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回廊,一只灵鸟蓦然出现,落在了欧阳客面前,欧阳客小声地对那灵鸟念念了些什么后那灵鸟便是俶尔飞走,又是落在了一处山丘中,那山丘上有的是身着铠甲的白银兵将,有的是一冷漠威严的修长身影。
待秦洐看清飞鸟的模样时,心头一惊,迈步向前,伸出右手,灵鸟便是飞到了他手中,对着他私语着,而秦洐的面色也是由疑惑转为了然。
原来那鸟是秦洐赠给欧阳客用来传信的灵物,只有他二人方可驱使。而那灵鸟传与秦洐的话便是“小秦秦,你可曾爱慕过雨晗公主?”
秦洐刚听到此话时,先是有些不明所以,后又随即想到雨晗送自己的道歉之礼,心中便明朗起来。
“想来是小客知晓了雨晗赠了我东西,便有些醋了吧。”他这样想着,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对那灵鸟说道:“小客,本座乃是清心寡欲之人,怎会坏了你与雨晗之间的红线呢?”说罢,那鸟便是又飞回了欧阳客所处的回廊处,将秦洐的话原封不动地传了去。
“还清心寡欲呢,我怎就没看出来?分明就是诓我!”虽然说着如此之话,但那面上的表情显然是轻松了许多。
次日
秦洐起了个早,才练了一个时辰,便是赶去了“墨局园”,那么“墨局园”倒是有一番好景致:高砌的瓦墙,石堆的圆门,棵棵直立的松柏,婷婷盛放的莲花,水的颜色一片清澄,柳的枝芽一片青绿,池中游动的小鱼儿,空中飞鸣的鸟雀儿,还有一格格木制的连廊,一窗窗纸糊的窗棂,来者无不沉浸于淡雅的墨色之中,倒别是一番好景致!
秦洐到此时,宾客尚未来齐,只零零散散的几位闲散仙人,有蓬莱岛的居士,有东瀛州的圣人,更有幽冥界的太子……
见秦洐到来,众人皆是纷纷起身向其行礼,秦洐也只是微微点头,以表礼仪。雨晗亦是急急小跑而来,漾着甜甜的微笑,双手将要掺上秦洐的臂膀,却是被秦洐毫不留情地躲开。雨晗有些讶异,又有些羞愧,但随后又想到秦洐的冷漠性子便是释然。
“秦哥哥今日来得好早,这宴还都未开始呢!”雨晗笑着说道。
“今日下午,我要去练兵,自是只能此时前来,既赶不上开宴,那我便先走了。”秦洐有些遗憾地说道。
看见秦洐挥袖将走的身影,雨晗便是想也不想地便抓住了他的衣角“秦哥哥可有什么话要对雨晗说吗?”
“雨晗,你怎么了”秦洐疑惑道。
“秦哥哥可能随雨晗单独聊聊?”
秦洐有些迟疑后,便也是答应,遂跟着雨晗走到了一处满是锦鲤的池塘边。
“秦哥哥,雨晗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事?”
“其实,其实雨晗,雨晗爱慕于秦哥哥许久,只是不知……”
“雨晗,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秦洐有些愤怒。
“雨晗知道,身为女子说如此不讳言语,实是放荡,然雨晗实在爱慕秦哥哥的紧,此般情感,雨晗唯有说出来才安心。秦哥哥你可知,自雨晗见你的第一面起,便是立誓要除你之外再无良人,雨晗常常背着父王母后去“九天宫”寻你,回来后便遭一顿痛斥,然为了见秦哥哥一面,雨晗什么都不在意,但之后,秦哥哥却将诸多心思花在欧阳客身上,雨晗委实难过,但却又无奈,只得将此情感深深埋下,直至昨日,雨晗方知,原来秦哥哥心中也是有雨晗的,遂不顾女子矜持,来向秦哥哥表述心意,还望秦哥哥莫要觉得雨晗乃是一风流放荡之辈……”雨晗还欲再说,却是突然发现面前的身影急速奔走,嘴中还不断喊着:“小客,你且等等!”
原来,在雨晗向秦洐表述真意时欧阳客便已是到来,亲耳听见了雨晗的种种深情,心头乱如麻,不小心触到了身旁的树枝,发出了声响,便是为秦洐所察觉,当即便是追赶上前,生怕欧阳客误会些什么。
欧阳客哪里跑得过秦洐?不过半晌,便是追上。
“小客,你听我解释!”秦洐有些急切地说道。
“秦洐,你明明告诉我说你不喜欢雨晗的,可今日……”
“小客,事情不是那样的,是雨晗硬要拉着我……”
“那块玉佩又作何解释?”欧阳客打断了秦洐的解释,十分愤然地说道。
“玉佩?什么玉佩?”秦洐有些不明所以。
“秦洐,你还要骗我到几时!看着我这般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
“小客,你在说什么?”
“你与雨晗明明早就两情相悦了,又何故要来诓我?又何故要来毁我心血?我日夜不停歇所雕的玉佩,是送给雨晗的,而不过半日,那玉佩便是又到了你的手里,你还要将我如何耍弄?”
秦洐有些不知所言。
“呵呵呵,看吧,承认了吧,我就知道,像雨晗那般优秀的女子又怎会看上卑微的我?又怎会看上拥有着肮脏的血脉,没有丝毫身份地位的我?呵呵呵,你二人郎才女貌,倒真是天作之合,是我不自量力了!”说罢,欧阳客便是愤愤离身,只留下满心疑惑的秦洐。
秦洐中也是愤然,当即便是找到了雨晗,捏着雨晗纤细的手腕,恶狠狠地质问道:“君雨晗,你昨日送我的,究竟是何物?”
雨晗自是被秦洐这般模样所吓到,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是,是父王赠予雨晗的!”
“君雨晗!你可莫要诓我!”
“雨,雨晗怎会诓秦哥哥你呢?昨日之物,当真是父王所赠!”雨晗泪光盈盈,显得可怜万分。
“君雨晗!”秦洐愤怒之极,将雨晗一把推倒在地上。
旁边的小侍女见了后,纷忙跪倒在地,不断地磕着头,对秦洐说道:“秦大人,雨晗所言句句属实,奴婢能作证啊!”
见秦洐微平了怒气,那小侍女才又慌忙言道:“此时都是奴婢的错,昨日欧阳公子来时适逢天帝驾临,公主要上前伺候,便是差了奴婢去外迎接,欧阳公子见了奴婢,便是将一枚玉佩交与奴婢手中,要奴婢转与公主殿下,奴婢便是应下了。可谁知在回去途中恰遇天帝,因一时慌忙而掉落玉佩,天帝看见玉佩色泽圆润,乃是上等,便质问奴婢,此玉何来,奴婢甚是惶恐,遂将缘因告之,天帝听后,沉思良久,将此玉要了去,并命令奴婢不准将此事外泄,奴婢本不愿,但逼于天帝威严只得顺从,只瞧得天帝幻出个木盒来,将此玉装了进去,又回至厅中,将此木盒给了公主殿下,说是将此物赠予秦大人,以谢大人相娶之恩,公主自小便爱慕大人,听闻此言便又是欢喜,遂想也不想便谢了恩,而又因欧阳公子来府上时报的是秦府之名,遂这求亲之意便更显然,公主也是深信不疑。
所以,此事皆为天帝所为,公主毫不知情,求秦大人莫要再为难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