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很大,热气腾腾十分暖和,池水上飘满了花瓣,将整间屋子熏的香气宜人。
苏鱼四处看了看,要过去水边就被景玉一把拉住:“别过去。”
“怎么了?”
她吸吸鼻子:“有尸臭。”
苏鱼一惊,忙离水池远了一些,顺带把景玉也拉开了一些,她们略略站了一会儿,就有守卫的士兵进来了,他们认得景玉,也不曾动粗,只是请她出去,然后就下了水池。
景玉和苏鱼出来,那个女人依旧坐在台阶上,边上一个小丫头该是她的丫鬟,就在那干站着也不曾扶她回去穿件像样的衣裳,其他人则一脸好奇紧张的看着里面。
没一会儿,几个士兵用布罩着一具尸体出来,出门就是恶臭扑鼻,熏的人止不住的恶心。
景玉半掩着口鼻:“先放在这里,去请敛尸官过来,再去通知公子,就说府里出事了,请他快些回来。”
“是。”
尸体放下,其他人又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
景玉看了看她们:“都回屋子去。”
有人出声问了:“你是谁,为何要听你的?”
景玉看了看她:“我吗?我是公子的宠妾,日日侍寝,你说该不该听我的。”
那些女人脸色都有所变化,却也没有再多说,一个个折身回去。
景玉又小声对苏鱼说道:“你带两个厉害些的婢女,去问问她们都是哪天沐的浴,再问问她们的口味,就说是大家都受了惊吓,回头禀告公子了,让厨房给她们备下安神的东西。”
苏鱼很是信任她,爽快的应了就去找人。
她们一走,就剩景玉和三四个士兵在了。
她摆摆手:“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她走着进去,围着池子走了一圈,盯着花瓣密集的地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
“看看这个里面有什么?”
那两个士兵跳下去,一拉就拖上来一个泡的发白的女人,衣裳不整,手脚把衣服捆绑住,还绑了石头。
景玉微微皱眉:“继续找,看看有什么东西,比如说耳环戒指或者衣服的碎片什么的。”
那两个士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细细的在水里找起来。
景玉看了看女尸,又在屋子走了一圈,眼尖的发现乌木门板上有抓痕。
“来人,拿灯笼进来。”
大白天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灯笼,但还是有人去给她拿了,景玉把灯笼凑近门板,赫然就是一道道指甲留下的痕迹,再看地砖,隐隐还有断裂的指甲。
她蹲在地上细细的看过去,越看心里越沉,也大概猜出来什么了,过去一看女尸的手,虽然泡的发白肿胀,但上面断裂的指甲和破了皮肉的指尖却仍旧看的出来。
“姑娘,找到了这个。”
士兵递过来一节断了的玉镯,景玉用手帕包着拿在手里,也大概想明白了,转身出去,让人把这具女尸也抬了出去。
很快敛尸官就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新郑府尹,明淮是公子,又刚刚掌管了左骑兵大营,他的府里出了事,府尹可不敢马虎。
他们没有见过景玉,但是也知道明淮有一个极其受宠的侍妾,进门看见她在这里,大致也猜到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