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已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刘郁正半靠在床上啃着一颗红彤彤地苹果,刘郁认为一颗甜美的苹果是每个修道界人士的标配。
“山郁哥哥,山郁哥哥。”
一声声呼喊从门外面传来。
是小云。
套着件道袍的小云小跑着跑进曙雀殿的大殿探头探脑地左右张望着。
“来了。”刘郁吆喝了几声,几口啃干净了手中的苹果,架起床边的两只拐杖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间,小迟也从地上坐起身来跟在刘郁身后出了屋子。
大殿的门敞开着,冬日和煕的阳光照进来,让人见着这满屋的光亮便觉得很温暖。
刘郁此刻脸上正挂着如这阳光一般温暖的和煕笑容,慈祥地望着眼前怯生生地靠在门框边的小云。
“小云啊,是开课了吗?”
刘郁满面笑容地问道。
“是。。是。。”
小云低着头答道,不敢抬头面对刘郁灿烂的笑容。
“啊——”
刘郁多么想扔掉这双拐杖,拥抱天空,扬天长叹。
“七星观叔叔课堂。。终于开课了!”
刘郁长叹一声,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笑呵呵地看着小云,等下他要教小云的第一件事就是-脑子是干什么用的?
“嘿嘿。”
刘郁一个疏忽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迟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后退一步。
小迟上前轻轻扶住刘郁身侧,害怕刘郁摔倒。
“不是的。”
小云小声的解释道。
“今天的课程安排是道路交通安全,叔叔课堂要到明天才会开课。”
“哦,这样啊。”
刘郁咂摸两下嘴巴,忽然感觉有些无趣。
“忽然想起今日的康复训练还没有做完。。”
刘郁说着一扭头就蹦蹦跳跳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小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明媚地阳光从小云地背后洒下来,今天真的是一个好天气。
刘郁回到房间,开始逗弄起被装在一只笼子里的千纸鹤。
在他看来,这可比去教二师兄劳什子交通安全法规有意思多了。
此刻那只千纸鹤正被缩在一只黏满了黄符的木笼子里。
纸鹤的身上被刘郁用朱砂涂满了各种玄奥的图案,
上回在刘郁揭开那只封禁符时,一点晶莹的灵光接着从从纸鹤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幸亏虎皮猫的反应很快,一爪子就给它拍进了纸鹤的身体。
从这以后刘郁就长了个心眼,在纸鹤身上画满了各种封禁阵法,将那一点灵光牢牢缩在纸鹤身躯之中,防止它的本体逃窜或与外界传达讯息。
这只木笼子是刘郁拜托七星观的三师兄用雷击木造的,上面符箓阵法等物亦是俱全,再上一道保险。
现在没事刘郁就喜欢来逗逗这只纸鹤,希望能从她嘴里掏出点关于那些事的讯息出来。
不过让刘郁失望地是,过了一个多月,这纸鹤倒是嘴硬,一张嘴就是对刘郁各种谩骂与诅咒,倒是把刘郁气的够呛。
搬了张椅子坐在这笼子边上,刘郁观察起这千纸鹤来,小迟在刘郁的身后默默地站着。
“奇怪?”
刘郁好奇地凑近了笼子。
这千纸鹤今日软趴趴地瘫在笼子底部,像是死了一般,浑身一动不动的。
刘郁有些担心,这东西被囚禁了这么久,不会真的死了吧?
刘郁的担心不无道理,这纸鹤的身体里仅仅只是有着一点灵光,让这纸鹤有了神智而已,上蹿下跳地蹦跶了这么多天,可能真的耐受不住了。
看着毫无生机的纸鹤,刘郁开始思索起来。
这纸鹤的线索一断,那树林中发生的那些事也就毫无思绪了,有一个任隐藏在黑幕中对自己抱着杀意,这种事任谁也不会坦然处之。
虽说之后又有一纸人将一切的源头浮华送给了自己,可第一次遇到的那个持刀的纸人却绝不是开玩笑,若是花连醉的反应慢一点,自己现在怕真的就成了鬼了。
说到浮华,刘郁也是头疼,这东西他看到那书上写的神乎其神的,自然很是期待,可现在已经签订了主仆契约,他却发现这大虫子神智不显,本身就好像一只木偶一般,却是完全不像什么神虫,异虫的。
那辆有年头的凤凰自行车,完全就是个老古董,此刻安安稳稳地停放在杂物间里,也是毫无作用。
又把目光转向这只小小的千纸鹤,刘郁有些头大,谁知道了这世上有个人想要杀掉自己都不会轻松的。
纸鹤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笼子里,仿佛一只普普通通的纸鹤一般。
窗外的阳光洒在笼子里,映出一道道栅栏的虚影,纸鹤身上的朱砂在阳光下泛出显眼的红色。。
刘郁眯了眯眼睛。
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
一时不查,刘郁的耳朵都有些嗡响。
刺耳的声音正是笼子里的千纸鹤发出来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纸鹤在笼子里捂着肚子疯狂地笑着,似乎为自己成功吓到刘郁感到很开心。
“大傻帽,大傻帽!”
千纸鹤在笼子里一边转着圈,一边狂笑。
看着千纸鹤用翅膀一指自己,似乎是要开骂的样子,刘郁笑了。
“你笑的很开心嘛?”
“你个。。。”
千纸鹤指着刘郁就要破口大骂,却突然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
“我什么?”
刘郁悠闲地靠在桌子上,手放在笼子上,一张崭新的符咒正被他摁在笼子上。
禁言符,让一只小鸟开不了口说话再简单不过了。
手一松开,解除了禁制,千纸鹤发现自己张嘴又发出了声音。
“你个傻。。”
“呜。。”
千纸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双眼睁得巨大,却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
来来回回地洗刷了这纸鹤好几个来回之后,看着千纸鹤筋疲力尽的样子,刘郁才感觉被这纸鹤辱骂了一个多月郁积在胸口的恶气才稍稍发泄出来。
“真的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恶毒呢?”
虽说是一个纸鹤的躯壳,不过声音确实清脆悦耳,像是个少女。
刘郁真的是很冤枉,他想了很久,以前是真的没有招惹过什么人,为何从这纸鹤见到他,就是满腔的怨恨,疯狂的诅咒着自己,很多话即使仅仅用耳朵听就让人头皮发麻。
看了眼在笼子里指着自己上蹿下跳的千纸鹤,即使没有声音传出来,刘郁也能感受到一股恶意。
刘郁觉得自己好委屈。
“明日在这笼子里放几只小老鼠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