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朵朵,你明天别去了。咱们一家三口赶紧还愿去。”
一提烧香还愿,谢菊芬大力支持。
相传上千年前,道教南派创始人张伯端在宁都县得道升仙,后来宁都人为了纪念这位得道高人,便为他塑像立碑。
真人观经历几百年风霜,期间历经数次浩劫,几乎毁于一旦。
但后来又经过几次大型修缮,终于还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如今已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怎样才能回到自己身体里去,卓亦扬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想了想,真人观的道人,或许听说过借尸还魂之类的事情,她说不定能从道人那里得到些启示。
卓亦扬打了个电话回病房,跟林远皓说了声儿,明日让李姐帮忙顶一天。
电话那头,听到卓亦扬明天要去真人观,林远皓的声音顿了顿,说了句:
“玩儿的开心。”
卓亦扬放下电话陷入沉思。
林远皓这两天着实有些奇怪,似乎对她的态度亲切了不少。
而且,他整个人比起以前深沉很多,眼里总有她搞不懂的情绪。
那些情绪,总是一闪而过,快的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
卓亦扬甩甩头,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谢菊芬到厨房洗碗,于红根点根烟,陪她在厨房说话。
于家的厨房和卓家的厨房墙挨墙,窗对窗。
李梅芳和谢桔芳在厨房做饭时,常常隔窗大声聊天。
但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自从李梅芳爱上打麻将,多年来,十天倒有八九天到饭点儿,她还在牌桌上,即使做饭,也是慌里慌张三两下搞完。
哪里还有心思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谢菊芬看看对面漆黑的窗户,感叹道:
“红根,你说梅芳这牌瘾怎么那么大啊,好像他们家很久晚上都没怎么做过饭了。
卓县长也可怜,每次回来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
于红根猛地抽了一口烟,他这段时间努力在女儿面前刷高分,只要女儿在身边,他再想抽烟都忍着,这会儿到厨房才算过过瘾。
“媳妇儿,你就别瞎操心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我看爱国也习惯了。”
谢菊芬一边刷碗,一边叹气: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毕竟是二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总希望看他们家好好的。
梅芳那人,其实心善着呢,就是脾气不太好。
扬扬小时候,梅芳整天跟那孩子说,汉江又没盖子,你咋不去死,那时候我就看着孩子可怜。
但好歹,扬扬去省城上了大学,以后总要嫁人,也不跟梅芳一起生活。
可爱国得跟梅芳过一辈子的,梅芳那人,又不听劝,说多了,她也不高兴。”
一根烟很快抽完了,于红根踩灭烟头,意犹未尽的看了眼踩扁的过滤嘴,帮谢菊芬收好碗道:
“你劝啥,反正李梅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爱国这些年干脆躲去乡下,也习惯了。
就希望老天爷开眼,让扬扬早点醒过来吧,那是个可怜孩子。”
谢菊芬又叹了口气,继续收拾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