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这种事,在不大的平陵城发生得不多,一件就能引起全城轰动。
偏偏这件事查了一个月都没查出结果,本来只是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现在却已经成了人心惶惶的悬案。
林兴业早起贪黑地置身于案发现场、证据物资,别说迎接太子爷了,连回家吃顿饭都难。
死了一个普通姑娘,至于这么难搞定么?左云曦对他们的办事效率深表怀疑。
听林修竹说,他也去过案发现场,那叫一个惨烈啊:
双目圆瞪涣散,就像一个人偶,手脚的关节都是反方向被拧断,身子呈非常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
床沿边上有个血手印,不大,跟8、9岁的孩子手掌差不多大,他们到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散发着腐臭味,真难以相信,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个老母亲是怎么过了三天的。
那老母亲现在已经被送到了赡养院,大概是收到了惊吓,神智不清楚,连话都说不清,更不要指望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
只是发现尸体当天,她说她有段时间没见到自己的女儿,拖着半身不遂的身子爬下床,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了。
但是这三天,她在家里躺着,没发现任何异常,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自那之后,她就疯了。官府也无意再去问老母亲知道什么。
通过初步查探,凶手应该是个四肢健全的中年男子。
老母亲腿脚不方便,她的房间和桂雪的房间之间,又有一道拖地的帘子挡着,想不让她察觉,简直易如反掌。
老母亲这个受害人家属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这案子就成了没有人证、物证的重大案件,至少,在平陵城是这样的。
除了床沿上留下来的血手印,他们没有任何突破口。
左云曦幽幽喝了口茶:“边上的邻居呢?老母亲什么都没看到,边上邻居也什么都没看到吗?”
把杀人案想得这么简单,难怪查了一个月也查不出来。
林兴业摇摇头:
“左二小姐,我们该问的都问了,该找的也都找了,可边上的邻居都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
桂雪家没有丢东西,她的尸体也没有被侵犯,甚至我们还调查了桂雪的人际关系,也没有仇家,实在很奇怪,是谁这么狠心,要杀了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
“表面上看起来普通,未必就是真的普通。”左云曦想到了自己,一句感慨不由脱口而出。
季乐山转眼:“云曦,这话有道理啊!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有什么呢!林公子,我看这就是突破口啊!”
陈苏落也是带着惊奇的眼色看着左云曦,这丫头,总是能给自己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季公子,这话说起来容易,实际查找起来哪儿那么容易,我们的确是能查的都查了,就是没有线索。”
林修竹说着,又是摇头叹息,大道理谁都会说,真要付诸实际行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