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前些日子与我说过你的事情,纯阳子道长说,对于你这个徒弟,他很满意。”
老爷子笑呵呵地对着刘郁说道。
刘郁还有些不死心。
“我师父纯阳子。。是不是姓陈?”
“嗯,纯阳子道长的俗家名字叫陈忘,二十年前前辈与我说过。”
“是了。。”
刘郁默默低下头。
陈半仙留给自己的三本书中,其中一本的署名就是“陈三忘”,这应该是陈半仙入道时的法名,这样说,师父自己原本的名字应该确实是陈忘了。
“纯阳子道长有没有交代您一些什么事情呢?”
老爷子客客气气地对着刘郁说道。
“交代了什么事情。。。。”
刘郁有些头痛,自己自从那日出了咸山,就再也没见过陈半仙了,哪里有什么事情交代给自己的。
“师父说,大道无情。。。。”
刘郁把陈半仙的口头禅扯了出来。
老爷子恍然。
依靠在背后椅背上,老爷子的脸上逐渐放出光彩。
“原来,纯阳子道长是这个意思。。”
“什么?我胡扯的话你还能整出点感悟来?”
刘郁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
“李章虹,你不用担心,虽不知你口中的那个纯阳子是什么人,有贫道在,你想做的那件事也绝对可以成功。”
那个璇玑子慢慢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平淡,其中确实蕴含着无尽的自信。
被一个年轻人直呼其名,老爷子也没有一丝气恼的样子,反而恭恭敬敬地抱拳向那璇玑子行礼。
“璇玑子道长有劳了。”
“英善子道长有劳了。”
接着刘郁也受了老爷子一礼。
“好说,”
刘郁笑呵呵的说道,甭管有啥事,先跟着这一趟再说,只要能摆脱那个怪异的中年人,刘郁自己呆在那里倒是没有太大的所谓。
“爷爷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啊!”
旁边站着的李琦见到这边几个人只顾着自己在那里聊着,仿佛是受了冷遇,不慢地娇叱起来。
“小琦。。”
老爷子看到一边的李琦似乎发脾气了,长叹一声。
“小琦啊,这些本不关你的事,今天倒是让你掺和进来了,是爷爷不对,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却是不能在插进来了。”
老爷子磨痧着包裹着厚重包浆的桌面,语重心长地继续出声。
“爷爷都是为了你好,你是一个好孩子,之前的事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就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了吧。”
刘郁低着头,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看样子这里面故事很多啊,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爷爷!你。。。。你个老迷信!你不听我的话,我让爸爸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李琦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擦了擦微红的眼眶,跑出了屋子。
“你个小骗子!我爷爷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出门前,李琦还不忘扭头警告了刘郁一句。
“什么?怎么看旁边那个故作高深男更像个神棍吧?”
刘郁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对李琦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的。
这一片刘郁瞧着只有一片别墅建在这里,住的也都是老人,倒更像是一处新建起来的高端养老院之类的场所,那个李琦应该是要离开这里了。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远处传来一阵引擎高速运转发出的咆哮声,像是猛虎下山那一声高亢的嘶吼,看样子那个李琦气的不轻。
李琦气呼呼地走了,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并未再说话。
“两位道长烦请再等片刻,老家伙们快来了。”
向着刘郁和璇玑子拱了拱手,李章虹老爷子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不急。”
刘郁笑着,他是真的不急。
“嗯。”
璇玑子轻轻应了一声,又一个人转身回了楼上。
房间里只剩下了刘郁和李章虹老爷子两个人。
老爷子把玩着手掌顶端趴伏着的那只白玉兔子,拇指不断地在兔子眼睛上那两颗血红的宝石上划过。
踌躇了很久,老爷子的嘴嗫喏了两下,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英善子道长。。。。”
“怎么?”刘郁侧过头去细细听着,倒是把盲人装了个十足的像。
“英善子道长不愧是纯阳子的徒弟,果然也是奇人。。”
老爷子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他不明白为什么刘郁一定要装作盲人,那张照片上。。明明刘郁是一个正常人?老爷子只能归结在陈半仙的身上,非凡人行非凡事。
刘郁现在演一个盲人演的十分自然,没办法,他总不可能突然摘下墨镜来,对着面前这个老人说:“哈哈,我是骗你的。”刘郁觉得那样实在是太尴尬了,倒不如一直装下去。
“敢问英善子道长,尊师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嘱托吗?”
老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大道无情。”
憋了半天,刘郁只憋出这么一句。
“哎。。。。”老爷子养起来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道长还是那个道长啊。”
刘郁身子轻轻向前趴。
“那个,老爷子。。。。我师父究竟让我来做什么事啊?”
刘郁终于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管陈半仙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到底想要做什么,又与这个李章虹约定了什么,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想必自己的师父总会有着自己的考虑。
“师父呀师父。。你总不会害自己的小徒弟的吧。。”
“纯阳子道长没有与英善子道长说明吗?”
“没有。。。。师父高深莫测,做徒弟的不敢妄加揣测。”
“这样。。。。”
老爷子沉吟片刻。
“此事说来话长。。道长可注意到我身体的异常之处?”
刘郁仔细地瞧着老爷子的脸,从刚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一股黑气宛若跗骨之蛆般深深地扎根在李章虹的天庭,盘旋萦绕着。
“嗯,刚才我便注意到了,所以会有老爷子是否撞邪了的疑问。”
刘郁点点头,看来老爷子很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这也恐怕不是平平常常的那种所谓“撞邪”。不然,刚才那个璇玑子虽然骚包,可也是个正经修行者,对于平常的“邪气入体”一类事情,也是手到擒来。
“其实。。二十年前我便应该是个死人了。。”
老爷子慢慢向刘郁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