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孙斌等人不是很清楚,是谁策划了暗杀韩放的计划。
但是他们的潜意识中却很明白,能够想出这个这种毒辣手段的,无非就是大当家柴紫烟和二当家花漫语。
因为不管是花漫语还是柴紫烟,在底下这些人心中,都是那种可以远看、但却绝不能近瞅的毒辣角色。
而南诏戏雪和叶初晴两位当家的呢,则要相对温和、直爽了许多。
尤其是叶初晴,更是一副直通通的肠子,别看在大是大非的表现上,很是杀伐果断,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内心是很善良的。
就叶初晴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也许会因为某些客观原因去指使人暗杀韩放,但却绝不会在事发后做出灭口的举止。
所以呢,当孙斌听到叶初晴‘正义凛然’的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后,嘴巴立即张得大大的,眼里全是‘怎么可能’的神色。
孙斌都不信叶初晴会这样心狠手毒了,更何况了解她身上每一个部位的楚铮呢?
“让你去拿着刀子杀人,也许你做的很出色,但就凭你这个傻娘们的心机,在韩放事件事发后会想出把孙斌俩人灭口的补救措施?切,这才是真正的向自己脸上贴金啊!”楚铮在心里骂了一句,只是直直的看着她,也没有说什么,那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一个白痴。
“你、你看什么呢?”
被楚铮盯的有些发毛的叶初晴,怯怯的说完这句话后,挺起的胸膛慢慢的塌了下去,喃喃的说:“怎么着,你觉得我做不出来这种事吗?我可告诉你们,这件事真是从头至尾都是我在策划的。”
楚铮还是没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她。
看的叶初晴耷拉下脑袋后,楚铮才放过了她,然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南诏戏雪。
南诏戏雪在叶初晴‘勇敢’的站出来时,就底下了头,神色变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虽然是低着头,可是在叶初晴不再说话后,还是明显的感觉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让我来说呀?哎哟,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
南诏戏雪心中顿时扑腾起来,尤其是感觉到了来自主位上那双带着‘威严’的目光后,更是让她有些即将被架上火堆的焦燥感。
“那我该怎么办呢,说实话还是不说?”
南诏戏雪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如果我像叶初晴这样,把责任揽到我身上的话,他不但不会因为欣慰,而且还有可能更生气。但我要是把花漫语给‘供出’来的话,那么我就要背负一个‘卖友求荣’的骂名,以后都休想在新城抬起头来,而且还有可能在以后遭到她的报复!
好像是知道南诏戏雪心中在进行着艰难的抉择,楚铮也不追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个,一个白痴。
“唉,楚铮,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其实你心中比谁都清楚是谁在主导这件事,干么不去找正主,反而来拿我们撒气立威呢?”
南诏戏雪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觉得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啥事也不知道:楚铮不是在看着我吗?那我就装没有看到他在看我,就把自己当做是一只乌龟好啦!
南诏戏雪倒是心甘情愿的当一只乌龟了,但楚铮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实际上正如南诏戏雪所想的那样,楚铮早就知道这一切是花漫语做出来的。
但是他却偏偏故意用这种方式,让两个人难堪,目的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们两个:你们都是我楚某人的老婆,有着和其他老婆一样的权力,更有着必需维护我利益的义务!可你们却在花漫语行使极端方式时,却不进行阻止,好像没事人那样站在旁边看热闹。哼,假如我要是晚回来半天的话,孙斌和李金才就得含冤而死了吧?
楚铮定定的看着南诏戏雪,足足过了三分钟。
日本女人的忍耐功夫,不愧是世界第一,在这三分钟的时间里,南诏戏雪竟然能一动不动,好像老僧入定那样。
楚铮可不想陪着她当什么老僧,于是就在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后,淡淡的问道:“南诏副总,在这件事中,你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楚铮的这一句‘南诏副总’,一下子就把本要装傻卖呆到底的南诏戏雪给打垮了。
“完了,完了,他怎么叫我副总?”这一下,南诏戏雪知道楚某人是真的生气了,同时更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冷漠,顿时身子猛地一颤,赶紧的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苍白的说:“楚铮,我……”
南诏戏雪刚说出这三个字,却被一个人打断了。
打断南诏戏雪说话的这个人,是北宫错:“楚铮,我想还是由我来解释一下这件事吧,因为我也算是个当事人了。”
楚铮可以对叶初晴、对孙斌等人甩脸色,发脾气,但对北宫错却不能这样做,只是在他出头后,心中苦笑一声:没想到北宫错倒是个惜香怜玉的人儿,可你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吗?唉。
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楚铮笑着点点头:“嗯,那就由北宫中尉来说一下吧。”
现在既然是在会议室办正事,所以楚铮才称呼北宫错的‘官职’,代表着应有的敬意,和刚才他称呼南诏戏雪为副总,是大不一样的。
北宫错也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说:“暗算韩放的决定,是柴董、花总和南诏副总,以及叶初晴共同商议出来的。”
看了一眼叶初晴,北宫错继续说:“而叶初晴呢,则是具体的执行者。只是当她查到韩放的最终落脚点后,孙斌和李金才却自告奋勇……韩放事件引发巨大影响后,代替柴紫烟主持新城工作的花漫语,找到了我,并隐晦的告诉我说,当前必需忍痛牺牲他们两个,让这件事死无对证,才能让某些势力失去讨伐新城的理由,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北宫错说完后,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不管是南诏戏雪还是叶初晴,她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不能直接‘供出’花漫语,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北宫错却不会在意这些,因为现在他有些厌倦柴、花那两个娘们的勾心斗角,只想熬过那一天后,赶紧的闪人回内地,去过他喜欢的日子。
北宫错有着特殊的身份,本身也不是被新城任何人所驱使的,所以他才能够无所顾忌的,说出这件事的真相。
在北宫错说话时,会议室中就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一口气把这些都说出来后,还是没有谁接着发言,大家只是静静的看着楚铮。
楚铮根本不用向任何人求证,就知道北宫错所说的这些,是百分百的正确。
所以在大家都看向他之后,他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嗯,北宫中尉所说的这些,和我所想象的差不多。叶初晴,你先坐下吧,等天亮后,你就马上离开新城赶回内地去吧。”
在楚铮刚说出让叶初晴坐下时,她心里还有了种‘暴风雨总算过去了’的轻松感。
可是,就在她刚想坐下时,那个家伙却又说出了后面的两句话,一下子就让她懵了。
“啊!”叶初晴霍地抬起头来,瞪大一双充满不信的眼睛,吃吃的问道:“什、什么,你说、说让我离开新城,回内地!?”
楚铮点点头,神色波澜不惊的说:“是啊,你来新城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两个多月了吧?也该回去向组织报道了,毕竟你现在还是属于国家的人,总不能老是呆在这儿吧?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应该有人说我假公济私,滥用国家人力资源啦。”
楚铮说完这些话后,就不再看叶初晴了,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孙斌说:“孙斌,你先带我去看花漫语。其他的人都去休想吧,天色已经不早了,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接着说,都走吧。”
在楚铮说出让叶初晴天亮后离开新城的话时,大家看向这个妞儿的眼神里,就带有了怜悯和不忍:唉,辛辛苦苦的在这儿干了两个多月,可就是因为替花漫语背了黑锅,惹起了楚铮的不满,竟然在即将享受胜利果实时,被扫地出门了,唉,可怜的孩子……
不过,现在楚某人好像正在气头上,可没有谁敢站出来替叶初晴讲情了,于是都装看不见的,纷纷的站了起来,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慢着!”
就在大家准备闪人回去洗洗睡吧时,呆若木鸡的叶初晴,这是却忽然一声大喝。
随着叶初晴的这声大喝,众人全部停住了脚步,转身向她看去。
叶初晴此时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脸儿通红,双眸中也浮上了亮晶晶的水雾,她嘴唇哆嗦着对楚铮说:“你、你真忍心赶我走?”
楚铮根本没有看叶初晴,只是垂着眼帘说:“不是赶你走,而是让你回内地去,做你最擅长的工作,你误会我意思了。”
你还是回火星去吧,地球是不合适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楚铮说出那些话后,很多人都想起了这句无厘头。
“我没有,我才没有误会你的意思呢!你就是在赶我走!就是因为我没有阻拦花漫语她们、心甘情愿的站出来为她们背黑锅,所以你才把这股子怨气都洒在了我的身上。楚铮,我不走,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走的。”
叶初晴哽咽着说到最后时,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