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看着她出现在这里是意外的。
当年她在镇江抄了钱宁的家,可他的妻女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她以为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或者是钱宁知道自己东窗事发,将妻女早早的送走了,两个妇人家在外面活着也不易,便没有让人再去找了。
不曾想,两年后这一天,钱翠娘会出现在刑部大牢。
“大人难道没有话要问翠娘的么?”
钱翠娘红唇勾了勾,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人。
谢云书神色平静,“我问了你也不会说。”
钱翠娘轻轻一笑,“大人是个聪明人。”
她眼睛动了动,突然叹了口气,“可是啊,我见你也活不成了,让你在地下当个明白鬼也好。”
她蹲下身来,同他对视:“你可知你今天会落到如此地步,是谁在害你?”
“你不会同我说是你吧。”
谢云书其实心里隐隐已经了然,她往后靠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是我。”
钱翠娘看着他,“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我也是受人指使,你想不想知道这指使我的人是谁?”
谢云书没有说话。
钱翠娘心里有些不舒坦,她冷笑一声:“我一直都是跟着谢沉的,是他带我来的京城。”
谢云书眼皮子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你果然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吧,那个可是你的长兄,你的好大哥。”
钱翠娘望着他,拉长了笑:“他让我说真正和我爹勾结的是太子,是你,是你故意陷害的他们,只要你死了,他就娶我。”
谢云书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看着这位傻姑娘,“你相信他这话?”谢沉怎么会去娶一个罪臣之女。
“相信,”钱翠娘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阴郁,“我当然相信,不相信,我怎么能现在站在你面前?”
谢云书心里一顿,顿时有了警惕。
“谢云书,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如果不是你去了镇江,我爹我娘都不会死,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钱家小姐,每日山珍海味,用不完的绫罗绸缎,所有人都巴结我捧着我,本来这一切都是好好的。”
她眼里闪过恨意,从袖中摸出了一根金簪,抬手就刺了过去。
“你去死吧!”
谢云书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钱翠娘,你若是觉得是我害死你爹的,那这谢沉也脱不得干系,你同他勾结又算什么?他害了我之后还会留你吗?”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狱卒来到门口,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谢云书将人一把推在了地上,冷冷的道:“你爹犯的是国法,他害了许多人的性命,死有余辜,你同谢沉勾结,迟早也落不得好,我要是你,既然离开了就应该走的远远的,而不是枉费你爹的一番好心,自投罗网。”
钱翠娘咬着唇瓣,再次爬起来要扑上去。
“谢云书,我要杀了你!”
“哎,姑娘,你可不能做傻事”
狱卒也是慌了,赶忙上去将人拉住,强行给拽了出去。
第二天,谢云书连着两顿饭,碗里都多了一根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