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郁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向窗外。
这个车子已经不再复之前的平稳,可以看到前方的路面已经变成了黄色的土路,两边是被伐倒的树木。
土路虽然不平但可以看出刚刚经过休整,坑坑洼洼地地方近乎没有,都被填平,地面尘土飞扬,拍打在挡风玻璃上。
后座侧窗的视野不是很好,有一根粗粗的钢铁立柱竖在外面,不过刘郁依旧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影。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灰灰旧旧的,大多是一些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蓬头垢面,有的人在清理道路两旁倒在地上的大树,有的身上背着大大的包裹,一手费力的拉着一只蛇皮口袋,一手拉着一个装满东西的木板车。
车队经过这一路,土路旁边的这些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只车队,等到车队走远之后又低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一路上所见,都是此种景象,有的人在干活,有的人却像是在搬家一样,扛着一身的家伙什。
“他们不是本国人。”
老爷子没等刘郁发问就主动解释起来。
“他们是那一边的人,只不过在咱们这里定居了,人数还不少,我就把他们雇了过来”
“现在一切都到了收尾的时候了,他们的工作也就完成了,很多人在这里干了好几年,走的时候自然就要麻烦一些。”
老爷子向刘郁解释着。
“这么多人。。。。?”
刘郁看着道路旁边三三两两的人群和更远的地方像是搬家一样推着小推车的人,有些咋舌。
“这还只是一部分,更多的人还在里面没有撤出来。”
老爷子缓缓说道。
“这是个大工程啊。。。。”
刘郁惊叹着。
“没错,这是一个大工程,还好没有让我等更久的时间,我已经等不了更久了。”
老爷子缓缓说道。
长长的车队在土路上慢慢向前进发,逐渐钻入了密林深处。
树林逐渐茂密起来,可道路却是如之前一般平整,除了尘土大了些,这条路倒是真的废了不少功夫。
。。。
。。。
终于,车队停止了前进。
再往前,就没路了,但是林子里依然可以看见不少人在走动着,使劲往前方看去,前面布满了军绿色篷布盖成的方形帐篷。
车子掉头停在路边。所有人全都下了车。
卡啦——
一声清响。
刘郁看着那个戴着短檐帽的司机从车上跳下来之后,手中莫名其妙的就多出了一把乌漆嘛黑的铁块,仔细一看,好嘛,原来是挺自动步枪。
跨啦哗啦——
一片响声在身边响起,刘郁看向四周,原先开车做饭的这些彪形大汉在边境的密林中终于露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
人人手上此刻全都端着一只乌黑的家伙什,刘郁甚至看到了一个人手里提着把枪管缓慢旋转着的加特林机枪,身后背着一只大大的供弹箱,延伸出一条橙黄色的弹链挂在机枪身上。
“乖乖。。”
刘郁咽了口唾沫,这些枪什么的他只在游戏里见过,当然,这些比兰博还壮的汉子刘郁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在他对于人和老虎打架谁会赢的问题没有丝毫疑问了。
“道长,请。”
李章虹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
刘郁扶了扶面上的墨镜,跟上大部队。
“道友你为何有些慌张?”
走着走着刘郁又听到了那个讨厌的声音。
“慌张?什么慌张?”
刘郁一脸疑惑的表情望向走到身边来的璇玑子。
“道友可不要被表象迷惑。”
璇玑子掐着手印,神色庄严地一字一句说道:“凡人的力量终究只是凡人的力量,道友修为精深,为何会被这些东西迷了心神呢?”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刘郁摇摇脑袋,一脸迷茫的表情。
看着璇玑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刘郁很想一拳头捣上去,看看这个不是凡人的家伙脸上会不会鼓起几个大包。
“不过你说他们是凡人,难道璇玑子道友你已经不是人了?”
“呵呵。”
璇玑子嘴角微微上扬。
“修道之人是为了蜕凡入仙,若真的这样说,道友与小迟姑娘以及贫道倒也不算是人了,不过有一句话有些错了,你所说的‘他们’倒也算不得凡人。”
“蛤?”
刘郁的眼睛疑惑的眯了起来,有着墨镜的遮挡却是看不出来。
璇玑子说完这话却是径直转身离开了。
“什么意思?看来这家伙知道的挺多啊?”
刘郁看着璇玑子的背影,有些没听明白璇玑子的意思,什么叫“他们”也算不得凡人?
恰巧一个肌肉巨汉一手持枪一手搀着一个老头从身边经过,刘郁看了看那夸张的肌肉,倒真有些觉得他们不算正常人了。
一行人加上十九个慢腾腾的老头到真的走不了很快,好久之后才到了那片营地附近,刘郁才看到了这里的样子。
大多数的帐篷已经拆掉了,收束起来的篷布与钢管堆成了一座小山,空地上支着许多小桌椅,现在还有一些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坐在小马扎上打着牌,口里吆喝着刘郁听不懂的语言,穿着个破拖鞋就这么在外面吹着风,也不怕着凉。
这些人看到乌泱泱一群大汉持着一杆杆凶器踏入营地,全都慌慌忙忙地扔下桌子跑回自己的帐篷。紧紧封闭起帐篷的入口,连一条缝也不敢漏出来。
“最近我没有来过几次工地,他们这些人也就干了五六年,还不认得我。”
李章虹对着刘郁说道。
“乖乖。。敢情干了五六年都算短的啊?”
刘郁看着转眼间就干干净净的空地,有些惊讶。
“今天晚上我们先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我们再去工地,路途有些远,今晚休息好一点。”
李章虹向刘郁嘱咐道。
在这片营地相邻的地方,也是一片空地,可以看到之前驻扎过的痕迹,之前的人已经撤走了。
刘郁搬了一个小桌子过来,一边与小迟打着牌,一边看着壮汉们搭建着营地。
这扑克是之前的人躲进帐篷里的时候落在桌子上的,搭建营地还需要一段时间,刘郁闲得无聊,便拉过小迟来打牌。
“小迟,我教你一个东西,叫排火车。”
刘郁严肃的说着。
“英善子道友,你可知这扑克牌在道法上也是有着大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