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伯叹口气，慈祥的声音带着看尽世事的沧桑，“既然明知无望又何须执着呢？！”

老者的眼神空荡遥远，好似整个魂魄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躯壳，凤九知道那是只有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如此眼神，这样的眼神她很熟悉，因为她也经常这样思念一个人，虽然明知无望。

两个人就这样坐了良久，最后凤九开口打破沉默，“既然执着就不在乎无望，不然又怎能称为执着？！”

那老者的身体一震，他静静地注视着凤九，久久无话。

凤九站起身，将几枚铜板放在桌子上，淡声道：“告辞！”

夜光下，凤九的背影单薄萧条，仿佛带着世事的沧桑与孤寂，只一眼，便让人不忍再看下去，夜色很快地吞噬了那最后一抹倩影，老者看着手中的抹布，喃喃道：“是啊，既然明知是执着又怎能轻言何须？！”

“小姐，你去哪里了叫奴婢好等！”回到凤府，春桃忍不住地埋怨。

凤九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一口，她喘口气，方说道：“是不是大夫人来了？”

春桃诧异，问道：“小姐，你怎么知道大夫人来了？”

凤九耸耸肩，不甚在意道：“今日牡丹会上出了这样的事侯爷自然不会偃旗息鼓，就算他心里百般的不情愿，可规矩是要做给人看的，所以侯爷不得不严惩凤离，而大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想必是来找我让我替凤离求情来了。”

春桃仿佛第一次看见凤九一样将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眼睛睁得很大，不可思议的竖起了大拇指，道：“小姐，您猜的一点都没错，大夫人的确是坐不住了，这里大夫人一年都很难来一趟，没想到这次来了小姐居然还不在，问奴婢，奴婢只得说是和赵小姐在一起聊天甚欢，赵小姐舍不得放小姐离去，结果，大夫人越听越生气，到最后只撂下一句让小姐回来立刻见她这样的话便气势汹汹的走了。”

凤九静静地听，静静地喝茶，仿佛她什么都听进去了，也仿佛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到最后春桃说完了，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便朝自己的床走去了。

春桃着急，问道：“小姐不去找大夫人吗？”

凤九懒懒地伸个懒腰，幽幽道：“找她干嘛？”

“可是小姐不去，大夫人恐怕会更加生气啊！”春桃担忧道。

凤九朝自己的床上舒服的一躺，悠悠然道：“索性大夫人会生气干脆让她彻底生个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睡觉。”说着，她闭上眼睛，竟真的睡起来了。

春桃眼巴巴地看着凤九，最后，她叹口气，悄悄关上门索性也去睡觉去了。

等到春桃走了之后，原本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凤九猛地睁开眼，那明亮的眼眸哪有一丝的困意，她双手枕于脑后，叹口气，现在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这场战争一旦开始便没有收场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