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干净利落地断了四肢，他被仇豹松开了，趴在地上喘息着，哪还有当初身为“王”的威严。

然而，这还没有完。

凰若叶的脉力在倒地的男人身上游走着，每走一寸，便能听到一声惨烈的痛嚎，在凰若叶对脉力的精妙操纵下，地上的男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一旁的仇豹看到这一幕，不禁脊背发凉，涔涔冷汗已经沁上额角，这少女的手段……确实凶残无比。

当男人在疼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凰若叶的目光重新落到一旁站立的仇豹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凰若叶的声音并没有因为面对仇豹这个救命之人而显得柔和，她不仅语气冷，眼神也透着一股寒气。

“那日，在下落入崩裂的地面之下，却始终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仇豹习惯了凰若叶的态度，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谦和。

凰若叶目光灼灼地望着仇豹，一言不发，她可是知道仇豹曾给留在2号实验基地的手下发出指令，让他们撤离2号实验基地，而就在仇豹的人撤离完毕，2号基地的坍塌就发生了。

如果那封信真的出自仇豹之手，那就得好好掂量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

在无法掌控的情况下，凰若叶不会无条件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使是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极为友好的仇豹。

“我找到出口了，可当我终于回到祁氏的2号实验基地时，却发现一个祁氏派来的实力极强的人，我听到了他和手下说的话。”仇豹接下来的解释恰好迎合了凰若叶心中的疑惑。

“我听到他说……要毁掉这里。”仇豹顿了一下，“我不想让我的人受此劫难。”

“那你为何不现身？反而回到了这里？”凰若叶反问，语气寡淡却暗藏锋芒。

仇豹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还是说道：“因为这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你对这里很熟？”凰若叶没去问仇豹需要的东西是什么，突然问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这些日子为了寻找出口，同时又要躲避这里的人，在下确实闯进过不少地方。”仇豹也很聪明，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凰小姐是想去什么地方吗？”

“嗯，”凰若叶应了一声，问道，“有间房里有一个不寻常的黑洞，你知道吗？”

仇豹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中，他似乎有些不确定：“凰小姐说的地方，莫非是连接这里空间裂缝？”

“空间裂缝？”凰若叶重复了一遍仇豹着重说出的词，这个名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不过光听名字也不难理解。

“没错。”仇豹点头道，“这些空间裂缝大都存在于地下，近年来，随着这片大陆上的天灾越来越频繁，这些裂缝也变得越来越多，这些裂缝都是随机产生，没有人知道裂缝的另一头是什么。”

“为什么？”凰若叶眸中有几分深沉。

“凡是踏入裂缝的人，都再也没有出来过。”仇豹看着凰若叶，顺便提了一句，“刚刚你问他要的人……如果真的落入空间裂缝，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

仇豹观察着凰若叶的表情，可在他说完这句话良久，凰若叶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带我去。”凰若叶淡淡说了一句，“这里的人，你能搞定吗？”

仇豹满口应道：“没问题，这里的动静很快就会传出去，没有了主心骨，他们更加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

仇豹说罢，还特意望了望后面一个个贴在墙边恨不得和墙融为一体的手下们，他们亲眼目睹“王”的死亡，并且是如此残忍的死亡，早就被吓破了胆，连一个敢上来和凰若叶比划两下的人都没有了。

这时，离凰若叶不远的地方传来哼唧之声，凰若叶看到在自己一击下并未死透的薛力扭动着身子，似乎想爬起来。

“这是哪？”薛力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凰若叶手中端着脉力，随时准备一发毙命，她朝薛力的方向靠了几步，见对方的状态和刚刚完全不同，不由问了一句：“你是谁？”

薛力猛一听见这清冷独特的声音，差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可身上，尤其是胸口太疼了，他还是没能起来，这动作反而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虚弱：“凰司祭！是我啊！薛力！”

凰若叶对于薛力突然恢复正常状态十分怀疑，从薛力死亡到失去原本意识的复活，再到现在恢复意识继续存活，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凰小姐，这个人对别人的控制……似乎只停留在他活着的时候，一旦身亡，所有控制就会全部失效。”仇豹在一旁说了一句。

“你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凰若叶问薛力。

薛力声音虚弱，一脸茫然：“不知道。”

“那你还记得2号实验基地中发生了什么吗？”凰若叶再次问道。

薛力突然变得焦急而且慌张起来：“实验基地！宋长老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发生了什么？”凰若叶没有回答他，反而继续问道。

“我们已经攻破了他们的防线，我们就准备继续向基地内部扫荡，可刚走出没几步，来了一个人，他的实力……太恐怖了，我挡不住啊！”薛力的声音带着悲痛。

“一瞬间，头顶塌陷了，还有那个人毁灭的力量……没有人来得及逃出去。”薛力向凰若叶讲述了她未曾经历过的一幕。

“你第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凰若叶问道。

“就是现在啊……”薛力云里雾里，不知道凰若叶为何会如此问，难道他不是现在刚醒的吗？

凰若叶无法解释眼前的现象，或者说，在这些地下，无论是仇豹的，还是“王”的地盘，都有太多让她无法解释的事情，她想不通。

“你怎么看？是杀了，还是留着？”凰若叶将问题抛给了一旁静静观望的仇豹。

“这是凰小姐的人，在下无法代替凰小姐的决定。”仇豹一句客套，成功地将皮球踢回了凰若叶这里。

“薛力，”凰若叶俯视着仍倒地不起的薛力，缓缓道，“所有想杀我的人，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