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娘就喜欢上晋王爷了？”

谢云书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毕竟这戏文里常常都是这样演的，英雄救美嘛，而且晋王爷之前她也见过，人到中年了都还保持着那份气度，这相貌也是没的说，比她那爹可是好看了不知多少，有时她还真怀疑她娘的眼光。

“嗯。”

沈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娘那个时候是扮作男人，就跟你一样，大概我父王那个时候也没瞧出来。”

谢云书怔了又怔。

“后来她随着我父王回京，那个时候父王刚刚打了胜仗，听舅舅说，皇祖父见父王还未娶亲便下令望京城里凡是五品以上，未曾定亲的贵女都要上书一份，我娘亲那个时候听见了，便以死相逼，她本来是有一门亲事的，祖父拿她无法只能和人毁约，后又将她的生辰八字递进了宫里，那个时候沈家悔亲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我娘成了京城里的百姓，达官显贵饭后的谈资，舅舅他气我娘不自重，沈家所有人都因为她脸面无光，偏偏她还不自知，后来又弄出了和人在外苟合的丑事。”

谢云书心里是震撼了，她张了张嘴：“你娘和晋王……”

剩下的话她没好意思往下说，既然晋王爷最后娶了沈泽的母亲，那肯定是这两人了。

“嗯。”

沈泽脸色寡淡，仿如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可谢云书见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像是在极力的回想，又像在极力的忍耐。

“我其实也弄不明白父王那个时候的想法，可听我舅舅说，父王他大概是一个正直有担待的男人，即使他并不喜她，甚至恼怒她算计了他，可最后还是下令压下了丑事，上了奏折请旨赐婚。”

“后来呢？”

谢云书想到晋王后来的那位王妃，那年纪和沈泽一般大，都可以当他的女儿了，如若是真的喜欢沈泽的母亲，又如何会找个这样的女人？

“我娘如愿嫁给了父王，可成亲以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舅舅说我娘总是将凡事想的太好，世间险恶她不知道，人情冷暖她也从未体味过，自然在我父王这件事上，她也没仔细去想后果，所以后来的一切也都是命数了。”

谢云书心里有些不好受。

“晋王爷当真从未喜欢过你娘？”

毕竟那样痴情的一个女子，虽然手段不见得光彩，可到底只是为了心底的那个人。

她这时又想到了谢沉。

“我父王是个武痴，用我舅舅的话说就是他娶谁都不会在意，作为武将平生最讨厌的大抵就是被人算计，那门亲事本来就不是他所愿的，即使后来为了全我娘的名声，将她娶进了门，可到底心里多有不痛快，没过多久，他房里便提了两个人，后来宫里赏赐的，还有下属送的，他都没有推拒，全都收到了身边，我娘那个时候也是一颗心扑在他身上，知道自己理亏在前，不敢多有抱怨，只能将不满苦楚藏在心底，希望有一天这个男人能看到她的好，打心底去接受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