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不料他会有这样的动作,赶紧闪身到不远的树后,希望没有被他发现。
当然如果是一般人,自然不会发现他们,但范钟林可是做军火生意的,警惕心自然比一般人强多了,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紧张。
范钟林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手里拿着茶杯装模作样地往远处光秃秃的山看过去,一盏茶喝完了,才又重新关上窗户。
楼下二人这下才算是放下心来,对看一眼,便消失在来往的马车中。
范钟林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二人真的离开了,长长吁了口气。
忙活一天,肚子倒是饿了,范钟林叫店小二送了些饭菜进来。
打算吃罢饭,晚一些趁着夜色去找秦睿。
天色渐晚,范钟林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客栈溜了出去。
虽说那探子已经走了,但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回来。所以范钟林不仅故意避开其他人,走的时候还故意没有吹灭屋内的蜡烛,让人以为他还在屋里。
等到了浅阳关的时候才算放下心来。
秦睿听冯宇来报,便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将人请了进来。
“范先生,今日事情如何?来的时候可又被人发现?”
范钟林摇摇头,“大人放心,范某一路小心,绝对没人知道。”
范钟林接过冯宇递来的凳子,对他点了点头,“多谢。”
坐下后,接着道,“白日我去了向天问营中,同他说了此事,他显然不能完全信我,说了许多条件,不过总体上算是答应了。”
秦睿觉得范钟林的模样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追问他怎么了。
范钟林点头说道,“下午我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身后有人尾随,后来进了客栈,我从窗户往外看,果然是向天问的人,后来两人假装离开,想看我是否会再出去。幸亏大人提前给了我忠告,否则便被那二人发现了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秦睿看着范钟林,微微点头。
他对这个向天问虽然了解不多,仅有的一些还是爷爷跟他说过的只言片语,剩下的便是花韶的情报网搜集来的。
虽然直到现在两人还未正式打过照面,但是从已有的情况来看,这个向天问是个棘手的对手。这一点,单从他的战功和在军中的地位,便可看出来。
所以上次见面,走之前秦睿便特意嘱咐范钟林,让他一定小心提防,寻常多留个小心,果然不出所料,就让他说中了。
“真是难为范先生了,您原本不必参与此事的。”
范钟林起身,拱手道,“大人这就见外了,我既选了这条路,就没有怕麻烦和危险的道理,大人若是因为这个担心,范某在这里谢过了,但还请大人放宽心,不必为我担心。”
秦睿以茶代酒,敬了范钟林一杯。
范钟林放下茶杯,“秦大人,小人有个疑问不明白,想请问大人。”
秦睿点头,伸手道,“先生请讲。”
范钟林右手托腮,“向天问不知是何用意,说每次交易地点都由他来定,这个范某能理解,可是他又说,他会提前半日差人告知我,不能早也不可晚了,这范某就不明白了。这早半日晚半日有何分别?莫不成担心我在这半日做什么不成。”
秦睿凝眉思索范钟林的话,觉得确实有些奇怪。
依他这样说,范钟林需要随时做好准备,因为指不定何时向天问就会派人过来。
这样一来,即便秦睿在知道消息后想做出什么行动,恐怕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不过秦睿不明白,这‘不可早了也不可晚了’是何意?
范钟林又道,“怕招致他的疑心,范某就先答应他了,想着回来找大人商量。”
“先生做的很对,不管如何,我们先将自己安插进去,之后如何就需慢慢商议,切不可着急,只要对方没有发现什么,咱们便按计划来。”
范钟林点点头,“范某明白了,那我这就回去准备,跟向天问说好了明日将第一批东西先运进他们营中,检查过后若是没别的差错,这两日我就要凑齐第二批东西,所以这两日就没时间往大人这里来了。您若是有什么嘱咐的,还得劳烦您着人告知一声。”
“先生放心去忙,这几日情况特殊,秦睿寻常不会去找先生,先生只管忙活自己的就好。”
范钟林离开后,秦睿独自坐在位子上,思索他方才的话。
直到冯宇进来,说花大人有事找他,现在已经在帐外了,秦睿才勉强收回思绪。
“大人,我进来了。”
花韶话刚说完人已经进来了,坐到了自己寻常坐的凳子上。
“看来花大人是有收获了?”秦睿看着他,似笑非笑。
花韶眼皮子一抬,道,“哎?大人如何知道的?我可没告诉冯宇。”
秦睿嘴角笑意更深,“不然,花大人可不会这个时候来我帐中,还一脸如此得意的表情。”
秦睿不敢说对花韶真的了解多少,毕竟他是做情报搜集的,这样身份的人往往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但是花韶自幼被家里人宠惯了,多少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所以寻常他是个什么心情,秦睿还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花韶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这两人原本一开始还有所隐瞒,大地是担心把所有的东西和盘托出后,咱们就杀人灭口了。不过好在我聪明,略施小计便将两人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套了出来,不得不说,这可给我省了不少力气,还真是多亏了秦大人当初留下这二人。别看他们在军中没甚地位,但是知道的东西可真是不少,向天问要是知道还有这回事儿,估计会气的当着燕北皇帝的面儿杀了冷如风吧!”
说罢,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秦睿眉梢微挑,问道,“果然如此满意?”
秦睿原本没指望从这两人身上能挖出太多的东西,花韶的话倒是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
花韶得意的扬扬眉毛,道,“那是自然,只要我想撬开的嘴,就不会让它有合上的机会。”
“那你都问出来什么了?”秦睿更关心这个,过程是如何问出来的他并不关心。
花韶这才有了正形,跟他前前后后说了这许多“盘问”出来的事情,秦睿嘴角再次上扬。
范钟林这一走,也不敢明目张胆,还是照着来时的小路,摸黑回到旅店。