥?
在楚铮心中,沈云在一直都是那种为了切身利益啥事也能干得出的阴险女人,就像是以前的柴紫烟花漫语那样,属于做梦都得防备的女人。
但现在,当沈云在哭着向他喊出这些话后,楚铮才知道:尽管下面这个女人此时喊出这些是因为怕死,而他再怎么不待见下面这个女人,但他曾经粗暴占有她第一次、成为她第一个男人的事实,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身在尼兹号船体半截上的楚铮,扭头望着那个依着栏杆瘫软在地嘶声痛哭的女人,无语的沉默了片刻,才在一声低低的叹息后,背负着痴呆般的安德列佛,灵猴一样敏捷的攀上了尼兹号。
我做为韩国堂堂的童颜天使,走到哪儿不都是接受女人的羡慕加嫉妒、男人的欣赏和崇拜?可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不但第一次被他粗暴的占有,而且还被当作一个殉葬品来对待呢?
嘶声哭诉着的沈云在,越想心中越发的悲苦,反而忘记了为什么要这样痛哭了,觉得还是这样死了的好。
女人,尤其是沈云在这种天生漂亮还又骄傲的女人,一旦碰到真不怎么鸟她的男人后,就会觉得她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全然忘记了她还有疼爱她的父母长辈,还有许多许多想跪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成功男人,总想就这样即刻死去,逃避这个被无视被抛弃的现实。
于是乎,沈云在在哭着哭着,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蛊惑那样,忽然抬起左手抓住栏杆,猛地就站了起来,泪眼模糊中对着漆黑的大海,翻身就栽了下去……
楚铮爬上尼兹号后,先把死在船头甲板上的那个舵手的尸体掀进大海,让他与那十六个同伴一起去龙宫做客后,这才将安德列佛摔在甲板上,稍微喘息了一下,随即再次顺着软梯向偷渡船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