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担心,不过若非有了万分的把握我可不敢贸然行动,原本打算探听了消息就撤的,后来街上的更夫倒是提醒了我,再加上七王爷白日里在百官面前叫丞相失了面子,这口气还是要挣回来的。”
孟兆非一早的无精打采此时已经打消了个彻底,朝他竖起大拇指,“这下七王爷就是再如何神通广大,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咱们了,你我二人也可以略微放宽心。”
楚玥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要我放宽心不难,可是对某人来说可就未必那么容易了。”
孟兆非见他这阴阳怪调的说话,先是不解,后来想起早上他到自己房中对他昨日所作所为的一番控诉之后,这会儿明白过来,这某人说的可不就是他吗?
“你少笑话我,我那也是喝多了胡乱说的,要怪只怪喝酒误事,我日后注意些罢了。”
楚玥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岂能他三两句话就蒙混过关了?他最关心最担心的便是着二弟,不免叹了口气。
话多道,“你呀,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了,你念着宋姑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我说人家对你既然没那个意思,你也就该早些收回心来。趁着如今感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控制控制,莫要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苦的可是你。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感情求不得,你再如何多情,人家愣是没有反应,到头来给自己徒增烦恼,何必呢?”
孟兆非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要说他堂堂丞相之子,多少高门大院的大家闺秀挤破脑袋想嫁到他的身边。
可骗骗自己却对这么个宋采蓝上了心,上了心不要紧,关键人家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有一点的动心,若说动心也就是冲着生意上的往来,这叫他如何能平静。
自古来人都是如此,求而不得的东西最具吸引力,这一来二去的被宋采蓝忽略,自己慢慢就更对她上了心,这一上心可就不得了了,满眼看见的都是对方的好。
要说她生的也不是如何动人,可偏偏自己就是喜欢她这爱答不理的样子。
加上她说话做事同大家闺秀太不一样了,反倒让自己觉得更加新奇,久而久之人就在心里扎了根,再想拔掉谈何容易。
孟兆非眼睛斜斜的睨了一眼楚玥然,有气无力道,“你既然说的头头是道,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教我如何把她忘了,不要只是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让我又多叹两口气。”
楚玥然一个局外人,看的自然清楚,劝慰的话说得头头是道,但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要问他如何让孟兆非忘了宋采蓝,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孟兆非原本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毕竟感情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道,“你就不要担心我了,吃罢饭赶紧让人回去把你的东西取来,皇上的旨意随时可能下来,还是提早做好准备最好。”
楚玥然点点头,将自己昨晚列好的清单交给一旁候着的下人,嘱咐了两句别的,那人便飞快的跑开了。
这是去边关,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不必带太多东西。
两人上午闲着无事,孟兆非提议两人去酒楼喝点小酒,算是给自己践行了。
“不行,你昨日喝成那个样子,这酒劲儿还没下去呢,这会儿还要喝?不成不成!”
孟兆非撇撇嘴,道,“昨日是宫里的晚宴,说是为咱俩践行,说白了不过就是借机庆祝浅阳关大捷罢了!今日只你我二人随意喝点小酒,只喝一壶,不碍事的!”
说罢,见楚玥然也有点松动,接着说,“这去了军中可就没有京中这般好酒了,你可想好了。”
楚玥然拿他没办法,想着也算是帮他散散心,道,“罢了罢了,就随了你得意,但是可不要贪杯,你若再喝多了,我可是转身就走,不再管你了,到时候看丞相怎么罚你。”
“哎呀,知道了,你可真是啰嗦,咱们午饭前便回来还不行么,快走吧,再听你啰嗦两句,我爹都要回来了。”
说罢,两人往京中熟悉的那处酒楼去了。
直到接近午饭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往回走,也未驾马,两人就徒步走回来,只当作醒酒了。
孟兆非说这一走少说三五月,多则半载,所以这一路想好好再看看这京中盛景,到时候去了军营,一穷二白的,又是漫天黄沙,成日里只能对着军中操练的士兵,甚是无趣。
楚玥然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道理,况且也不急着回去,所以就陪着他一路走回相府,恰好两人看见相府大门的时候,丞相的车就从两人身边走过。
“相爷,这不是两位公子吗?”赶车的下人老远看见前面二人,朝身后车内的孟丞相说道。
孟丞相闻言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果然看见两人晃悠悠的并排走着,显然是从外面回来,放下帘子没说什么。
两人看见马车驶过身边,便加快了脚步。
丞相下了车并未急着进去,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站在门口等着两人。
“这是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
楚玥然抢先一步道,“热了许久,今日好容易凉快一些,我们在院里闲着无事就出去走了走,想着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所以趁着还没走就多出来看看,倒是丞相去了挺久的现在才回来。”
孟兆非快速看了一眼楚玥然,心知他是怕自己说漏嘴,若是丞相知道他又去喝酒了,还不知要怎么骂他,于是讪讪地接话道,“对呀,爹你怎么回的这么晚,不是进宫说两句就出来吗?”
孟丞相果然没起疑心,晃了晃手里明黄色的东西,道,“进屋说吧。”
三人一同去了大厅,孟丞相将手里的东西置于桌上,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茶,掀开茶盖吹了吹上面浮着的叶子,道,“我去的时候七王爷也去了没多久,皇上问了他许多事情所以就等了一会儿,不过这个七王爷也真是大意,平时是如何管教下人的,如今天气干燥,最易起火,这附近高门大户都是紧挨着,万一火势蔓延这可不得了,皇上说他也是应该。”
孟兆非和楚玥然互相对看一眼,眼里俱是得意,能说的七王爷不敢还嘴的人恐怕也只有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