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乾走后,北宫哲驱散了死去的人们。
他看着外面的一轮皎月,回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噩梦的开始:
北宫家的封印不知为什么忽然松动,“那东西”挣脱封印跑了出来。
那一晚,和今天一样冷,也是一个冬夜,父亲正在房里教他下棋。
忽然,一阵黑风从门缝里飘进来,在他们的面前,缓缓形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北宫哲第一次见到“那东西”,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黑风也能幻化成人形。
年幼的他不知道这黑风是什么,还觉得很好玩,想要伸手去抓,可是他身边的父亲,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从后来的对话中,北宫哲知道,父亲称那团黑风为“那东西”,还问“那东西”为什么跑出来了。
“那东西”说,北宫家的封印早已经对他失去了作用,只有用人血供奉它,它才不会杀光北宫家的所有人。
“那东西”很是嚣张,嚣张到北宫家的家主,都不敢对他说个“不”字。
北宫哲的印象里,父亲对“那东西”言听计从,一听说“那东西”要用人血供奉,当下就拿匕首割了自己的静脉。
然后,北宫哲就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鲜血,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流入了黑风之中。
黑风吸足了鲜血,转瞬消失不见,北宫哲也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晕了过去。
他本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却没想到后来,自己竟被父亲当成了供奉“那东西”专用的献血提供者。
大概有2年的时间,北宫哲都被关在房间里。
对外选宣称,是因为生了一场大病不能见风,北宫家上下,只有他和父亲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后,“那东西”再度被封印,北宫哲才结束了长达两年的“囚禁”生活。
再后来,虽然父亲找了大夫来给他疗伤,却也再无法治愈他心底的伤了。
月光下,“那东西”好像又重新飘到了自己面前,将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完全吸食了干净。
北宫乾,是他走出房门后,看到的第一个族人。
他兴奋地抱住了自己,开心地说“你终于痊愈了”。
北宫家所有人把他当成瘟疫,只有北宫乾,带他看星星、看月亮、看满天的星河、看耀眼的阳光。
他翻遍了北宫家的所有记载,才知道“那东西”的封印,每十年就会松动一次。
最近的一次松动,北宫家主已经年迈,没有能力再度封印,就连自己的鲜血供奉,也不能让它再重新回到灵石中去。
北宫哲不知道北宫家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唯一寄希望的哥哥,却不在府上。
某天晚上,他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在自己的脑中响起来:“要不要,做我的使徒?”
他猛然睁眼,看到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漂亮,却很陌生。
她额环下的眼睛,呈现出少有的深蓝色,脸上带着邪魅的笑意,俯下身来看着他,如珍珠般的黑发垂落在他脸上,让他猛然一怔:
“你……你是什么人?敢擅闯北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