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夏末自言自语的同时，嘴角挂着鲜血的穆灵从地下缓缓的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双眸平静的问道。

夏末一开口，声音却是刚才剑灵的声音：“臭女人你现在觉得你还可以改变什么吗？”

“为什么一直抓住夏末不放？”穆灵冷静的回道。

剑灵狰狞一笑：“真是没有七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开始我担心这小子反抗我，没有对你做点什么，现在你居然还想坏我的事，就算你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今天也救不了你。”

操纵着自己操纵的一半身体，慢慢的控制他抬起自己的左臂，一剑朝着穆灵的胸前刺去。

速度极为缓慢的一剑平淡无奇，换做普通人恐怕都可以轻易的躲避，只是现在的穆灵连站起来都无比的艰难，根本无力完全躲避，面对刺过来的一剑她只能拼尽全力扭转自己的身体。

长剑还是没有任何阻拦的刺进了穆灵的身体，入肉的声音让剑灵嘴角的冷笑越发的狰狞：“真是可惜啊。”

他可惜的自然不是有一位花季少女即将陨落再此，他惋惜的是刚才穆灵竭尽全力的扭转身体刚好躲过了致命一击，长剑靠着她跳动的心脏擦着边刺了过去。

自己手中的长剑甚至还可以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会弹在剑上反馈回来。

“只不过也只有到此结束了，再见了。”剑灵冷笑着操纵着夏末的手想翻转剑圣朝左用力，准备结束掉一切。

穆灵无悲无喜，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清澈神色平静没有过多的只言片语，仿佛被插着剑的并不是自己。

剑身确实翻转了，手臂也的确用力了，但无论自己怎么操纵那只手臂就像被人抓住似的根本没有办法移动一下。

“你...”剑灵大惊失色，这一半身体明明是自己操控的，没有道理现在的夏末就可以影响到这边，这怎么可能？

“那你可真要失望了。”虚弱的声音从夏末自己的嘴中传了出来，右边的眼睛朝着左边斜视而去，看上去就像自己在跟自己斗鸡眼一样，唯一的差距就是左边的目光逐渐恢复了清明变成往昔的样子，而右边的目光充满着杀气和诧异。

“你怎么能控制自己的？”这一点剑灵没有想明白，刚刚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恢复清明的左眼把目光移开重新落在穆灵那边，看到胸口插着的魔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心痛：“因为有个人为了我可以献出生命。”

“你是说这小丫头？”剑灵难以相信，充满杀意的左眼也落在被自己重伤的穆灵身上：“她凭什么可以影响我？”

“因为你没有心。”夏末看着穆灵柔声的回答了剑灵这个问题，紧接着识海散发出阵阵光芒，被黑暗所笼罩的左半边身体居然开始逐渐的褪色，慢慢的恢复了控制。

“住手！”剑灵惊慌失措急忙大叫：“这么你会死的！”

“死就死吧。”平时最害怕伤痛的夏末这一刻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和死亡：“我继续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还会害掉我朋友的性命。”

“你...你...”这个想法被剑灵清楚的感知到，怎么会，怎么会忽然变化这么大，刚刚还被仇恨的力量蒙蔽了双眼，怎么这一刻抛弃了一切？肯定哪里不对。

剑灵暂时放弃了抵抗夏末的反击开始认真读取刚刚的记忆，很快他就找到了真相，只是这真相...不可能！

在刚刚自己长剑刺入那小丫头身体之时，本身被自己压制沉睡在黑暗之中完全没有办法还手的夏末忽然听到了这小丫头的声音。

“夏末，夏末，你醒醒。”林苒的声音在夏末的耳边突兀的出现。

沉睡的夏末眉头微皱，好像有什么美梦被打碎了一般，剑灵知道那是自己给他制造的幻境，现在他刚好拥有无上的实力正在屠戮那些让他憎恨的人。

“你是谁？”杀红眼的夏末听到这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剑疑惑的问道。

“我是穆灵，夏末你快醒醒。”

穆灵...好耳熟的名字...

“你快醒过来！”

伴随着穆灵的呼唤，周围夏末的敌人正在缓缓的消失，夏羽包括那神秘男子，那个自己想象之中的父亲在自己的四周逐渐消失，穆灵的声音逐渐的显现出现在夏末的面前。

夏末怒喝：“不管你是谁，让开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强烈的杀气把剩下还没来得及消失的众人全部杀的干干净净，几十具尸体静静的倒在地上，地面被鲜血所侵染，穆灵眼中依旧无悲无喜，连多一眼都没有去看过，她的目光始终平静的放在夏末身上。

杀掉这些人后夏末眼中的杀意更浓举起剑来直指穆灵，沉声的说道：“把刚才那两人给我交出来！”

“那些人都不存在。”

夏末面色疯狂，颤抖的说道：“胡说！他们怎么可能不存在，都是他们害的我变成这副样子，如今我终于报仇了，我劝你马上把他们给我放出来！”

“你不是我认识的夏末。”穆灵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转过身去就准备离开。

这句话让夏末有如雷劈一般的愣在了那里，指着穆灵的长剑也落在了脚边，颤抖的问道：“那你认识的夏末是什么样的？”

穆灵头也不回，平静的说道：“我认识的夏末虽然有些轻佻浮躁，内心并不坏，虽然懒可知道有些事情走不了捷径，刚刚你自己体会过了，你杀了他们你真的开心吗？”

这番话语让夏末无神的坐在被鲜血侵染的大地之上，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就是这双手在刚才做到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我很开心。”夏末疯狂的回道。

“你很清楚这些力量并不是你的，就算以后这画面成真又能怎么样，到那时候的你真的是你吗？”穆灵的声音像是暴风雨中的灯塔，让他那漆黑的心灵找到了方向。

没有情绪的话语更像是无边深渊中的光芒，让那疯狂的面庞逐渐的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