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此生,我认定了你
作者:曼蒂      更新:2019-10-15 01:27      字数:5031

马车内的秦时,眸光下沉,只对外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回府。”

“是。”马车外的长风应道。

随着长风手里的鞭子一扬,马车便缓缓朝前驶去。

不过,马车才朝前驶了一小段,又听马车内的人再次出声,“去镇国大将军府。”

“是。”

马车外的长风应了一声,随即勒马掉头,马车便缓缓的朝镇国大将军府的方向驶去。

秦时离开之后,李若初独自在后花园的凉亭坐了好一阵子。

直到天边的日头渐渐下落,凉风渐起,李若初才起身离开。

李若初才起身,却见二月已然回了溯洄阁,给她取了一件披风。

“小姐,起风了。”二月上前,将手里的披风给李若初披上。

二月替李若初将脖子上的细绳系好,一行人才缓缓的朝溯洄阁走去。

今晚的夜色极好,李若初沐浴完,飞身上了屋顶,躺在屋顶看星星。

夜里风大,李若初在屋顶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便也下来了。

躺在塌上,窝进温暖的被褥里,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在塌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夜是二月值夜,李若初让二月早早的睡下了。

床榻前的灯烛剩的不多,索性也就没管。

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回忆着她来到这天晋之后的日子。

从到囿城的庄子,到巫山寨,然后来到京城,来到这相府。

分明不到两年的时间,可她却总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李若初思绪飞飞之际,但见屋内烛火突然一闪,李若初一个激灵,登时从塌上坐了起来,侧耳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今夜在屋外当值的是成喜,可过了好一会儿,却未见外头有任何动静。

李若初心道难道是她太敏感了?

下一秒,只见屋外一道人影迅疾闪过。

不过顷刻的功夫,却见一道黑影自半开的窗子处闪身进了屋。

就在这黑影闪身进屋之际,李若初已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烛光下,但见一抹黑色身影缓缓的朝塌前走近,直至塌前。

李若初也不说话,就这般定定的瞧着那人走近。

“睡不着?”男子开口,声音柔软。

李若初瞥了男子一眼,对其翻了个白眼儿,撅了道,“已经好几个三日了”

不错,来人正是秦瑜。

上一回相见,一同吃了卤味。

秦瑜还答应了,会时常抽空来看她。

当时拉了勾,超过三日没来,便是小狗。

“是我不好。”男子的声音低沉,略带了一丝暗哑。

话音落,男子长臂一伸,将跟前的女子揽于怀中。

李若初矫情的挣了挣,却是没能挣脱,反倒被对方抱的更紧了些。

李若初倚在秦时的胸前,一手揪了他的衣襟,语气不悦,“说吧,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紧了紧手中的衣襟,紧接着又道,“理由合理的话,我才原谅你。”

李若初说完,能清晰的听到头顶的男子低低的笑了一声。

她抬头,看向男子完美的下颚线,眉心微微一蹙,“你笑什么?”

男子闻言,不答反问,“好些日子不见,可想我了?”

李若初闻言,扭头看向一旁,违心道,“不想。”

秦瑜摇头失笑,大掌抚向怀中女子的面颊,声音沙哑,“真的不想?”

此言一出,怀中女子一个劲儿的摇头。

“可是我想”男子说着,下巴抵在怀中女子的额心,“很想,很想”

男子口中短短的两个字,温柔缱绻,柔情蜜意。

只让怀中的女子顿时消了气,她一拳砸在男子的胸口,娇嗔道,“想我你不来看我”

李若初这话一说,直让自己身心一麻。

哎呀,她这都是说的什么呀,连自个儿都觉得肉麻。

不对,她是何时变得这么女人的?

不过,让李若初自个儿肉麻的一句话,却让秦瑜心头满足。

好似,不管他有多疲惫,只要耳边能听到这样一番话,便能解了这满身心的疲惫。

一阵微风袭进屋内,摇曳的烛火投影在屋内的墙面上,将塌前的两个人影拉得老长。

李若初沉浸在秦瑜温暖的怀抱,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再次一把揪住秦瑜的衣襟,“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这段日子都在忙什么呢?”

秦瑜一手环着若初的腰身,隔着薄薄的里衣,能清晰的感受到女子身上的温热。

他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另一只手将身前拽着他衣襟的那只小手拿下来,握在掌心。

“北境匈奴蠢蠢欲动,几度袭击我朝北境,父皇忧心边境战事,连日劳累,卧病在塌”

不待秦瑜口中的话说完,李若初激动的从秦瑜怀里钻出来,诧异的看向秦瑜,“你要出征吗?”

听秦瑜提起北境战事,李若初突然就想到,历史上很多皇上,太子为了鼓舞士气,都要亲自出征

是以,李若初以为,该不会秦瑜需要上战场吧。

瞧着李若初紧张的小模样,秦瑜唇角微微上扬,伸手抚上若初的面颊,大拇指在她脸上轻轻的摩挲。

见秦瑜不应,李若初紧张的问,“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你在担心我?”秦瑜笑看着李若初,黑眸中浸满了温柔。

李若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战场上刀枪不长眼,你是我男人,我自然是要担心的。”

这句话,李若初说得非常有底气。

她的男人她护着,本就是应该的。

“身为一国太子,上战场不过是迟早的事。”秦瑜淡淡的说着,就好像是在叙说着跟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

“这么说,只要北境的战事能够稳定下来,你便不用去,对不对?”李若初问。

秦瑜颌首,“不错,只要孟将军能够稳定战事,我便不用去。”

说着,秦瑜伸手,握住李若初的一双手。

李若初点了点头,“久闻孟将军是常胜将军,只要他出马,这天下便没有平不了的战事。

说话间,李若初抬眼便看见秦瑜眼下的乌青。

伸手抚向秦瑜那双漂亮的眼睛,蹙眉道,“秦瑜,你不会好几日没合眼了吧”

“我没事。”秦瑜勾了勾唇,再次伸出长臂,将身前的女子揽入怀中。

李若初闻言,蹙了蹙眉。

秦瑜这般说,她应该就是猜对了。

想到这里,李若初的鼻头竟有些泛酸。

“你真傻”李若初两手环抱着秦瑜精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瘪着小嘴道,“自己几夜没合眼了,也不知道休息,还大老远的跑来”

虽是责备之言,可李若初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秦瑜听着李若初的声音,只觉胸口有一阵暖流经过,他伸手抚了抚若初后背的发丝,声音温柔,“所以,应该早些嫁给我,这样我就不用大老远的来回跑了。”

李若初一拳砸在秦瑜的后背,矫情道,“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闻言,秦瑜眸光瞬间暗了暗。

片刻之后,秦瑜又道,“还有两个月便是咱们的大婚之日。”

李若初闻言,嘴角抑制不住的翘了翘,可口中说出的却是违心的话,“我有说要嫁给你了吗,我还没想”

口中的一个好字还未出声,唇部便被那突如其来的吻给生生堵了回去

登时,李若初身子一僵,这厮,愈发霸道了哈?

许是因为踏着夜色而来,秦瑜的唇还带着一丝凉意

若初本以为二人会像上次一般好生缠绵一番,她脑子里还在想着上回被人欺负得够惨,这回是不是该要趁机扳回一局。

脑子里两个小人儿争斗了好一番,她还未来得及做决定呢,不料那微凉的薄唇却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移开了。

李若初恼怒之际,却再次被人紧拥入怀。

力道之大,就好像是生怕松一点儿,怀中的人儿就会突然跑掉一般。

“我是说,我还”

李若初欲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被头顶略带沙哑的嗓音给打断,“不管你嫁与不嫁,此生,我已然认定了你”

这话一出,使得原本想要逞口舌之快的李若初,心头登时软了下来。

她抿了抿嘴,伸手回抱着秦瑜,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心中却道罢了罢了,老娘这辈子也认定你了。

秦瑜的下巴搁在李若初的肩头,清浅的呼吸萦绕在若初的耳畔。

李若初被这氛围弄得脸上有些发热,她埋在秦瑜的颈窝,无声的勾了勾唇。

二人一阵沉默,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一阵,李若初脑袋在对方的颈窝里动了动,却听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别动,让我多抱一会儿”

闻声,李若初便乖乖的靠在对方怀里,不再乱动。

直到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李若初才轻声开口,“你睡着了?”

这句话问出好一会儿,却未见对方有任何回应。

李若初皱了皱鼻子,他真睡着了?

李若初缩回了抱着男子腰身的双手,欲缩回身子看看秦瑜是不是真睡着了。

谁料,身子才微微动了一下,却被人抱的更紧。

“没睡着啊”李若初撅了撅小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很困”耳畔再次传来低沉的嗓音。

只这简单的两个字之后,便再没了下文。

知道秦瑜是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看她的,李若初心头涌出一丝暖意,双手只更加用力的回抱着对方的腰身。

桌上最后一丝灯烛燃烧殆尽,屋里顿时变得漆黑。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泻进屋里,若初肩头的男子闭目小憩,唇角微微向上扬着,仿佛在梦里遇见了极为美好的事情。

秦瑜难得睡下,李若初为了让对方睡得安稳,她便一动不动的窝在对方的怀里。

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李若初窝在这样的温暖的怀抱,只觉得内心十分的有安全感,渐渐的,竟也睡着了去。

次日,太阳的光芒照进屋内的时候,李若初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环顾四周,身边哪里还有秦瑜的身影。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一个翻身落地,朝外喊道,“来人,更衣”

知道秦瑜事务繁忙,李若初除了体谅对方,也不忘以物寄相思。

她提笔,写了一首情诗,让人带给宫中忙碌的秦瑜。

而秦瑜也在最快的时间回寄了一封信。

不过回信却不是情诗,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关怀话语,什么天冷记得添衣,少吃些卤味之类的。

二人你一封我一封的,给平淡的日子倒平添了一分小惊喜。

李若初每日都在抓头挠腮的想着给秦瑜的信里写什么好。

信寄出去之后,又满心期待秦瑜会给她怎么回信。

这以信寄相思的日子,让李若初活脱脱的感受到了恋爱的滋味儿。

那日,杨氏应下李若兰打掉腹中孩儿之后,李若兰并未服下她让珍儿在外给她买的那副落胎药。

为了让自己放心,杨氏吩咐人叫了妙药堂的陈大夫,替李若兰再次诊断过脉象之后,重新开的落胎药。

李若兰服下落胎药之后,险些去了半条命。

虽杨氏让人好汤好药的补着,可李若兰却是吃什么吐什么。

尽管如此,但杨氏依旧耐心的伺候着李若兰的小月子。

也足足在屋里躺了半个月有余,面上才稍稍有了一丝颜色。

到最后,李若兰虽面上有了一丝颜色,可整个人却是瘦了一大圈,连眼窝都凹进去了。

李若初倒是听说李若兰病了的消息,特意让人买了些好吃的,去如意院儿看过李若兰一回。

在看到李若兰的样子时,李若初简直是吓了一大跳。

李若兰那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模样,让李若初差点儿没认出来。

在李若兰身侧照顾的除了珍儿,还有杨氏身边的向嬷嬷一直细心照看着。

向嬷嬷是杨氏的乳母,在这方面总是有经验的,更何况,还是自己人。

李若初关心李若兰的身子,向嬷嬷却只称李若兰是因为染了风寒,且反反复复才这般。

李若兰缘何这般,李若初自是知道真相的。

见向嬷嬷如此说,李若初倒也没说什么,只好心在一旁跟李若兰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语便离开了。

不过,李若初的关心,在李若兰的眼里却看作是有意挑衅。

待得杨氏过来,李若兰又抱着杨氏哭诉了一番。

杨氏心疼女儿,耳边听着李若兰编造的李若初对其的挖苦之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若初付出代价。

这天,杨氏去宁昌侯府看望老母亲回来,一下马车就见府门口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的。

其中一个人,杨氏是认识的,是府上的周管事。

当初,从囿城接李若初回京一事,杨氏记得,就是吩咐周管事一手办理的。

虽然周管事那事情办得并不够漂亮,但一向贤惠名声在外的杨氏却是半分未曾责备的。

周管事一见大夫人来了,紧忙上前请安。

杨氏自是仪态端庄,对周管事语气和气,“周管事,这位是?”

说着,目光看向了府门一侧,刚才与周管事一同拉拉扯扯的男子。

那厢,那名男子见大夫人正在看着他,他忙不迭的上前,对着杨氏恭敬的行了一礼,“大夫人,小的是从囿城来的,也是周管事的远房表弟”

杨氏并未听清他是谁谁谁的什么人,她的注意力全在这名男子口中的一个地名之上。

囿城。

“你是囿城人士?”杨氏抬眼看向那名男子。

男子点头,“正是,夫人可曾记得,府上的大小姐就曾住在小人看管的庄子上”

听男子这般一说,杨氏算是明白了。

李若初曾在囿城的庄子上生活了十多年,而这名男子便是那庄子上的管事。

杨氏心里盘算了一番,目光再次看向那名男子,开口问道,“你姓什么?”

男子连忙回道,“小人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