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脸色已经没了血色,死撑着最后一口底气:“我不信。”
“不信,那你大可去问问那个苏鱼,也可以去问问其他人。”他欣赏着景玉的惊慌失措,满满的都是报复的快感:“那日你被明淮从明宇帐中抱出是何等模样,大家都看见了,人人都知道你已经被明宇下手了,只是都瞒着你一个人罢了。”
他的话就像是利箭,在景玉心里扎了个千疮百孔,把她所谓的尊严和骄傲尽数撕了个粉碎,景玉脑中一片空白,泪水因为恐惧瞬时泄闸而出,她坐在地上,无措的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
她不信明令的话,却也没法反驳明令的话。
那日的事情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明淮说那个人是他的,景玉也希望是他。
她信明淮不会骗她的,一定不会骗她的,可是明令说的又是真的。
他的确不曾真的碰过她。
瞧着她颤抖的坐在地上哭,明令心情大好,听见些微动静,抬眼看向她身后慢慢走出的人,嘴角笑意越发的大了:“二哥来了。”
景玉快速回头,身后就是自回到新郑再没有什么动静的明悟,他一身玄色衣裳,站在灯笼底下,身上罩上了一层黑影,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被蒙住的那一只眼睛,却在夜里十分渗人。
明悟垂眼看着景玉,对她的狼狈十分满意,擒着渗人的冷笑缓缓开口:“你那么相信明淮吗?那他可有告诉你,你肋骨上的那一处伤疤,还是明宇告诉我们的呢。”
他的话就是压碎景玉所有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怔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她肋下的伤疤,那种隐秘的地方,除了与她坦然相对过,如何会被发现?
景玉彻底崩溃了,脸色半丝血色也没有,手指紧紧的抓着仓板,似乎想把底下的仓板掀开,然后藏进去。
明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厉非常:“你不该来新郑的,女君景玉。”
他说出景玉的身份,边上的明令也没什么诧异,看来是早就得知了,否则也不会两人联手把她带到这里来。
只是他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景玉身上,没防备身后砍来的剑光,一道寒光劈过,明令身后立马嚯开一道血口,他一声惨叫扑在了地上,几乎同时,十几条黑影落在了画舫上,将明悟和明令藏在暗处的守卫尽数处理掉,画舫上瞬间乱作一团,方才还在怀拥美人赏美酒的人,瞬间尖叫不止,不少人直接跳了水。
明悟看见有人来袭,立马松开景玉后退,转身就与赶来的侍卫打在一起,画舫上越发混乱。
赶来的容湛收剑扶住景玉,看她脸色难看至极,心里担忧不已:“女君。”
景玉坐在地上,许久才回神,脸色的泪痕未干,眼中的惊慌失措已经成了杀气:“杀了他们。”
她现在很怕,非常的怕,似乎唯有除了明悟和明令,才能安抚她的恐惧。
容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这样,但依旧听令,提剑就朝明令和明悟杀去,处处杀招,明悟和明令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处处落败却又无还手之力,他们的人已经被处置的差不多了,巡逻的士兵又不敢轻易上前,他们想逃,却发现已经被拦截后路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