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以死谢罪
“布偶呢？我要看看布偶。”傅琬倾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如雪是虞氏的陪嫁丫头，如果她被收买了，是很难问出什么的。但是布偶是死的，若是诬陷，总会有些蛛丝马迹。
“布偶？你父亲刚刚已经检查了，难道你信不过你父亲，一个堂堂的将军？”武氏也不耐烦了。
“父亲”傅琬倾抬起头，泪眼模糊，“女儿傅琬倾用傅家女儿的身份求您。若是我无法证明虞姨娘清白，我愿意和她一起被逐出傅府，从此不再相认。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傅守阳叹了口气，“把布偶拿过来。”
有人捧着一个漆盘过来，布偶就在漆盘上面摆放着。
傅琬倾拿过这个布偶，这个布偶是用白色的布做的，上面扎满了细针。它的前面，写的一个人名“武兰馨”，背面写的是一行字，武氏的生辰八字：戊戌年丁月寅时。
她看完这个布偶，大大松了一口气。
“父亲，这个布偶，绝对不会是虞姨娘写的。”傅琬倾非常笃定地说道。
“倾儿，这是虞氏的笔迹，我想你也应该认得。”傅守阳不满说道。
傅琬倾点点头，“女儿的确认得。但是这笔迹，只能说是故意模仿。”
武氏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有何说辞？”
傅琬倾一字一句说道，“父亲，我外祖父名讳永，字寅，所以，姨娘在写到寅字时，都会将竖线写长，以示缅怀。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姨娘是个孝女，这是府上人人皆知的。若是姨娘想用扎小人之法，更不会连累先外祖父。父亲，请您明鉴。”
傅守阳突然眼前亮了一亮，“来人，去把虞氏书房的文章都拿过来。”
有人应声而去，傅琬倾留了个心眼，让何满跟了过去，就怕有人从中作梗。
有人搬来了两大箱纸。傅琬倾帮着一起翻了起来。
很快，她就找到了虞氏写的一首诗，上面的落款是，“寅日子时作。”
那个寅，果然就如傅琬倾说的，一竖很长。
“父亲，您看看，这才是母亲的字迹。”傅琬倾将纸拿到傅守阳的手上。
傅守阳看到了那个字，紧绷的脸果然有了些松动。
“父亲，求父亲把如雪带过来，再细细审问一遍。她若是敢不从，将她押往官府。若是官府也查不出事情真相，那女儿也死心了。”
“来人，把如雪带过来这种诬告陷害之事，绝不能在我傅府出现”武氏拍了拍桌子，抢先说道。
就在这时，又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不好了，如雪跳井了！就在后花园葡萄架附近的那口井。”
“赶紧打捞啊！”武氏着急说。
傅琬倾突然站了起来，往外面跑去。
傅守阳眉头一皱，也跟了出去。
傅琬倾跑到后花园，看到他们刚刚把如雪打捞了上来。
如雪浑身已经发凉，整个人被扔到地上，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看上去奄奄一息。
傅琬倾跑了过去，抱着她的身体，希望可以让她暖些，“如雪，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姨娘，她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谁？是谁威胁你的？”
“告诉小姐，对不起，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诬告的……”如雪握着傅琬倾的手，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是瞪着眼睛，直挺挺地死去了。
“如雪……你不许死，你快起来说清楚……快啊……”傅琬倾抱着她的尸首，大声喊叫着。
傅守阳一直跟在傅琬倾的后面，所以他也听到了刚刚如雪的话。只是现在死无对证，除了知道虞氏是清白的，也无法进一步查清任何真相了。
“将军，看来是我误听了小人的诬告，误会了虞妹妹，是我的错。我这就向她道歉去。”武氏急忙说道。
傅守阳淡淡看了武氏一眼，“不必了，你让人把她送回房间就是了。还有，让管家把如雪赶紧葬了。这件事，不许外传。”
“是，将军。”武氏柔声回答。
“我回书房了。”傅守阳转身要走。
“将军。”武氏将他喊住，“我顿了人参鸡汤，您待会忙完了，过来喝吧。”
“兰馨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吧。”傅守阳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转头离开了。
如雪被人拖走了。
傅琬倾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柴房而去。
傅守阳一直在柴房的走廊边上等着，却没有进门，“你……你回去好好劝你姨娘。等明天，我去看看她。这次，是我……”还有半句话，他一直没有说出口。
傅琬倾微微抬起头，笑容有些惨淡，“谢谢父亲。姨娘她不会怪您的。在姨娘眼里，您就是天。天塌下来，也是她的错。”
傅琬倾让人把虞氏抬了回去。她寸步不离，就怕虞氏再受了什么伤害。
虞氏泡好了澡，躺在床上，发白的唇才有了些血色。
她的脸还是红肿着，傅琬倾拿着膏药，耐心地帮她涂抹上去。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柳絮送来了一碗燕窝粥。
“喝点燕窝粥，补补身子吧。”傅琬倾小声说。
虞氏喃喃开口，“如雪她……肯定是怪我了。都是我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如雪这些年一直没有嫁人。我本来想帮她找一户好人家，她却不愿意。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在等着乡下的表哥，说等他去西域赚了大钱就来娶她。几个月前，她表哥终于找来了，我也愿意为他们张罗婚事。谁知，她表哥原来是欠下了巨额的赌债，想让她帮忙还钱。我拒绝了，我说，这样的男人哪靠得住？后来听说，听说她表哥被人打死了……”虞氏抹了抹眼泪，“早知道，我就帮他还债算了。”
傅琬倾叹了一口气，母亲还是善良的。明明是如雪害了她，她却还责怪自己。但是，见母亲如此颓废，还是忍了忍，没有说出口。
谁知，虞氏拉着她的手臂，轻轻抚摸着她的伤口，“女儿啊，上次你说的话，其实很对。母亲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母亲知道，之前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怕母亲伤心，从来不透露半句。但是，从今往后，母亲不会再让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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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