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心情不好。”

杨涛的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卓亦扬挑了挑眉，现在的酒量果然随了于朵朵，一瓶下肚没感觉。

她淡淡一笑：“你们当兵的，眼光是不是都很厉害。”

卓亦扬放下空空的酒瓶，虽然一瓶喝下去没事儿，她也不敢再喝。

虽然从未喝醉过，但她知道，若是有一天她喝醉了，一定会哭的天昏地暗。

今晚已经够狼狈，她不能让自己更狼狈。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春城，是来办事吗？”

杨涛的眼神不由自主在卓亦扬微红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才不自在的垂下眼：

“嗯，过来执行任务。”

卓亦扬点点头，不知道该继续聊什么话题，低头吃烤竹虫。

她话少，杨涛话比她还少，他俩在一起，还真是尴尬二人组。

杨涛见她不说话，只低头奋力吃着东西：

“你的事情办完了吗？什么时候回去？”

事情办完了吗？卓亦扬有些迷茫，‘叫兽’现在到底在哪里？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杨涛见她不说话，眼里竟然慢慢涌上来眼泪。

严肃板正的男人，立刻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赶紧拿起桌子上的卷纸撕下来一段递给她：

“别....难过，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卓亦扬接过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她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崩溃的人，更没有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别人面前的习惯。

今天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才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对不起，我来找人，但是没找到，所以有些难受，让你见笑了。”

杨涛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要找的人，对你很重要吗？”

卓亦扬想了想，很诚实的说道：“是，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杨涛神色间一片了然：

“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吧，用不用我帮忙，春城警察所，我还认识几个人。”

卓亦扬双眼一亮，急中生乱，她竟然忽视了，通过警察所可以查到户籍啊！

“太好了，我想查一个人，他不在原来的地方，可能户籍弄错了。你能帮我吗？”

刚说完，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卓亦扬抱歉的对杨涛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是谢菊芬的电话，她接起来轻声道；

“嗯嗯，.......妈，我都挺好的，你别担心，......嗯嗯，你自己注意身体，跟爸好好谈，......你们去吧，我拿着家里钥匙呢。

申请书撤回来也行.......暂时用不上，好，电话费挺贵的，好的，挂了，妈再见。”

卓亦扬接完电话，杨涛道：

“我一会儿给刚才五华警察所的李所长打个电话。

只要不违背原则，他应该能帮你。不过，我明天一早得回去。就不能陪你了。”

“不用不用，”

已经麻烦杨涛太多，卓亦扬连连摆手：“你忙你的，能联系到李所长帮我，我已经非常感谢了。”

杨涛低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当着卓亦扬的面给五华区李所长打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卓亦扬去警察所，李所长果然很帮忙，帮卓亦扬查出四个原籍王溪市，在春城常住的林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