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凉坐在雪女的屋子里,吃着雪女牌特供点心,倒是不怎么介意帮雪女一把。
主人都尽心招待了,她这个客人也该还礼的。
陌凉抬手从空气中拽出一团流淌的灵力,手指翻飞,符印即成。
一个不大不小的法阵徐徐转动,看似缓慢实则迅猛地朝白粉婆扑去。
只听白粉婆一声凄厉的尖叫,立刻被法阵吞没,连个能量碎片都没剩下。
而她原本摆放在小几上的瓶瓶罐罐顿时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一个装着黑色膏体的瓶子里滑出几条乌黑的吐着蛇信的毒蛇,原来被称赞的红叶粉也散发出一股股血腥的恶臭……
雪女见陌凉轻轻松松就把白粉婆收拾了,压下畏惧的神色,撑着身体端庄地坐在那里,她宽大的袖袍拂过桌面,刚刚桌子上狼藉一片已经被清理干净。
“多谢客人出手,污了客人的眼,请客人移步外亭。”
陌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风衣的褶皱,欣然应允。
外亭就建在主屋过去的耳房旁边,朱红的亭子,精致的雕刻,外面大雪纷飞。
陌凉看见亭子里摆上了温酒用的器具,不由得感叹雪女真的是十分会享受的一只鬼怪。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陌凉轻笑一声,从容地走到桌边坐下,一边温酒一边和雪女畅谈。
雪女俯身为陌凉斟满酒杯,又举起酒杯和陌凉对饮,“请客人满饮此杯。”
陌凉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
余亚斌拖着疲惫的身体,行走在已经化冰的草地上。他咬了咬牙,肉痛地从口袋的内侧抽出一个木刻的圆盘,咬开手指把血滴在圆盘上。圆盘上红光一闪。
他眼中漫出厉色,忍住撕裂的疼痛闷哼一声,把表面粗糙充满着倒刺的圆盘整个按在散发着腥臭的胳膊上。
圆盘开始燃烧,上面的火焰也点燃了余亚斌的整条胳膊。
余亚斌眸中映着火光,像是血在他的眼睛里沸腾。
忍受了五分钟左右的烧灼,木刻圆盘已经化为了飞灰,簌簌地落在了地上,而余亚斌的胳膊已经止住了血,伤口边缘泛着肉粉色,看上去有了愈合的迹象。
身上被阴暗气息缠绕的感觉一轻,他松了口气,大步流星地朝已经可以看见的第四区域跑去。
钥匙一定在那里!
可刚出了结冰草地的范围,他的眼前就被一片黑暗笼罩。
余亚斌勉强能够看清远山重叠的轮廓,在夜色里,宛若蛰伏着的噬人猛兽。
不远处飞来一团团幽蓝泛绿的火光,在其中似乎能看见一张张布满了褶皱的人脸。
而那一团团的鬼火忽明忽暗,不断从人面里发出一阵阵骇人的凄凉笑声,显得诡谲多变。
余亚斌深吸一口气——是姥姥火!
姥姥火,传说是被丢弃的老人在死后的怨念形成的,会在高速移动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笑声!
余亚斌捂住伤口,努力地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西北方向扭头就跑。
而和陌凉悠闲斟酒的雪女则对着陌凉微微一笑,“逢魔之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