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刚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后,心情也不会很好的,更何况是楚铮这种小肚鸡肠的货呢?
楚铮在上官灵那儿碰了个钉子,虽说柴紫烟马上就很配合的支持了他,可心情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偏偏宙斯王这时候走进来,拿出从没有见过的笑脸,说她来了。
心气很不顺的楚铮,马上就说:“我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
宙斯王一愣,但却没有说什么。
楚铮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目光盯着屋顶说:“我要和她单独说一些事儿,其他人暂且出去吧。”
“啥,你让我们也出去?”
叶初晴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全是不信。
楚铮淡淡的反问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忘了刚才我说过什么了?”
“初晴,别再多问什么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柴紫烟给还想说什么的叶初晴,使了个眼色,随即当先走了出去。
“哦,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
叶初晴讪讪的笑了笑,很不甘的和南诏戏雪一起,跟在了柴紫烟的后面。
宙斯王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对赫斯提亚说:“你们也出去吧。”
赫斯提亚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等走在最后面的楚银环,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宙斯王这才走到沙发前,慢慢的坐了下来。
当宙斯王坐在沙发上后,才觉得自己很累,恨不得就这样躺在上面睡个三天三夜。
……
从奥林匹斯山被摧毁的那天开始,到今天的此时,宙斯王就再也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尤其是在不久前,她还和楚铮进行了一番‘目战’,更是让她有了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可是她知道,现在根本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对面那个男人,随时都会和她翻脸的。
看着宙斯王坐在沙发上,本来挺直的腰板马上塌下来后,楚铮忽然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累?”
宙斯王目光看着地上,微微点头:“嗯,是很累,身子累,心更累。”
“这就叫身心疲惫。”
楚铮摸起桌子上的香烟,连同打火机一同扔给宙斯王:“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恨不得放弃眼前的这一切,过老百姓那种最普通的日子,再也不用担心遇到什么意外,每天只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奔波。呵呵,其实平凡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
在楚铮的唧唧歪歪中,宙斯王点上了烟,吸了一口后笑道:“呵呵,你现在已经是玛雅新城的城主,在华夏乃至国际上的知名度,甚至都高过了美国总统奥巴马,你美好的、带有传奇色彩的生活这才刚开始,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呢?这可不像真实的你。”
“你了解真实的我?”
“你觉得呢?”
“我觉不出来。”
“嗯,其实我们连我们自己,都不了解的,怎么可以能了解别人呢?”
宙斯王把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抬头看着楚铮:“好了,我们没必要在这儿打哑谜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了,我尽量的回答。只要你别忘记,等你搞清楚你想知道的那一切后,要和我合作。”
“没问题,我最喜欢和你这种爽快人共事了。”
楚铮把双脚从桌子上拿下,胳膊放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的问道:“你真是宙斯王?”
“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不信,因为赫斯提亚在看向你时,眼神里满是崇拜。”
“你既然看出这一点了,那为什么还要问这个愚蠢的问题?”
楚铮不好意思的耸耸肩:“我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习惯而已,毕竟宙斯王在大众心中,是个长胡子老头,不该是你这种美的冒泡的女人。我虽说在刚才就确定你是宙斯王了,但我还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更像你曾经假扮的寄女。”
对楚铮的讽刺,宙斯王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嗤笑一声,随即淡淡的说:“我的真名字叫苏珊。朱加什维利,是上个世纪的81年,在格鲁吉亚的哥里市出生。29岁,是我的真实年龄,这些都算是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吧,你是当今世界活着的人中,第二个知道的人。”
“原来你果然叫苏珊,嗯,这个名字可比宙斯王、黛伊斯的要好听多了。”
楚铮啧啧称赞了两句,接着问道:“那么第一个知道你这个秘密的人,又是谁呢?”
宙斯王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说:“是赫拉。”
“哦,原来是她。嗯,她既然身为你最看重的人,能够知道你这些秘密,也算是很正常的了。”
楚某人的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却在恼怒:靠,我还一直以为赫拉对我知无不尽了呢,可她根本没有告诉我这些,亏我把她当做自家人,还在她‘死后’为她伤心。
好像猜出楚铮此时心中在想什么,宙斯王马上说道:“你不要责怪赫拉,责怪她没有把这些都告诉你。”
楚铮马上狡辩道:“我为什么要责怪她?我才没有这样想呢!别忘了你才是她的主人,她为你严守秘密也是很正常的事儿。就像是赫斯提亚吧,我、我不但救了她、替她疗伤,而且还把她带到这儿来安顿下,可结果怎么样呢?她还不是在你出现后,马上就站在你那一边了?”
“如果我的手下都因为受到别人的好处,就背叛我的话,那么我就更失败了。”
宙斯王抬头看着楚铮:“好了,我们暂且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先说正事吧。楚铮,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迷惑赫拉的,反正我知道她在失忆前心中只有一个你,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
楚铮马上说:“那可不一定,比方我就不知道你原来叫苏珊……”
宙斯王打断楚铮的话:“我在告诉她这个秘密时,是在她失忆前的半小时!假如给她时间的话,她肯定还会把这些都告诉你的。”
楚铮呆了呆,有些不解的问道:“失忆前半小时?”
“是的,唉。”
宙斯王叹了口气,低头望着地面说:“我正是把我那些真正的秘密,都告诉了她之后,才让她失忆了的。”
宙斯王的话音刚落,楚铮腾地一声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快步走到她跟前,俯身望着她,眼里带着愤怒的问:“原来她记不起我的谁,是你捣的鬼!你这样做,就是查觉了她把你是穿越者的秘密告诉了我,这才对她使了手段,却在让她失忆前,故意的把那些秘密再告诉她!”
宙斯王抬起头,望着楚铮的眼睛坦然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因为她泄露了我最大的秘密,所以才那样对她的。”
楚铮声音变冷:“你真是个蛇蝎女人。”
“我哪儿蛇蝎了?”
楚铮恨不得现在就一掌拍死这个表面无辜的女人,恨恨的说道:“你说你哪儿蛇蝎了?她对你这样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是,她是和我说了一些你的秘密,但我可以看出,她在和我说那些秘密时,内心是经过挣扎的……换句话说就是,我强迫她说出来的!可你呢,就因为她说出了一些自己编织的所谓秘密,就对她下了毒手!”
听楚铮说出这些话后,宙斯王眼里浮上一丝奇异的神采:“你知道赫拉告诉你的那些,是我自己编织的?”
“以前不知道,还以为你真是个穿越者,为此很是恐慌了一阵子,但自从听说奥林匹斯山被柴放肆搞垮后,就明白了。”
楚铮直起身子,脸上带着鄙夷的说:“假如你真是个穿越者的话,那么你就该早就看到奥林匹斯山会被柴放肆所乘,可你现在却落到这般地步,要是我再相信你是个穿越者,那么我脑袋就是被门给挤了。”
宙斯王笑了:“幸好,你的脑袋没有被门挤了,这也省下我再解释什么了。”
“你别逼我和你斗嘴,因为你根本不是我对手。”
先警告了一句宙斯王后,楚铮才说:“我现在很不明白,不明白你是怎么凭借一个谎言来让手下信服的,更不明白你有必要为了一个谎言,就让赫拉失忆吗?”
宙斯王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楚铮说:“谎言不谎言的,这并不重要,重要是我曾经严令手下,任何人不许把这个谎言泄露出去!可赫拉却告诉了你,这就代表着她会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能告诉你,从此也说明了她不再对我那样忠心了,所以我才决定要惩罚她的!”
不等楚铮说什么,宙斯王脸上就带着痛苦的表情,再次坐在了沙发上:“假如柴放肆早一天出现的话,那么我就不会对赫拉这样做了。因为在奥林匹斯山被毁的那一刻起,我是个穿越者的谎言,就已经不攻自破了。”
楚铮望着双手捂着脸,双肩开始轻轻耸动起来的宙斯王,觉得她此时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神秘的枭雄,而是一个女人,可怜的女人罢了。
宙斯王当前这幅无助的样子,让楚铮心中的怒气,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后,宙斯王拿下双手,语气听起来又恢复了正常:“我知道,要想和你合作,首先必须得取得你当前的信任。”
楚铮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倚在桌面上抱着膀子说:“你能够看懂这个道理,说明还不怎么笨,说吧,我觉得你自己说的肯定比我要提问的,还要更加详细。”
宙斯王沉默了片刻,才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别人详细解说奥林匹斯山上的秘密,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