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当下,伴着湖面反射的光,一湖的荷花散发着点点清香,湖边两人肩靠着肩,临栏而站,温声细语,好一幅情浓夜画。
“咳咳。”
两声咳嗽声在这夜色下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见此,墨媚寒沉着一张脸从黑暗处走出来。
闵适看了看自家王沉着的脸,上前开口道:“安陵大人,瑜皇子,王来了。”
“嗯?”墨礼瑜闻言,不确定地回过身来,待看清身后十步开外站着的人后才反应过来闵适讲了什么,又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眨了眨眼努力地看着十步外的人,鼻子一冲,化作两行泪,笑着唤了一句,“皇姐。”
安陵玥转过身来,看着墨媚寒一抱拳:“尊王爷。”
墨媚寒不语,深深地看了安陵玥一眼后拉着墨礼瑜往书房走。一路上什么都不说,身后跟着的人都以为她要大发雷霆,然而墨媚寒只是在心里疑惑了一下安陵玥和墨礼瑜的事。
“皇姐,你,你去哪了?”墨礼瑜今夜可谓是又惊又喜,惊讶于墨媚寒的悄无声息,又欢喜于墨媚寒完好无损地出想在自己面前。
墨媚寒没有回答他,直至走进安陵玥的书房才回过身看着墨礼瑜:“不过是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罢了,军中有细作。”话落,正好安陵玥走了进来,墨媚寒看向她,“这段时间有劳了。”
“城外军中也有细作?”安陵玥朝她便是一拱手,随即站直了发问,那日与墨礼瑜出城到军营中没有探得一丝一毫的消息,安陵玥心里便是一惊,只不过不愿轻易放弃罢了。
“少一个人知道更好。”墨媚寒从怀里拿出一本奏折,递给安陵玥,“蛮族已作归顺之态,只是蛮王与本王商量,要把军中细作揪出,恰恰本王便是那细作要对付的人。”
安陵玥闻言,接过奏折打开细看。阅毕,安陵玥呼出一口气:“王爷威武,此战之后便不虑战争了。”
“此番便罢,只是,当朝赐赏之时,安陵你要多出点力。”墨媚寒拉着墨礼瑜坐到一旁的榻上,“本王已是赏无可赏之境,唯有请旨转赏小瑜,否则,满朝文武怕是要失衡,本王虽不惧,却不得不提防那些人的借题发挥。”
“原是如此。”安陵玥看着墨礼瑜若有所思。
此言一停,整个书房都静了下来。墨礼瑜往前靠在墨媚寒的肩上,认真地拽着她的手,听着她们的话心底也是一紧,想着这些,眼眸中渐渐地坚定下来。
突然,安陵玥动了,她来到书案后的书架上翻找着,最终搜出一张地图展开放在书案上:“王爷你看,离琏裕不远处便是澜雀郡,此郡至今仍未被封赐郡主,届时安陵可向陛下请示。”
墨媚寒站起来上前一看,忽而想起此郡乃是宜锦女皇幼时封地,又是凤后闵氏与宜锦女皇初识之地,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封出去。
“澜雀郡离琏裕也不远,若是封成郡主,来回看望皇姐也是方便的。”墨礼瑜看着羊皮纸地图上的澜雀郡脸上一喜便道。
“如此便有劳安陵了。”墨媚寒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门外的月光,“夜已深,你们两个也早些休息吧,司徒那老贼的案子不急,过几****便下台了。”
“好。”安陵玥一拱手答应一声,“王爷到哪去?”
“蒲佛寺。”墨媚寒抬手给墨礼瑜理了理衣领,“再有下次,我便把你许给旁人,看你还敢不敢擅自留在安陵府。”语毕,她转头看了看安陵玥,那眼神似乎再讲,好啊你,竟敢拐我弟弟,敢欺负他你就死定了。
安陵玥被这眼神一掠,心里头有点凉凉的,再看着墨礼瑜,秀气的脸上一红,仿佛想到了什么,再看向门口时,墨媚寒已经踏月而去。
“我,我先回房了。”墨礼瑜尴尬地道了句,转身匆匆离开。
“我送你。”安陵玥觉得整个书房都是热的,正好出去走走透透气,反正人已经回来了,就不用担心些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墨礼瑜天天找安陵玥在大理寺里演一出名叫我要失宠了我好着急我好忧愁的戏码,这让大理寺卿李玉水甚是高兴,但碍于安陵玥的地位,李玉水等人只能在心里偷笑。
几日后的某一天,御书房书案上出现了一份奏折和一封密信,上书当朝左相司徒帘莎之女司徒古溪的种种劣迹以及,司徒帘莎的兵器库的地点。一朝重臣,私下有一个庞大的兵器库,再加上其女言之凿凿,这罪名用膝盖头想想也知道。
翌日,墨宜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奏折甩在大殿上,旁侍捡起来把奏折内容念了出来,满朝哗然之时,墨宜锦派下的羽林卫早已包围了司徒帘莎的兵器库及府邸,禁军首领也压着司徒帘莎及司徒古溪前往皇宫的路上。
至此,即使司徒帘莎想要红着眼跟墨宜锦说上一句“陛下,臣冤枉啊!”也没用了,她只能低头承受陛下的怒火以及举国上下的唾弃,毕竟昭国子民对宜锦女皇很是敬爱。
蒲佛寺禅房内
王,陛下已秘密派人前去查探那几处地方。闵适带回来的话就是这样的,而墨媚寒自听到这话以后就再没说过话,一直坐在床上看书,仿佛这禅房之外的任何事都与她没有关系。
“王,陆公子到山脚了。”日落西山时,闵瑾走了进来。
墨媚寒闻言,终是有了反应。只见她转过头看向闵瑾,张唇说道:“闵适该出去历练了,你带他去安排一下,出去吧。”
“是。”闵瑾抱了抱拳,带着闵适退出了禅房,又吩咐了门外的小尼姑进去伺候。
一刻钟后,陆詹庭忐忑地走了进来,身上的披风裹挟着凉意。
此时墨媚寒已经穿戴好坐在圆桌前品茶,看着来人的脸,她轻轻一扬唇:“可用过晚饭了?”
陆詹庭看了看她,摇头。
“那我们出去吃。”墨媚寒站起来,来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披风,细细地拢了拢,“走吧。”话音落下,她伸手抱起陆詹庭,运起轻功往外而去。
“吓……”陆詹庭惊觉脚下一空,登时抓紧了墨媚寒的衣领,余光掠过急速退去的光景,慢慢地定下心来,只是出于礼节,陆詹庭沉着脸,双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