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发咯
作者:墨卿羽lyq      更新:2019-10-14 18:18      字数:2120

“皇姐夫,皇姐夫?”墨礼瑜看着正在走神的陆詹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弄珺疑惑地看向自家公子,见他走神,忙轻轻地推了一下。陆詹庭立马回神,转过头看向墨礼瑜,眸中闪过黯然,与他同坐一个车内的是他名义上的妻弟,妯娌之间向来八卦多,但要他跟当朝皇子谈八卦,他实在是不会讲。

念及此,陆詹庭叹了一口气,强笑着应了一声,道:“五皇子,庭风寒未愈,此刻有些乏了,望五皇子恕罪。”言罢,他忐忑地看了墨礼瑜一眼。

闻言,墨礼瑜愣了一下,随即关切地看着陆詹庭:“皇姐夫,你怎不早说啊?哎呀,你身子未好,快快歇息,莫要与我说话了。”他掀了帘子往外瞧了一眼,转头笑了笑,“此刻已是郊外,你安心睡吧,有皇姐留下来的暗卫呢,不怕。”

“嗯。”陆詹庭点了点头,由着弄珺摊开一旁备着的被褥,他自己对着车壁侧躺下来,闭着眼心里想着过往种种,渐渐入睡,弄珺则坐在角落头里,靠着车壁闭目。

见陆詹庭睡下弄珺也闭上眼睛了,墨礼瑜又掀开了帘子看向外边,见眼前闪过一抹幽蓝,终是松了一口气,放下帘子安静地坐着,却是怎么都静不下来,悠悠的,思绪飘远,又想起了那个夜里,两人面对面,几乎齿唇相交。

墨礼瑜的耳根有一抹红,渐渐往上爬,最后红透了整只耳朵,热热的。他唇角含着笑,伸手轻拍了一下脸颊,暗暗跟自己说莫要再想了,许久才平静下来,竟也是累了,便也抖开被褥侧躺下来闭目休息。

马儿哒哒、哒哒的,离琏裕城越来越远,却是离危险越来越近。夜幕降临,两侧树林中静悄悄的,偶有微风吹过绿叶轻摆、鸟飞虫鸣,余下的便是疾行马车的马蹄声、车轮轧地声。

“十一,到哪儿了?”墨礼瑜伸手掀开车帘,抬头看了看驾车的侍卫,眸子一转看向一旁的树林,听闻侍卫轻声回答后又问,“第几拨了?”

“回五皇子,第五拨了。”马车沉了一下,车缘上多了一抹幽蓝身影,此人名唤安武,乃安陵玥派来保护墨礼瑜的暗卫,现今为了行程方便,安武由暗转明。

闻言,墨礼瑜沉默不语,双眸盯着一个地方似有所思,良久,红唇轻启:“还是继续赶路吧,到了渝州城再说……”话落,他放下车帘子,回头看向仍合眼歇息的陆詹庭那方向,心里暗叹一口气,摸着被褥又钻了进去合眼休息。

陆詹庭早就醒了,觉得有些尴尬便没有发出声响。路上马车停过几回,都是因为自己的事,听闻暂不投宿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只是想起他们说的五拨人,心思转啊转,隐隐觉得他们说的是杀手,他心里慢慢地冷了下来。他不认为那些杀手全是针对五皇子的,再怎么男儿心思,也是明白那陆芳的阴狠。

陆詹庭早就知道陆芳投靠的是别的皇女了,只是多年来不曾被重视,那时尊王爷来了她才会去讨好她,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现下那些心思不纯的人来找她了,那人果然兴高采烈,还以为自己多么有才,竟想着扳倒尊王爷以谋得权势与富贵,如今更是使这种手段来向皇四女表忠心。陆詹庭侧躺着,双手抱着自己,又想起前段时间的月色下,有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事。

那时候,那人单手紧抱着自己,另一手则是挥舞着剑杀退刺客,他记得,他那时靠在她胸前听到了她的心跳。还有那晚,在暗巷里,她抬手挡住自己的情景,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近得他抬头看见她紧蹙的眉头、桃红的唇以及她不小心露出来肩上的伤疤。

是了,她是尊王爷身边的侍卫,有伤也是正常,但陆詹庭觉得,那条像蜈蚣一样的伤疤并不丑陋,反而让人心动。

心动?陆詹庭诧异地睁开眼睛,黑暗中转了转眼眸,抿着唇又阖上双眼,只心里怪异地道怎的用了心动二字……

这边陆詹庭和墨礼瑜两人各有心思,另一边墨媚寒可是克制的很,如果可以,她很想提剑把人都杀了。

滴答、滴答、滴答……

“怎么做事的?”一声怒吼伴着女人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是短暂而又厚重的脚步声,“不过是个酸儒书生,也值得你急着去献身?”

“不,不是的……”地上早就因着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汗王贵客的酒水而瑟瑟发抖的人,此刻被人捏在手上,更是哭得凄惨,只一直说着,“奴没有……”

墨媚寒端坐在席位上,一手捏着重新倒好酒的酒杯,另一手放在腿上,挑眉看着眼前这一幕,面带微笑。对面那将军的嘲讽之意墨媚寒怎会听不出来,她好奇的是接下来那位自称奴的男子会不会真的就被责罚了,毕竟,那好歹是她们的王女之子。

“哭得倒是可怜,男子就是烦人得紧。”那将军把人提到一旁,转过身看向墨媚寒,唇一咧便道:“昭国的尊王爷,你说,该怎么处置?”

“本王不过是一介酸儒,怎敢开口处置什么人……”墨媚寒笑了一声,仰头一饮而尽,回过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蛮王,“汉王,这葡萄酒果然够纯,不知是何人所酿?”

“小寒不必客气,这酒是依那所酿,你若喜欢,外祖这儿任你挑。”听得墨媚寒反讽下一瞬又是赞赏,蛮王眼底一亮,高兴地看向墨媚寒,“若你父亲在这肯定更热闹。”

此话一出,帐内所有人皆是一愣,随即惊讶地看向墨媚寒。

“父后也常常惦念着您。”墨媚寒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稍扬起的帐帘,眸光便落在那公子身上,“早就听闻依那公子酿酒手艺非凡。”

“比不得你父亲的手艺啊,纳尔敏酿的酒才是最香醇……”蛮王似有所感,盯着杯中紫红色的酒出了神,却被底下一声脆响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