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琬倾早早到了朗月楼,想把好消息告诉颜瑾瑜。
当然,事情的真相还要复杂许多。但是背后牵扯的人和事也很多。蔺慕恒叮嘱了,不要让颜瑾瑜知道太多。
但是,当她进了朗月楼,郑管事的神情比昨天还凝重,“三少奶奶,我家少奶奶请您到偏房。”
郑管事将她带到假山旁边的偏房里。外面假山流水,很是嘈杂,因此外面的人难以听清里面的人的对话。
傅琬倾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不过,她没有对不起颜瑾瑜半分,所以也无所畏惧。
她进了房间,颜瑾瑜红着一双眼睛,坐在窗口。
“瑾瑜姐姐,您怎么在这里?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傅琬倾若无其事地说道。
颜瑾瑜却没有任何喜色,站了起来,对着她说道。“倾儿,这么些年,我在蔺家一直小心翼翼。我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也不敢和任何交心。这些天,你一心一意地帮助我,我很是感激。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瑾瑜姐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傅琬倾笑着问道。
颜瑾瑜拿出一张画,“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傅琬倾接过来一看,画上有一块令牌,令牌上写着一个“傅”字。这分明就是傅家的令牌。
她其实并不是很惊讶。其实,这艘运送布匹的船,就是她让哥哥傅明轩手下的人干的。
傅明轩一直很疼爱这个妹妹,傅琬倾提出的要求,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照做了。所以,这令牌就是哥哥的人不小心留下的,没错。
有人捡到了令牌,出于谨慎,只是照着令牌画了一张图,用来告诉颜瑾瑜。
“姐姐,有人捡到了令牌?现在令牌在哪里?”傅琬倾急忙问道。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颜瑾瑜只是重复这句话,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好。那我就告诉你。”傅琬倾叹了一口气。本来蔺慕恒是让她不要告诉颜瑾瑜真相的,但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还不如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没错,当蔺家运着布匹的货船接近京城的时候,是我让哥哥的手下假装劫匪,去劫那一百五十匹布的。”傅琬倾坦然回答,“这些布匹本来就是五叔公他们负责的。所以,当五叔公带着蔺家的保镖围剿劫匪时,哥哥的手下便把那一百五十匹布扔到湖里,让那些布匹废掉,然后离开。”
“果然是你。你竟然还供认不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颜瑾瑜恨恨问道。
“因为那些素布本来就有问题。那是蔺慕修故意要设局害你的。”傅琬倾终于坦诚道。
颜瑾瑜一脸狐疑,“什么意思?我不懂。他要害我很简单,他故意延迟将布匹送来的时间就好了。”
“姐姐,你太天真了。他故意耽搁布匹运来的时间,只会显得他无能,而且他也无法向蔺家族人交代。但是,他其实在那一百五十匹布里,泡了一种药,叫白涎草。这种草看上去会让白色的素布非常洁白,但是七天之后,上面就会起一层黑色的小点,好像发霉一样。”傅琬倾慢慢解释着。
这件事,是蔺慕恒告诉她的。她知道蔺慕恒的势力比她想象中还大,他的眼线遍布了蔺家的。所以蔺慕恒知道这件事并不是很意外。
颜瑾瑜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好像在思索着事情的真伪。
“您想想,七天后,不就刚好是祭祀的时间吗?到时,他们不会再怪蔺慕修无能,他们只会怪你,是你让人保管不力,让所有人的素服,还有祭祀用的布都长霉了。如此一来,南宫主母肯定会迁怒于你。而你,你也不可能再受重用了。”
“真的是这样吗?”颜瑾瑜喃喃道。
“当时,为了保住证据,我还让哥哥让人撕了其中一角。”傅琬倾从袖口拿出一块布,转身点了蜡烛,拿着那块布点了火,没想到,这块布点起的,竟然是蓝色的火焰,“白涎草,遇到明火就会引起蓝色的火焰。”
颜瑾瑜看得目瞪口呆的。
“这种素布,平时非常少见。当然,如果姐姐觉得我是故意找来这样的布,我也无话可说。我不需要骗你。如果我要害你,我只需要袖手旁观就行了。但是说实话,我和傅琬柔之间的纠葛太多,所以当我发现了这个阴谋,我决定将计就计,将他一军。”
傅琬倾说的是实话。
当时,蔺慕恒告诉她这个秘密,问她会如何处置时,她立马回答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蔺慕恒很是欣赏,问,“需要我做什么?”
当时,她还是对蔺慕恒袒护孟西楼的事生着气,于是嘴硬道,“不需要了,蔺四少。我自己会找人的。”
蔺慕恒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等她找了哥哥的人假扮了劫匪,又成功破坏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后来,她见颜瑾瑜着急了,觉得时机成熟,便主动请缨,告诉她,可以找靖王爷帮助。
其实,这才是她布下的局。
按照惯例,送给王府的布匹是用银布包着的,给蔺家的一百五十匹布,是用褐色布包着的。当时,哥哥的人首先偷龙转凤,将那一百五十匹有问题的布用银色布包着,又在给靖王府的布匹里,抽出了一百五十匹,换成褐色布包裹。他们扔下水里的,全部是正常的布。
蔺慕修知道布匹出了问题,肯定不会给颜瑾瑜素布,只会给靖王府。
今天,靖王府的管家就会到锦绣满堂去,拿出有问题的布,把蔺慕修骂个狗血淋头。蔺慕修心里有鬼,一定会推脱是手下的人为了素布更加白净才做的蠢事。
不过,她的这个回击,绝对精彩。这纯粹是蔺慕修夫妇自作自受。
傅琬倾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颜瑾瑜。
颜瑾瑜皱着眉头渐渐松了开来。
傅琬倾说的合情合理,她还是相信了。
但是,她突然一跺脚,“不好,令牌是五奶奶沐春风的人捡到的。是她让人画了图,让人通知我要小心。但是,她是一个直肠子,估计已经去找主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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