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意看着眼前的一幕，几欲作呕，既是对余一所说的那些女子后来的心态恶心，也是对余二，对那位郁公子的这种所谓的互惠互利恶心。

“弱者是没有尊严的，能得到远远超出她们原来身份地位的荣华富贵，她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余二阴冷的说，“君姑娘，她们之中也不是如你一般，初来乍到的时候不配合，为了所谓的尊严拼命反抗，但是经过了群芳园的管事们的亲身调教，她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若是君姑娘觉得不服气，大可以选择继续惹怒主子，然后被送来这里，到时候我亲自下手调教，看看君姑娘的坚持到底能有多久！”

余二毫无自觉的恐吓的君如意，他知道她就是怀宁县那位名声大噪的美人，怎么可能不好好对待呢！

君如意脸色变得煞白，她能听得出来，余二绝对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的准备这么做的，甚至有些恶意的想把自己留在这里。

“余二，你不要吓唬君姑娘，主子让君姑娘现在来瞧瞧上一次送来的那个女的，你把人给带来。”余一能理解余二的心情，吓唬君如意一番就够了，却不能让他一直吓唬君如意。

余二看在余一开口的份上，哼哝了一声，才指了指这十多位女子中离得较远的一个穿着颜色鲜亮素雅的一个女子说，“秦诉卿，你过来给他们表演一段。”

那叫秦诉卿的女子闻声提着裙摆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端着那些工具的小厮，施施然冲着余二行了一礼，这才旁若无人的施展起勾人的媚术来。

这是那日自己在街上见到的那个清秀正义的女子？

君如意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女，觉得不可思议，短短不过半月多的时间，竟然已经叫人辨认不出来了。

走过来时身上已经初现了几分刻意调教后的贵族仪态，此刻却更像堕落的曼陀罗盛放，媚意无边。

这种地方到底还有多少自己没有看到的，才会是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君如意不想去探究，也不想去过问，更没有心思去同情，她惶恐了，在见识到这地方的吃人不吐骨头后惶恐了。

“我要离开这里。”

君如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说话的声音却冷静的连自己都觉得惊奇，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在说话一样。

“那是当然了，君姑娘看过了这里，想来心中有所感触，我自然是要遵守主子的命令送姑娘出去的。”

余一并不觉得君如意的反应意外，初次见到这里的良家女子，没有一个不会感到惶恐不安，哪怕是最爱攀慕荣华的虚荣女子，这里也有震慑她们，让她们从心底种下惶恐种子的法子。

“多么美好的表演，君姑娘竟然不爱看，真是可惜了。

余一呀，我很期待你下次带她再来这里的时候！”

君如意跟着余一往院子外头走，余二再身后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道，她的手心不由攥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