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三轮车?王哲刚要拒绝,却发现开车的居然是冰蝎大校:“走走走!赶紧滴回家!”
三轮车一阵风从王笑兄妹视野中消失,三拐两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大院,后面的大铁门随即关闭。冰蝎大校带着王哲进入灯火通明的房间,郑汉文正等着呢。
拿起郑局长面前的水喝一口,王哲心有余悸道:“今天的直升飞机咋回事?”
“我们还要问你呢!”郑汉文瞪圆眼睛盯着王哲,“得到消息赶到现场,只见到一片狼藉,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打个招呼?直升飞机是什么型号?是哪个势力派来的?怎么进入那个区域的?”
冰蝎大校摆摆手:“这些问题太专业,你问他也白搭!”
哲少幽幽道:“最初还以为是特训基地的直升机,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们的是米-171特训基地的是米-17,这个还是王杰告诉我的呢。”
居然是米-171!冰蝎大校脸色大变,郑汉文诧异道:“这个就有点不靠谱了吧?骁龙部队都没有用上的米-171?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总不会是境外分子弄进来的吧?”
很显然冰蝎大校不想说,王哲站起身:“既然不方便我知道,我就先回去了,该说的都说了,我留在这里也是白搭。”
“等一下!”郑汉文忽然道,“我们帮你查过,根据当年资料显示,你不是在合驰市医院诞生的。那个年代医院资料有点乱,只知道是从黔易市分流到合驰市医院的,后来被送到福利院。”
居然是从黔易市医院送来的!王哲愣住了:“黔易市那么多医院,我上哪儿去找妈妈?”
郑局长也有点心疼大男孩:“当年的处理方式的确有欠考虑,多次迁移之后不只是你找母亲难度加大,你的亲生母亲要找你也很难。说起来也怪不得黔易市医院,当年弃婴比较多,黔易市的医院根本无处安置,所以才向各县级医院分流。”
居然是这样的!王哲不了解78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抛弃自己:“无论如何谢谢郑局长,我还是会寻找我的母亲,或者找父亲会不会更容易一点?”
“我们也想过,”郑汉文叹口气,“毕竟那张纸条上有你的名字,说明父亲姓王!只是姓王是大姓,77、78年整个黔易市范围内,姓王的适龄男性足有十几万人。这还不算那些下乡的青年,不算那些串联的青年,这个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现在王哲已经不再恨妈妈,相反有点同情母亲,正像福利院的老爷爷所说的,那个年代母亲生下自己都需要偌大的勇气!现在他恨死了那个父亲,不负责任的父亲。
恨又如何?他想要当面质疑父亲都做不到,找不到人啊!只知道他姓王,只知道他给了自己一个姓氏,只知道母亲给自己取名王哲,其他的一无所知。
回到中兴镇已经很晚了,没想到魏云居然在福利院外面徘徊:“小魏老师有事?”
当初看到女人和李东铭那一幕,感觉到很恶心,毕竟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后来在一起吃过几顿饭,发现魏云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胡思也曾经说过,很多时候女人身不由己。
就像当年身为合驰女神的她,被韩志来霸占成为人尽皆知的狐狸精,身为弱女子的她有什么办法?抗争么?抛弃得之不易的前途么?以死明志么?
胡书记说曾经有过类似念头,只是那种选择最终都没有成为选项,最终选择向生活低头。有一句话胡思姐说的很经典,大家只看到女人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身体,却没有看到男人为了上位出卖灵魂!
毕竟女人出卖身体九成九是被迫的,而男人出卖灵魂却是主动的!一句话开解了王哲的思想,自己身边为了上位出卖灵魂的,也不在少数吧?
所以现在王哲可以用平常心面对魏云,小魏老师咬咬嘴唇轻声道:“我听说上面要查转正的事情,还有人说乡镇企业办公室不是常设部门,要撤并的,我……”
“师部长说了那是谎言!”原来女人害怕自己被打回原形,这就是一个弱女子的悲哀,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得不为此一次次向命运低头,一次次被李东铭侵犯!
谎言吗?魏云咬着嘴唇:“可是他说我转正是假的,要我继续伺候他,才肯帮我搞到正式编制!呜呜呜!我知道我被你看不起,可是你也是知道的,临时工和正式职工差七百多工资,之前三百多块的工资还不够公婆医药费的!”
王八蛋李东铭!王哲真的被姓李的气炸了,那个混账流氓,为了达到长期占有的目的,居然跟女人撒谎!他终于明白胡思的说法,很多时候女人是被生活弓虽女干!
小魏老师公婆都有病,三百多块的医药费对农民来说,真的是一笔沉重的负担。2001年合驰全市农民人均纯收入也不过1884元,也就是说每个月人均收入只有一百五十元!
之前魏云的临时工也好,代课教师也罢,拿到手三百多块相当于两个农民的收入总和。而1884元这个数值,只是一个正式国家干部一个半月的收入,还不算各种福利待遇。
也就是说转正前魏云一年收入不到四千,转正后一年收入加上福利,高达一万五甚至接近两万!巨大的差距让女人不惜奉献身体,也难怪儿媳妇丑闻众人皆知,小魏老师的攻破却装聋作哑!
还不是被生活所迫?王哲深吸一口气:“那个魏老师,你放心吧,转正这种事没有变。即便真的被姓李的拿下,我会给你在真好味安排一个工作,不会比公务员赚的少!”
“真的吗?”魏云低呼一声,忽然向王哲深深一鞠躬,“谢谢您王副镇长,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救星,我们全家感谢您!”
“谢谢您!”
从墙角传来的声音,吓了王哲一跳,之间两位老人相互扶持走过来。魏云的公公擦着眼睛:“都是我们连累了小云,如果不是我们有病,她也不用背负这样的骂名!小云我对不起你,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