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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二月的这番话,一月点头附和。
李若初闻言,不禁莞尔,不想秦瑜待她如此情深。
陈嬷嬷进来,看到若初醒来,不由得又抹了一把眼泪。
不多时,秦瑜端了一碗青菜肉糜粥进来,陈嬷嬷和一月二月三人见太子殿下进来,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卧房内,李若初朝秦瑜端来的青菜肉糜粥看了一眼,撇撇嘴,一脸嫌弃,“就吃这啊,我不管,我要吃叫花鸡,我还要吃酱烧肘子。”
秦瑜瞧着塌上的人儿虽然虚弱,但却有力气跟他使小性子,秦瑜心安了不少,只无奈的端了青菜肉糜粥在手里,对李若初柔声道,“你大病初愈,那些东西都太过于油腻,吃了对你无益,待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去金满楼吃你爱吃的,可好?”
秦瑜说的这些李若初都懂,可偏这会儿一提起这些,就嘴馋的厉害。
再瞧瞧秦瑜手里端的清粥,李若初就更别什么胃口了。
见李若初没胃口,秦瑜满目心疼,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端的青菜肉糜粥,柔声哄道,“这可是我亲自去大厨房熬的青菜肉糜粥,你确定不想尝一尝?”
李若初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妥协道,“既然是夫君亲手熬的,那我自然是要尝一尝的。”
话音落,但见秦瑜已经用汤匙舀了半匙青菜肉糜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随即送至李若初嘴边,声音清润柔和,“吹过了,不烫。”
李若初看了一眼秦瑜那眉眼温柔至极的模样,不由觉得心里头暖烘烘的,张嘴轻泯了一口热粥。
浓浓的粥汤里面和着绿油油的青菜和肉糜,入口醇香,瞬间便勾起了李若初的食欲。
自前日李若初受伤之后,李若初是粒米未进,眼下只尝一口便似唤醒了饥饿,紧接着一口气吃了大半碗。
秦瑜见李若初吃的欢,眉眼间皆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粥真是你亲手熬的?”李若初对秦瑜投去一抹怀疑的目光。
毕竟,秦瑜可是天晋的太子,堂堂一国太子自是远离庖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秦瑜对上李若初的视线,眉眼温柔,“自然。”
“哦......”李若初闻言,长长的哦了一声。
只听秦瑜又继续道,“能让我亲手为其下厨的,你是第一个。”
“哦。”李若初偏头瞧着塌前容颜绝世的男人,心里甜滋滋的。
“对了,柳先生来府上了?”李若初话锋一转,问秦瑜。
秦瑜颌首,“你身中剧毒,我不放心其他的大夫,便带了柳大夫过来。”
闻言,李若初了然,“那皇上呢,如今身子可好了?”
“父皇体内余毒已清,只身子虚了些,精心调养些日子便可恢复从前一般。”秦瑜道。
“那便好。”李若初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替柳先生高兴,替皇上高兴,也替秦瑜高兴。
没多大一会儿,柳大夫来了。
虽已经从秦瑜口中得知柳先生来了,是柳先生替她看的诊,但眼下真的在溯洄阁看到柳先生时,李若初还是惊愣了一下。
“柳太医,混得不错啊。”这是李若初看到柳先生时说的第一句话。
李若初会这样说,只因今日看到的柳大夫确实与她平日里看到的柳先生不大异样。
今日的柳先生不论是穿戴还是精神气儿仿若换了一个人一般,李若初只猜测,柳大夫是因为英雄总算有用武之地了,所以心态也不似以往一般了。
柳先生摇头失笑,“伤成这样也不忘打趣老夫。”
李若初哈哈大笑两声,却因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让你不安生。”柳大夫无奈笑了笑。
柳先生重新为李若初诊了脉,良久,面上才展了一个舒缓的笑容。“若初身子已无大碍,只需再服七日解毒的汤药,体内余毒便可清理干净。”
秦瑜闻言,面上欣慰尽显。
只听柳先生又道,“还有背后的伤口,老夫虽未瞧见,但估计伤口很深,还得需要些时日才能恢复,而且......”
“而且会留疤?”李若初快嘴接了话。
柳大夫颌首,皱着眉头道,“伤口过深,极有可能会留疤。”
听柳大夫这么一说,秦瑜黑眸中尽显心疼。
李若初却一脸的不在乎,“留疤而已,没什么,反正穿着衣裳,人又瞧不见。”
对于李若初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柳大夫和秦瑜早已习惯。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柳大夫才出了溯洄阁。
待柳先生离开溯洄阁之后,秦瑜又让人通知李锦和杨氏,李若初已经醒来的消息。
不多时,府里的大小主子齐齐来了溯洄阁,包括苏姨娘也牵着成宝来了。
众人到了溯洄阁,先齐齐对秦瑜行了礼,随后才进了里屋看望李若初。
李若初见到众人,只虚弱的朝众人微微笑了笑,“父亲母亲......”说着又环视了一圈来人,“你们都来了。”
“初儿,你终于醒了,可让母亲担心坏了。”杨氏上前,亲密的拉了李若初的手,面上关切之态尽显。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李锦也面露欣慰之色。
“大姐姐这是吉人自有天相。”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闻声,李若初愣了一下,循声望去,才知道刚才说出这句话的居然是成宝。
“成宝,过来。”李若初朝成宝招了招手,面色依旧虚弱。
见大姐姐叫他,成宝松开苏姨娘的手,噔噔噔跑向床榻边。
“大姐姐。”成宝来到塌前,脆生生的对着李若初叫了一声。
成宝奶声奶气的样子把李若初逗笑了,她伸手揉了揉成宝的头发,展开笑颜,“成宝真乖。”说着又笑看了一眼苏姨娘。
但见苏姨娘也不上前,也不说话,只端端在那儿站着对着李若初微微笑着。
“还是成宝会说话,大姐姐就是吉人自有天相。”
李玄胤从人群后面钻了出来,蹲下身子将成宝抱在怀里,也伸手揉了揉成宝的脑袋。
成宝被李玄胤抱起之后,只眨巴着一双眼,但却不叫人。
“是啊,大姐姐这回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若兰也上前,笑眯眯的说道。
整个屋子里,也就李若灵的面色不好看,只心道,老天真是不长眼,居然让大姐姐醒过来了。
已经连续两天,李若初都没醒过来,李若灵还想着,估摸着她这大姐姐此番这条小命要交代了,不想居然醒过来了。
得到李若初醒了的消息,李若灵气死了,还真是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死。
同样不希望李若初醒来的还有李若兰,不过李若兰比李若灵懂得掩饰,即便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但在人前却依旧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李若初盯着塌前的李若兰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口,“二妹妹怎的在家中也戴了面纱?”
闻声,李若兰眸子里划过一抹厌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她嘴上的伤,她心里就一百个不痛快。
好不容易太子殿下住在府上,本以为可以借此好生接近太子殿下,却不想嘴上受了上,如今与太子殿下说话,太子殿下都看不到她的脸。
虽心里不痛快,可面上依旧不显,“妹妹昨日来看大姐姐,摔伤了脸,故而戴了面纱。”说着视线却不由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太子,又道,“不过是小伤,并无大碍,很快就能长好了,不会留疤的。”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太子殿下听的,李若兰心里头只希望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因为昨日看到了她的丑样子而厌弃她才是。
李若兰虽一直在安慰自己,想着太子殿下心里是有她的,可因着昨夜送点心被拒之门外,李若兰又觉得,是不是因为昨日太子殿下看到了她摔的嘴肿的样子而嫌弃她。
故此,自昨夜到现在心中一直很忐忑。
原本今日一早要来给太子殿下送早点的,可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害怕太子殿下嫌弃她戴着面纱的样子。
李若兰撇向秦瑜的那一幕被李若初尽收眼底,她又岂会不明白李若兰的心思,只轻叹一声对着李若兰道,“唉,妹妹倒好,摔伤了脸不会留疤,而姐姐我就没妹妹那样的好福气,姐姐我这背后的疤痕怕是要跟姐姐一辈子呢。”
闻言,李若兰双目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对了,据说大姐姐背后是有剑伤的,此番伤得这么严重,只怕伤口不浅,这样一来,只怕真的会留疤。
试想,一个还未嫁人的女子身上有着可怖的疤痕,还有哪个男人愿意碰,只怕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姐姐的身上要留疤痕吗?”李若兰故作诧异的瞪大了双眼,又关切的问道,“用上好的药材也不能去除疤痕吗?”
李若初无奈笑笑,“伤口太深,只怕再好的药材也起不了作用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大姐姐可还未嫁人呢。”李若兰一脸惋惜的模样,说着又转过身佯装无意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
闻言,李若初无所谓的笑了笑,苍白的脸色笑起来并不好看,“罢了,未嫁人又如何,反正已经赐婚了,也不怕没人要,太子殿下,您说是吧?”
闻言,秦瑜的面色淡淡,对于李若初的抛出的这个问题,只颌首道是。
虽面上表情淡淡,可在李若初说出这一番话时,秦瑜的心底漾起一丝雀跃。
若初的这番动作与说辞,似乎吃醋了呢。
秦瑜怎么想的,李若初可不知道,就只单纯的觉得李若兰这小姑娘脸皮还真的挺厚的。
明知太子殿下已经赐婚给她这个大姐姐了,作为妹妹不仅不祝福,居然还敢对她的男人动心思。
李若兰很敏锐的捕捉到太子殿下刚才回应李若初时冷漠的神情。
看来,太子殿下极有可能真的介意大姐姐后背的疤痕呢。
李若兰想着也是,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身上有可怖的疤痕呢,光瞧着就让人恶心吧。
这样想着,李若兰心里又好受了些,不自觉看向太子殿下的一双眸子柔的跟水似的。
不止李若兰,李若灵也是,听到李若初身上会留下疤痕,可幸灾乐祸了。
大难不死醒了又如何,留下一身疤痕,看往后还有哪个男人还会喜欢。
就算太子殿下嘴上说着不在意,那也只是碍于在人前罢了,指不定心里有多嫌弃呢。
堂堂太子殿下,那般尊贵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知道大姐姐身上有可怖的疤痕,一定不会再喜欢大姐姐了。
此时,一旁的李玄胤神色显得有些愧疚。
那日他听到打斗声之后,若毫不犹豫的去救人,说不定大姐姐就不会受这样重的伤,后背也就不用留疤了。
送李若初去妙药堂时,陈大夫就说过,李若初的伤口太深,恐怕会留下疤痕。
当时,李玄胤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大姐姐的性命为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可今日他亲耳听到大姐姐介意自己后背留疤,他心里是极其不好受的。
同样作为一个男子,李玄胤觉得,若一个男子真心喜欢一个女子,是不会介意这个女子的身上有没有疤痕的,就是不知,太子会介意大姐姐身上有疤痕吗?
知道大姐姐身上有可怖的疤痕,往后余生还会待大姐姐好吗?
李玄胤想着,太子殿下知道大姐姐受伤之后,会亲自守候在塌前,一定是很在意大姐姐的吧。
对李玄胤来说,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大姐姐能够幸福。
李若初对着屋里的人环视了一眼,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
秦瑜自然明白李若初的意思,只对着众人说道,“大夫说了,若初即便醒了,身子也是极为虚弱的,眼下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秦瑜这般一说,众人自然也没有不明白的。
杨氏接了话头,“初儿大病初愈,屋里不宜人多,大家都先回吧。”
李锦赞同的点了点头。
李若初见众人要走,只虚弱的出声道,“父亲母亲慢走。”
杨氏回身看了一眼塌上虚弱的李若初,温柔的笑了笑,“初儿快别说话了,大夫说了你需要静养的。”
李锦也温声关切,“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人去书房叫为父便是。”
“是。”李若初乖乖的应了一声。
好不容易众人都散去,李若初缓缓合上双眼,眼下的确觉得整个人都很疲倦。
“累了吧,累了就歇歇。”秦瑜温润的声音适时的在耳边响起。
李若初没有睁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不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李若初又道。
李若初一直觉得,秦瑜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尤其温柔的时候,那声线温润的就如沐浴着三月里的春风,让人听着极为舒服。
秦瑜闻言,黑眸朝塌上的人儿看去。
塌上的人儿微微合上双目,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排密密的小扇子,微微的轻颤着,令人心弦微动。
“你想听什么?”秦瑜温声问。
李若初唇角弯了弯,“还是哼个小曲儿吧。”
“好。”秦瑜温声应道。
话音落下,李若初耳边便响起温润的歌声。
秦瑜哼的是一首童谣,一首在幼时他母亲哄他睡眠时,时常在耳边轻唱的童谣。
此时,李若初就像一个孩童一般,听着哄睡的童谣,唇角弯弯,缓缓进入睡眠。
下晌时分,李玄胤派人去妙药堂接的两个药童来了,是李玄胤特地接了二人来给李若初换药的。
背后的药依旧用的是陈大夫的方子,柳大夫也说这个方子不错,秦瑜才决定继续用这个方子。
因着李若初后背的伤口之前就是这两个药童换的药,故此,这两个药童是知道李若初后背伤口的情况的,故此,这一次换药,很是顺利。
待两个药童换完药,李玄胤迫不及待的向二人问了李若初后背伤口的情况。
对此,两个药童只实话实说,说李若初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已经在慢慢的开始结痂了,之后三日换一次药即可。
李玄胤对二人道了谢,又亲自安排下人将两位药童送回妙药堂。
对于李玄胤的细心,秦瑜也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说若初有他这个弟弟,是她的福气。
对于太子殿下的夸奖,李玄胤只谦虚的说,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有李若初这样一位大姐姐,也是他的福气。
李若初在一旁笑眯眯的看向二人,“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好无聊啊。”
李若初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李玄胤却一脸的认真,“胤儿是真的觉得作为大姐姐大弟弟,是胤儿的荣幸。”
李若初无奈笑道,“好吧好吧,有胤儿这样的弟弟,也是我李若初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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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如意院儿里,杨氏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是府门守门的小厮送来的,据说是一位穿着破烂的小乞丐送来的。
原本守门的小厮并不打算接收那小乞丐送来的信件,但那小乞丐只说是拿人银钱,替人办事的,且指明要将信件一定要送给府上的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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