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华推推景玉示意她看百里襄:“我爹气定神闲的,可能他觉的九公子不会输。”
景玉眼里升起希望,求证一样看向百里襄,似乎听到了他们说话,百里襄立刻坐直了:“我只是腰酸,别多想。”
景玉:“......”
胤华:“......”
早不酸晚不酸的,你也太会误导别人了吧。
继续看向场内,他们却都各退三步僵持住了,明淮的身上已经染了不少的血迹,他穿的是浅色衣裳,极易看出哪里伤着,半只袖子都被血水浸湿,胸前豁开了两道交叉的血痕。
江寒一手背在身后,剑指大地,看不出他伤到了哪里,但是血水像细线一样顺着手中长剑低落在地,也能让人知道他伤的不轻。
“这是在拼命啊。”胤华嘟囔了一句,默默在心里回忆他们方才的对招。
景玉着急的回头看向女帝:“母后,能不打吗?”
照这样打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不管是明淮伤重还是江寒伤重,总有一方不好交代。
于郑国而言,遴选已经是打了郑国的脸面,若是明淮再被重伤失败,那东川和郑国必将反目,那岂不是促成了秦郑联姻?
于安州而言,韩润文死前的托付之语,让他们认定了景玉必须嫁给江寒,郑国提亲已经让他们心有不满,若是江寒再被重伤,那岂不是直接把自己割裂在了安州众人的内心之外?即便是有陈威在,只怕也独木难支。
不对!
景玉突然明白过来。
明淮说江寒此举是为了陷自己于不义,为了保住自己的清誉所以明淮才答应遴选的。
可细细一想,自己已经答应郑国提亲,在安州众人看来已经成了负心之人,江寒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只怕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是让自己在安州人心和东川利益之间做个抉择。
她抓着木栏的手加了许多的力气,突然的醒悟让她头脑清醒,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浑身通畅。
场上的打斗又开始了,厮杀比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剑影闪过必有血痕,一个剑客也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杀手,一个习惯了战场的悍将同样也是最为原始的屠夫,他们的碰撞,让人无法预估输赢,几乎所有的人都仔细的盯着这场带着肃杀之气的比试,于其他人而言,这是剑客与战将之间的一场对决,但是他们却忘了。
江寒,也曾是叱咤风云的战将。
他一剑贯穿明淮的臂膀,熟稔的贴着他的骨头想要割断他的经脉,飞羽惊慌的大叫一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砸下了一块巨石,立刻让所有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明淮没有人坐以待毙,利剑贯穿身体对他来说早已经习惯,他曾被战戬长枪贯穿身子,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是难以磨灭的证据,眼下这点疼痛显得并不起眼,他脸色都没变,迎着江寒向前,一把佩剑化作大刀,朝着江寒的脖颈劈了下去。
江寒将一个剑客的警觉发挥到了极致,明淮刚刚一动他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瞬时拔剑退了一步避开明淮的攻击,眨眼间又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