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凉挑了挑眉,知道这青女房没说谎,也干脆地撤掉了精神力压制,拍了拍身上的灰,关上房门,朝着更远处走去。
青女房松了一口气,壁涂和鸣屋也继续发出“咯吱”、“鸣汪”的声音。
和着青女房幽怨的哀泣,真是一场风格奇艺的灵异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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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亚斌和张万盛气喘吁吁地从桥边跑到竹林掩映的房屋旁边时,已经看不见陌凉的身影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个女人绝对进去了。而直觉告诉他们,那个女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掉,要想从这里出去,秘密肯定在她身上。
不过很可惜,他们猜错了。
陌凉能从这里轻松脱离是不错,但那是因为她本身没有沾染到他们之间的因果,加之实力强劲,这个世界的位面天道也不能压制她。
但是换做是沾染上因果本身又是普通人的张余两人呢?
别说是这两个条件了,单是有“鬼”在旁边虎视眈眈,他们也逃不过。
两人对视一眼,沿着最近的小路小跑着追去。
余亚斌和张万盛穿过陌凉之前逛过的长廊,转角就和一个漆黑似墨、头比身子大两倍不止的“人”撞了个满怀。
阴冷濡湿的气息缠绕上两人,张余二人顿时后退两步,没料想这大头鬼居然没追着他们跑,而是面带惊恐、头顶光圈地融入了黑影里一闪而逝。
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张万盛顿时一言难尽,那个大头鬼头上的光圈怎么回事……
感觉像是初中时候被他气到头大的地中海数学老师……
余亚斌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危险,示意张万盛继续往前走。
绕过回廊,就听见了中间最大那间房子里传来袅袅余音,像是哭诉又像是缀泣。
余亚斌熟练地和张万盛打手势,表示绕过这间明显不正常的屋子。
可是这鬼屋哪里是他们想绕就能绕的呢。
原本在陌凉面前连“鸣汪”声都不敢叫出来的壁涂横亘在两人与去路中间,不断出声催促。
张万盛手足无措地看向余亚斌,虽然他知道听见壁涂“鸣汪”不回答就会被它吃掉,可是这怎么回答?
余亚斌无语地看了张万盛一眼,对着壁涂“嗯”了一声。
张万盛有样学样,“哎”了一声后终于没有再听见“鸣汪”声。
但是虽然没有了声,壁涂依然挡在路上,甚至封闭了来时的路。
张万盛知道这是非进入不可了,干脆地推开了房屋的木门。
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坐着,扶在案上对着镜子认真地在描眉。
逶迤的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昏黄的烛光映出女子的剪影。
这幕景象非但没让两人感觉到一丝温暖,甚至像是寒冰侵入心里,心凉了半截。
木板上“嘎吱”作响,那女子又哭起来。
两人觉得天灵盖一阵阵发麻,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房屋顶上窥视着这一切。
那女鬼缓缓地转过头来,黑色的牙齿与惨白的嘴唇,蓬头散发,眼眶里空洞洞的,血泪顺着脸上的褶子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