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澄的目光顿时明亮起来,原本的同情消失殆尽“你,你说你的姐姐叫芊儿?她,还有一双丹凤眼?她可是姓穆?”
芷莹有些木纳的点点头。
“噗哈哈哈,你姐姐何时成了青楼女子?”君澄极为夸张的笑着,秦洐亦是忍俊不禁。
想象着芊儿变为青楼头牌,极为娇媚的呼唤“大爷”的模样,二人的笑意便是更加浓郁。
芷莹瞪着双大眼睛,深觉后悔: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将真名告诉他们,他们这般笑,定是因为知道姐姐的真实身份。哼,那个秦洐笑也就罢了,毕竟还给了姐姐喁玄草,可那个天族太子怎么也在笑?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雨晗与陌疏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望向忍俊不禁的二人。
“哥哥何故要笑呢?”雨晗耐不住好奇的问道。
君澄一边向雨晗摆手,一边弓着背,手捂着肚子,笑得喘不上气来。
相比之下,秦洐要好了许多,只是手捏成拳,摆在唇边,嘴角微微上扬,就连那眉眼间都是因笑容有了些变化。
“喂,你们两个要再敢笑,我就……”芷莹见事已败露,仗着芊儿的威名狐假虎威道。竟是对他二人没有半分惧意。
“你就怎的?”秦洐恢复了平静,但言语间的笑意仍然浓郁。
“我就向姐姐告你们的状!”芷莹跳起身来,趾高气昂的道。
君澄与秦洐相视一眼,又是忍俊不禁,“小妹妹,算我求你了,别说了,真的,你再说我就要笑死在这儿了!”君澄气息极其不稳,手捂腹部,笑到身体颤抖。
不得不说,笑是会传染的。秦洐本来无事,但听到君澄的笑声,终于是放下了一声风度,微颤着身子,笑了起来。
一个天族太子,一个天族战神;一个妖异冰冷,一个温雅如玉。又有谁能想到这两个最有神仙味儿的神竟在此处笑得失了风度?
君澄强忍住笑,抹去眼角的泪水,向雨晗说道:“雨晗,快些带她走,若你不想让你兄长我笑死在这的话。”
雨晗虽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但听到君澄肯放芷莹一马,心头便是万分欣喜,当即便是不再停留,谢过恩后,带了怒目圆睁的芷莹离去。
“姐姐,我送你一程!”陌疏见状,亦是跟随着雨晗离去。
此处,只剩下了秦洐、君澄。
“秦大人早就知道了吧?”
“还请殿下明示,臣不明白殿下所说。”
“刚才那个丫头乃是芊儿的妹妹,此事你早便知道吧!”
“是!”
“你刚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杀了那丫头,然后让芊芊来怨恨我,对吗?”
“臣百般阻拦殿下,可殿下偏是不听,臣也无能为力。”
空气凝固一瞬。
君澄一声叹息,收起了全身锋芒,极为平静的向秦洐问道:“秦大人喜欢上芊芊了吧!”
秦洐目光一滞,毕竟他二人每每相遇都是针锋相对,像这般平和的情况甚是少见。
“穆芊儿乃是魔族魔王,臣绝不可能喜欢异族之人。”
君澄一声轻笑,“洐,你还是不愿说真话呀。”
秦洐身子微怔,洐?这个称呼已是很久远了。
君澄轻瞥秦洐一眼,眼中有些失落之感,褪去锋芒的他妖异且温柔。
“洐,你说我们何时变成了这样的?万年前,在藏书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秦洐能够看出君澄眼中的真挚,微松下警惕,同样感慨道:“也许是时光造的孽吧。”
“洐,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究竟是不是断袖?”
“哈,你方才不是还说我喜欢上了芊儿吗?”
“可是你对欧阳客……”
“……”
“算了,你对欧阳客存的什么心思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现在的芊芊究竟是什么心思?”
“我不清楚。”
“总之,若是你想要与我抢芊芊的话,我是绝不会留手的。”
“近几万年来,你对我留过手吗?”秦洐笑着调侃道。
“哈哈哈哈!”君澄的声音本就好听,这笑声则就更加的勾人。“我想,我是对你留过手的。当然,除了上一次,我再见芊芊的那一次。那一次我真的是顶着反噬的作用,想要置你于死地,却不想芊芊竟挡在了你面前,我将反噬之力尽数吞下,奄奄一息,但总归是在有生之年见到了芊芊,我虽死无憾。将要身归混沌之时,你救了我,虽然那不是你情愿的。”
“你怎知那不是我情愿的?”
“你想置我于死地,又怎么会救我?”
“小澄,若是你现在答应我……”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君澄知道秦洐后面要说的事,打断道。
“为何?”
“他是我父皇,我不可能弑父!”
“可是他害死了你的母后!而且还将你的妹妹放到芝沁处,芝沁最是痛恨你那母后,定是会日日折磨陌疏,这是天帝所知道的,他是故意的。你可知陌疏在芝沁那过的是怎般的日子?明明是天族公主,却不如凡间牛马!”
“我是恨他入骨,但我绝不可能违反天族礼法!”
“…………”秦洐没有再答话。
良久,秦洐说道:“你就这么想与我成为敌人?”
“我……”君澄不知该说些什么。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逼你,不过日后相见,可绝不会像今日一般平和了。”秦洐转过身来,目光真挚的看向君澄“小澄,若是你能够与我站在同一条线上,我们定是还能像从前一般。”
君澄目光挣扎,最终沉默着离开了青山派。
秦洐一声苦笑,摇了摇头,回了杳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