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好能维持多久?
她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如果说她所有的艰难都是因为谢沉,除掉谢沉她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她为什么不去做?
“谢云书,你是我见过最狼心狗肺的东西!”
陆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谢云书抿了抿嘴:“我从来没有让他对我好。”
陆然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我还指望着你心里能有一丝悔意,现在看来是我把你高看了。”
谢云书静静的站着。
陆然摆了摆手,转过身不愿再看他。
“滚出去!”
谢云书转身离开。
连着三日,不少官员落马,就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二子也被禁足在了璟王府,重兵把守着。
这天,宋氏欢欢喜喜的从外面回来。
“云书,你猜娘听到什么了?”
她疾步走进屋,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谢云书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笑得这样开怀。
她将书放下,“是有什么好事吗?”
“好事,天大的好事!”
宋氏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后,她心情舒畅:“你二舅母说那个庶长子现在在刑部大牢里呆着呢,听说这两日就要砍头了!”
谢云书心里咯噔一下,“是外祖父说的吗?”
宋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拿出帕子擦了擦嘴。
“这还用你外祖父说吗?现在外面都传遍了,杀人罪名就够他死一次了,听说还贪了国库的税银,皇上岂能饶了他?”
谢云书红唇紧紧抿着。
“老天有眼,这下那个庶长子死了,长房就剩你一个了,你爹和你祖父……”
“娘!”
谢云书腾地站起身。
“我还有点事情得出去一下。”
话音一落,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正午之时,太阳升到了头顶,空气中依旧还有些凉意。
谢云书来到刑部大牢,递上了腰牌。
狱卒瞧了一眼,恭敬道:“大人请随我来。”
铁门‘吱呀’一声,在她眼前打开。
谢云书抬脚走了进去。
一股潮湿腐臭之气扑面而来。
“大人往这边走。”
谢云书轻轻点头,跟在狱卒的身后。
走过长长的窄道,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声低低的咳嗽响起。
谢云书认出这个声音,心里猛地抽了一下,提着食盒的手指收紧,指尖泛着青白。
她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了里面的一个人影。
“谢沉,有人来看你了!”
谢云书身子突然僵在了原地。
狱卒来到跟前询问:“大人可要进去?”
谢云书轻轻点头,神色复杂:“将门打开。”
狱卒连忙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谢沉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谢云书走了进去。
“大哥。”
谢沉握拳搁在嘴边咳嗽了几声。
谢云书连忙将食盒放下,蹲下身来。
“你怎么了?”
两人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借着从头顶上方那巴掌大的铁窗射进来的光线,谢云书看清了谢沉那张烧的通红的脸。
还有隐隐的血腥味道。
“大哥,是不是你的伤……”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谢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