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挤开众人坐在她腰上,长满冻疮的手狠狠掐住景玉的脖子,整张脸都扭曲了,双目圆瞪,一口贝牙紧咬,手里使足了力气。
“是你,都是你,我成了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去死吧。”
恶心,难忍的恶心。
被人扼住咽喉,她的手脚痉挛不止,求生的本能,让她的力气比方才大了许多。
但她们人太多了,力气也太大,景玉挣不开她们。
她的脸色涨红,眼睛也泛起了猩红,眼泪不受控制的滑下来,眼白似乎要占据整个眼眶,她张着嘴想大口呼吸,却生生被脖子上的那只手隔绝了空气,她紧盯着桃灼,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明淮,明淮,明淮救我,明淮。
她想着那个人,却也知道那个人此时不会知道她要死了。
绝望,排山倒海而来的绝望渐渐淹没掉她最后的理智。
眼皮渐渐沉重,身子也重的让她动不了,她的身体似乎也放弃了挣扎,渐渐安分下来,却在她的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掐住她的手蓦然一松,按住她的那些手也一下子消失了,惨厉的叫声起伏,渗人入骨。
有人把她扶了起来,声音听着微显着急:“景...华锦,华锦。”
景玉昏乎乎的看过去,见是飞羽,心中一松,没来及缓过神就倒了下去。
飞羽扶着她不知道手该如何放,只能让她先躺在乱草里,冲着在鞭打女奴的士兵大骂:“你们是怎么看守的,一群女奴都敢在这里公然行凶,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女奴们被鞭子抽了几鞭,都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但看着倒在地上的景玉,仍旧是满眼怨毒。
飞羽看了她们一圈,又看看昏迷不醒的景玉,心里更恼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军医,再去告诉九公子。”
立马有人应声去了,飞羽就守在一旁,也不碰她,明淮很快就来,一进来就瞧见躺在乱草里不动的景玉,心中一紧,冲过来把人抱起。
她衣服被撕烂了许多的地方,脸上和手背上都是血淋淋的指甲印,脸色微微泛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脖子上的指印很清晰,已经有些紫黑了,可见动手的人用足了力气。
明淮心里似乎火山喷发一般,怒火烧上了眼睛,往那群女奴一扫,就如同有业火焚烧在她们身上一般,让她们尸骨无存:“用带倒刺的铁鞭打,没我的吩咐不许停下。”
士兵们本就被他生气的样子镇住了,此时他一开口,立刻换了拷打俘虏的鞭子过来,一根根尖利的倒刺裹在鞭子上,一鞭落下,就能勾起大块皮肉,借着力道,能将那块肉生生撕扯下来。
方才还视死如归的女奴们,霎时惨叫连连,如同牲畜一般跪在地上求饶痛苦。
明淮抱着景玉一出去,立刻有人守住了门口,让她们逃都没地方逃,破烂的衣服根本挡不住什么,而且那些士兵被连累着挨了骂,心中有气,打起来也不手软,一块块皮肉被撕下,有些还错打到了脸上,将眼珠子也勾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