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明宇所在的方向,犀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山坡的阻挡一般:“功劳?功劳都是用命换的,他还不配。”
她追着容湛等人离去,飞羽虽不清楚他的意思,却也明白了几分,立刻传令击鼓收兵。
明宇想要白捡便宜,飞羽就让他没机会下令出兵。
战鼓响起,还在厮杀的郑军呼啦啦的撤退,只留下一地的死尸,徒留明宇带着人等在高山之上,冲也不是,撤也不是。
城内府衙里的德阳听见声音,急晃晃的跑出来,安碧也跟着出来,却看见一身血迹,浑身湿透未干的景玉。
“阿...阿姊?”
看见景玉,她着实心惊了一把,再一看她身后的十几位将军,更是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若不是安碧在身后挡着,只怕退的更远。
安碧倒是不怕景玉,反倒十分有底气的问道:“女君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真是神龙见首...”
“啪”
她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身子一歪差点跌在地上。
景玉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目色冷峻的看着她:“区区奴婢,那轮得到你放肆,敢于本君这般说话?”
安碧虽然只是一个仆妇,但也是女帝的心腹,不管在临安还是安州,亲贵大臣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即便是景玉,也不敢对她有半分脸色拿捏。
但是今日,她却敢抽她一耳光了。
德阳吓白了脸:“阿姊。”
景玉扫过她,抬眼就看向屋里桌上那碗汤药,不知为何,心里深深厌恶起来,却也强压着心火:“柏将军战死,节哀。”
德阳刷白了脸,腿一软险些跌到地上:“什么?”
看她的反应,景玉话到嘴边又止住,走着进去坐下,静等着德阳慢慢缓过神。
她们对柏庄存心利用,景玉猜想德阳能为他怀一个孩子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让柏庄听话,但此刻看她这般反应,还真就有些不忍心说出什么寒心的话来。
安碧脸色阴翳的扶着德阳,景玉瞧见她就心烦,吩咐道:“先送公主回去,本君有话要与安碧说。”
婢女忙扶起德阳出去,只留安碧在屋里,她站起来,直视着景玉,没有一丝敬重。
景玉端起那碗汤药说道:“德阳才十四岁,现在有孕本就亏损身子,若再是落胎,无异再伤根本,安碧,你到底要利用她到何时?”
‘嘭’一声,她将药碗摔在安碧脚前,溅湿了她的裙角。
安碧不退不惊,大胆的回应:“老奴怎么敢利用公主?女君所言可有证据?”
“证据?你教唆德阳勾引柏庄,让她用孩子里利用定国公府,现在柏庄一死,定国公府无用就要落胎,此情此景,与当初女帝利用我父亲何其相似?”
安碧呵斥道:“大胆,女君岂敢诽谤女帝?”
景玉微微一指,边上的将领立刻将安碧按住,安碧一惊,却也挣扎不动两个大男人。
“诽谤?呵,这些事我可是编都编不出来,事实罢了,以前在临安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别忘了,现在是在安州,你不收敛却更加胆大妄为,女帝心腹又如何?终究不过一个奴才罢了,本君容不下绊脚石,教唆公主,刺杀女君,插手军务,安碧,平日里我能容你,但今日,你撞在了我的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