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既然龙家之中有人不想白秋死掉,我们派人把他杀了,龙家怎么会愿意放过我们呢?”
季明扬再问道。
“通过侯山对白秋的行动可以看出,龙士宇没有派人暗中保护白秋,这证明龙士宇并没有把白秋放在心上。”
季光远手指轻敲书桌,眯着眼睛说道:“既然不是很在意,也就不会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对我们季家强行出手。”
“万一要是龙家强行出手呢?”
季明扬不无忧虑地道。
“真要是有这样的苗头出现,我就只能请我们家的靠山了。”
“哦?我们家的靠山是谁?”
“你也成年了,这件事情可以告诉你。我们家的靠山也是一个古武世家,实力并不比龙家差多少。”
季光远语气平静地道:“不是有这么一个大靠山,你老爸我也不能有今天。只不过,咱们的靠山并不在双河市,而是在淞海市,他们不会派人来为我们杀一个人,可若是我们遇到了大麻烦,他们肯定会愿意出面的。”
“老爸,您当年只是一个小混混,怎么能攀附上一个古武世家呢?”
季明扬好奇问道。
“什么小混混,你老爸当年是大哥!”
季光远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才回答道:“当年,我救过那个家族的一个大人物的性命,他被仇家算计,重伤垂死之际恰好遇到了我。”
季明扬正要再问,却听到了敲门声。
他先看了自己老爸一眼,见后者点头,他才起身,将书房的房门打开。
在门外,有一位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怪人。
他知道这个怪人就是自己老爸请的高手,据说是懂得修炼,实力极强。
当这个怪人步入书房,他老爸还未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杀掉白秋那小子了吗?”
郑立清没有回答,他看向了季光远,说道:“季老板,能不能请你儿子先出去?”
“当然可以。”
季光远从书桌后面走到前面,冲自己儿子使了一个眼色。
季明扬有点不爽,却也乖乖走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给重新关上。
“郑老弟,事情办得挺顺利吧?”
季光远虽然这么问,其实心中觉得事情一定很顺利,不然的话,郑立清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高手过招,生死相向,活着的人一定是获胜的一方!
“关于我的事情,还有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你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吧?”
郑立清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没有,我季光远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季光远单臂竖起,答道:“包括我的老婆和儿子!”
“嗯,那就好。我不想杀太多人。”
郑立清的这番话,就让季光远有些不明所以了。
季光远正蹙眉之际,自己的脖子忽然被郑立清伸手抓住。
他瞪大了双眼,讶异地问道:“郑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本想大点声儿,奈何自己的脖子被掐得很紧,他的声音根本大不了。
“很抱歉,我现在面临着一个很无奈的选择,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郑立清语气清淡地说道:“我背负着家仇,暂时还不能死掉,所以只能让你死了。”
“你没杀掉白秋,反而受了他的胁迫?”
季光远能走到今天,自然不是愚钝之辈,在这片刻时间,他想到了很多。
“是呀。”
郑立清叹息着点头。
“你不用怕他,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你……”
“不行呀,我不能冒这个风险,因为我的时间太少了。”
郑立清一边摇头,一边手掌发力。
季光远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来,他虽是身强体壮,可是在郑立清面前,他弱得像是一个幼童。
他想到过郑立清可能会无法杀掉白秋,却如何也没想到郑立清会反过来杀自己。
他很窝火,就算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也宁愿自己被白秋杀死,而不是死在郑立清手上。
他这样的人最恨的就是背叛,偏偏因此而死。
他难以接受,却也只能接受。
意识彻底丧失之前,他默默祈祷,希望郑立清能放过自己的家人。
郑立清将季光远的尸体放到旁边的沙发上,缓缓松开手掌,将死不瞑目的季光远的眼皮子抹了下来。
不论如何,他对季光远还是心中有愧的,所以他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有两名季家的保镖发现了他,但却无法留下他。
只是转眼间,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两名季家保镖立即大喊,听到喊声的季明扬也随即打开了三楼书房的房门。
他很快看到了自己老爸的尸体,万分惊慌地摇晃了几下,确定自己老爸已经死掉,他完全懵了,浑身发抖。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怪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季明扬用脚丫子都能猜到,就是那怪人杀死了自己老爸。
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因为自己老爸不想给报酬,或者是给的报酬太少吗?
他想到了报警,可是这种事情该怎么跟警方说呢?
就算报了警,警方也几乎不可能抓得住那个实力强大的怪人。
一时间,季明扬不仅有种天塌了的感觉,脑子里更是乱哄哄的。
他当然不想自己老爸就这么白白死掉,可自己又要如何报仇呢?
没多久,他想到自己老爸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在淞海市的古武世家。
他在心中想着,自己老妈肯定知道怎么联系那个古武世家,自己老妈也必定很想为自己老爸报仇。
此时的白秋,正在陪着白刚与何惠茹吃晚餐。
何惠茹自然问过他,之前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水果店,他则声称自己是去买书了。
事实上,他回来的路上确实买了两本书。
这两天,他能感受到何惠茹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今生的这个舅妈对自己变得和善了很多,笑容也比以前更多。
换成任何人都会有这样的变化,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她本就不是心思不善的女人。
吃过晚餐,何惠茹在厨房里收拾着,白刚则在卫生间里洗澡。
白秋坐在客厅里,一边等着洗澡,一边看着电视。
他看的节目是双河市电视台的实时新闻报道,眼中与脸上都明显带着几分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