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你们罗家生意做得多,对这些最是清楚。”云苏潜伏在树丛中,悄悄问道。
“嗨,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虽说我乃玉树临风的青年才子,好歹也是罗家的直系嫡子,对这商事啊,还是了解颇深的······”
“少废话,快说!”云苏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警告道。
“谨听峰主良言。”诸弟子一并回应。白沐继而又言:
“修真一路,诸事烦扰,你们所言,皆有其道理。不过,众多解法中,bb最得为师心意。你们可知,修真开行大路,贵在神速。前人亦有云‘兵贵神速’,修真者虽能习得功法,日行千里,我派亦不缺风行身法,但万物有长有短,有所专攻,也有所不计。论速,天地之间,何物可及神驹?昔年门派大势未成,楚神王驭八龙之骏,位居千古神位,使迹毂遍于四海,夺宝无数,方成就大业,后世有‘神游楚王’之芳名。当年,我三清在大势之战中横扫千军,少不了良驹相助。未来探宝、寻迹、门派任务,都少不了一匹良驹。我派与驹城约定了跑马原试炼,这便是诸位的造化。此番之行,掌事教位越老会带队领你们前去,望做好准备,为师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
······
“苏苏,跑马原试炼得如何驯得一匹好马呀,真是愁死我了。”aa苦了一张脸,一路上愁眉不展。
“我听闻,历届跑马原试炼,参加者自五百至一千不等,而得良驹者不过十指之数。何不去问问那些师兄师姐们,取些经验,也好方便我们行程。”云苏想了想,回道。
在xx救下掌事教位后,云苏从他那儿得知,入了三清派,第一关便是跑马原试炼,没有门道的弟子多半在开局便受重挫,捕不到好马不说,甚至连马都带不回一匹。这些弟子,回派后多半经受不住同辈眼光,整日缩在山洞,足不出户,最后蹉跎一辈子,老死洞中,被人葬于云海里。还有的归派不就便自戕于洞中,落得凄惨结局。
这些弟子的生死,连峰主都不会过问。因此,这一关,对每一位新人来说,都是重中之重。驯不到一匹马,多半也就断了修炼前程。
xx提醒云苏,门派中赐下的戒子数最为要紧,戒子数越多,便越能为跑马原试炼有所准备。戒子数都得用来兑换马脑原石,这些马脑原石顾名思义,是真的马脑所化炼而成。
世间有三位相马大师,是名伯乐、蔡墨和忌卫。此三人各著有大家之作,在公诸于世的相马引篇中,便有谈及:
宝马各有特色,而万变不离其宗,寻得这些宝马的方式,便是按照其马脑的颜色来断决。马脑色泽各异,就据所记载的后世资料来说,有七种原色,与虹色无异。再来便是原色之外,有黑、有白二色,不过,据野史记载,楚神王的坐下八龙骏,其马脑为银色,其中一匹名为奔霄的神驹,其马脑更是泛着淡金色,但这些都不可考,只流于言传之中。
后来,人们鉴定宝马与否,便依照马脑之色来判断,但修真者寻好马,自然不可能把马脑取出来看。三位大师便在相马引篇写到,马习群居,离群亦可寻返,所凭之物名为马脑共感。
同类的味道一旦储存在马脑之中,马儿便能循着这些气味返群,这法子在日后也被它们用来寻路,这才有了马能识途一说。
马脑原石在囊房都是价高起步,七色的原石,每种都标了三戒子的兑换价,至于那黑白的马脑原石,个个儿都是十戒子的天价,寻常弟子何来的戒子换得起?
这也就有了三月训课之期,规定七日一考,授课之时还有掌事教位以戒子作赏赐。这三月来,云苏靠云清影的博学多闻,赢得了不少戒子,平日还不忘去云蔚堂那儿去领些外训活儿来干,也得了不少戒子。算下来,竟有五十之数了。这样一来,七色原石甚至黑白原石都有了着落,还能额外换得一些便于远出之类的物件。跑马原驯得的马都是幼马,每五年马群便能休养生息生一批新马崽,长成幼马,也不怕断了根。
就在当天日薄云巢之时,八百诸峰弟子便被诏去说话,一干人听了掌事教位越老的指导,大都是愁容满面。早先换得来得戒子,哪会想得了这么多,为跑马原试炼未雨绸缪,早早做下准备?一个两个三个,都急着多换一些明石以助修炼。此时纷纷悔不当初,无所适从。
而那些有家族背景的,尤其族里不缺在门派有地位的弟子的,都已存下了戒子,七色原石,也不用犯愁了。
说起来,每位弟子,按照人均算,一个戒子不花,每月定时发放的十个戒子加上书塾中所得,也至少存了二十五左右,平日再勤奋些,多领些外训任务,三十之数自是不愁了。
回洞府的路上,云苏与aa瞧见路上有人打起了擂台,甚至有人摆起了摊子,将身上的值当货拿出来交换戒子,当然没多久就被夜巡掌事给呵斥了,病恹恹地回了洞府。
“呼,还好还好,我的戒子只拿去换了本《全符大典》和少许明石,还剩了十八个,虽然换不齐七色原石,想来也不必太愁了。”aa拍着胸口,如释重负地说着。
云苏笑了笑,随后四处扫了一番,便低头靠过去,悄悄说道:“aa,咱们尽量往人群中间走,一会儿分道的时候,你便跟我回洞府住,别回去了。”
“为什么啊?”aa一愣,偷瞄了四周一眼,不解地问道。
“回去之后再与你说。”没有多说,云苏拉着aa进了人流之中。
······
“挤得内衫都湿透了,苏苏,你可要和我解释清楚。”aa擦着热汗进了洞府,叫苦连连。
“方才我要不把你拉进人群,你的那点戒子可就都要被偷完了。”云苏抹了一把汗,回望了一眼洞外,才转身说道。
aa闻言,赶忙摸遍了全身,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方圆袋提出来,从中捣出一串戒子,来来回回数了又数,才松了口气。
云苏瞧见aa这模样,不由得嗤笑一声,“你呀,心眼大的跟洞口似的,光顾着眼前,旁的都不看了。你刚才可看到,你后方那名弟子的方圆袋,被悄悄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