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皓嘴角抽了抽，修长的食指轻轻叩击桌面，慢慢悠悠说道：

“我想，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就不能操之过急，要懂得循序渐进。她既然拒绝你，你再穷追不舍的，反而容易让她反感。你说呢？”

鞠淘刚准备说话，只听林远皓又道：

“龚世恒的小姨子，你怎么看？”

用堂而皇之的理由混淆了鞠淘的思维，林远皓知道，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因此，立刻岔开了话题。

鞠淘是个聪明人，当下也没再纠结追求卓亦扬的问题，皱眉道：

“欲望太大，心思不纯，不适合待在这里。”

林远皓挑眉：“怎么？吃她得亏了？”

鞠淘满脸的不屑一顾：“好歹当年我当兵前，在京城也有响当当的名号，我能吃女人亏？”

他笑嘻嘻看着林远皓：“林处长，你...不会吃亏了吧？”

林远皓没理他。

鞠淘呵呵一笑道：“行了，头儿，你不管了，我回头找龚世恒，不行让她把钟萍早点儿送回去。”

吃完早饭，卓亦扬收拾好厨房，和吴飞霞一起，去了镇小学。

大队有三个孩子在镇小学上学，每天大队派专车接送，卓亦扬和吴飞霞跟孩子们一起坐车到的小学。

吴飞霞曾经在镇小学当过几个月的代理教师，跟女校长李莲很熟。

李校长很热情的带她们去了放钢琴的空教室，连连道：

“这架钢琴是市里一家企业捐给我们的，可惜呀，学校的音乐老师辞职下海了。

现在的音乐课都是美术老师兼着带，没人会弹，这架钢琴基本还没开张呢。

终于有个会弹钢琴的，快让我也欣赏欣赏。”

吴飞霞也笑着附和：“就是，我也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还没听过真人弹钢琴呢。”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卓亦扬有些脸红。

她接过女校长拿来录音机，笑着道了谢，把从市里买来的空白磁带放进去，坐在钢琴前。

两个多月没摸过琴，她先练习了一支练习曲，又弹奏了一首《天空之城》，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支曲子。

然后，闭上眼回忆了一下曲谱，示意吴飞霞按下录音键，一曲流畅的《贵妃醉酒》伴奏，从手指尖缓缓流泻。

录完伴奏回去的路上，吴飞霞连连感叹：

“朵朵啊，你钢琴弹得太好了，尤其第二首歌，叫什么啊，我听得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看，李校长一个劲儿邀请你当音乐代理老师呢，要不是你还得照顾病人，我都得使劲儿劝你去教教孩子们。

要说粤省这边，比起咱们北方城市的确富裕的多，但这边偏远些的乡镇小学，还是存在教师队伍严重不足的情况。”

卓亦扬一路上，却一直再想林远皓早上说的话。

林远皓性格严谨，手段也多，能放心让自己跟来粤省照顾未婚妻，必然对自己做过调查，起码底细是很清楚的。

可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个学会计的人会弹钢琴，一点儿没有疑问？

还有，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下意识的动作，和叫兽的动作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